[創作] Lunacy (7) (一般版)

看板Unlight (Unlight卡片對戰)作者GrayFeather (Haibane)時間13年前 (2012/09/06 23:04)推噓7(7推 0噓 1→)

留言8則, 5人參與討論串1/1

終於有一次發揮功能的防★爆★頁 ※母子中心，恐怖雙子中心 ※ R 卡劇透有，隱性 CP 有 ※官方打臉有 (ノД`)・゜・。網誌完整版：http://eternallosttime.blog.fc2.com/blog-entry-8.html ※！CAUTION！※ 本篇將出現唯一一對明確寫出的腐向配對 (弗伯) 請開燈惟考慮本板族群 (？)，在此將不放出相關情節請有興趣且可以接受的板友移步至網誌版閱讀，十分感謝各位的體諒與支持 <(_ _)> Unlight 二次創作〈Lunacy〉 (7) 大家……都死了。嗯。只剩下我們兩個了。嗯。以後，我們就只有彼此了。嗯。 ……還好，還有你在。 …… 我會保護你的喔。 ……不要說傻話。什麼嘛，不要小看我喔，我有一天會變得像那些救了我們的人一樣強的。像這樣，拿著雙刀，唰！唰！兩三下就把敵人帥氣地砍倒喔。 ……我會保護你。啊，什麼，你說什麼。我會保護你的。 ──我會保護你的，弗雷特里西。疼痛。那是在伯恩哈德逐漸取回的感知中最直接的感覺。「等價交換」──只有這個詞能夠準確地、毫無偏差地形容伯恩哈德與能力同時獲得的詛咒。渾沌給了他足以對抗渾沌的力量，卻也讓伯恩哈德的一部分再也無法與渾沌分離。像是褻瀆了什麼的懲罰，身軀承受靈魂被焚燒的痛楚而逐漸枯槁。伯恩哈德從來不曾後悔，他也確信這就是自己所選擇的命運與必然。但是，伯恩哈德確實，深切地，感到懊悔。熟悉的深紅帷幕與紋路精細的天花板──伯恩哈德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被似曾相識的場景包圍。總覺得來到這個世界以後自己就常常倒下啊……伯恩哈德自嘲般地想，好歹也是做為軍隊而召喚出來的戰士，這還真是丟臉。無論如何，必須先告訴人偶少女庫勒尼西的事才行。「大小姐，我……」伯恩哈德一邊說一邊撐起上身，異樣感卻突然升起。細微的，宛如昆蟲卻更加單調且規律的緻密嗡鳴，一旦察覺便不可能再忽略。「不是喔，雖然我不介意你這樣叫我。」在床邊帶著笑意望向伯恩哈德的，是意想不到的人物。「瑪格莉特……小姐。」「你的身體還在出血，還是先躺著比較好呢，伯恩哈德先生。」驚訝和疑問還沒出口，伯恩哈德便被驚人的力氣按回床上。「等……」「男人都這麼愛逞強嗎？不乖乖聽話可是不行的喲。」瑪格莉特就這樣維持著幾乎趴在伯恩哈德身上的姿勢，那彷彿因為掬起水中月影而被月光所浸染的雙手毫無縫隙地貼在伯恩哈德心口與右肺尖端的肋骨前。「……這是在威脅我嗎。」「怎麼會呢，我沒有這麼做的理由。」「那為什麼要把我帶回房間。」「因為你倒在走廊上啊。」瑪格莉特依然輕鬆地微笑著。伯恩哈德深深望進那甚至比玻璃珠更加透明的眼底，卻感覺不到任何情緒。伯恩哈德突然領悟過來──這個女人沒有敵意，無論是過去或現在，大概都不曾對任何人懷抱敵意。她只是自然而然地，理所當然地，行應行之事，做出相應的行動，僅此而已。宛如精密的機械一般。彷若精準的器械一般。那已經，可以說跨越了「界線」，是有著人類的外型，說著人類的語言，模仿人類的行為，卻只以邏輯思考的──裝置。伯恩哈德突然感到非常──悲哀。幾乎失去一切的女子與幾乎放棄一切的少年，兩人的眼神是如此相似。但是女子的眼中，終究無法映出永遠追尋著母親的少年。「稍微冷靜一點了嗎？」重新坐回一旁的椅子上，瑪格莉特支著下顎饒富興味地看著伯恩哈德。「你的身體真是有趣……我也看過一些和渾沌糾纏不清的人，但沒有一個是像你這樣的。」「……妳的狀況應該比我更加罕見吧。」微微別過臉，伯恩哈德望向兀自運轉的小型無人機。瑪格莉特有些吃驚地眨眼，隨即很愉快似地輕笑起來。「啊呀，什麼時候發現的。」「第一眼看見妳就知道了。」「真了不起，這也是和惡魔交易得來的能力？」閉上眼睛，伯恩哈德將吸入的空氣深深沉進體內。「……我沒有辦法回答妳。」「是嗎。」非常乾脆地放棄追問，瑪格莉特靠上椅背。「關於庫勒尼西，我剛才已經先去向大小姐說了。」「妳都看見了？」「只有倒在地上的你和庫勒尼西留下的『痕跡』而已。真是不得了的力量，空氣中到處都沾著渾沌騷動的氣息。雖然模式不太一樣，不過那個少年看起來和你，和我，可以說是『同類』呢。有機會的話真想好好調查一下。」不自覺將手撫上胸腹交界，伯恩哈德視線垂落。「多少關心一下庫勒尼西吧，他可是妳的……」「什麼？」句子的後半段哽在喉頭，伯恩哈德沉默下來。將這件事告訴瑪格莉特並不能改變什麼──更精確的說，是一點幫助也沒有。伯恩哈德甚至可以想像瑪格莉特聽聞之後的反應──大概會用與平常無異的語氣笑著說聲「是嗎」，接著便用一般普世價值中母親的形象與態度對待庫勒尼西吧。瑪格莉特能夠，也將會成為完美無缺的「母親」。但是這樣一來，就連能夠稱為意義的意義也不存在了。「伯恩哈德先生想說什麼呢？」如同天真少女一般偏頭，瑪格莉特澄澈地注視著伯恩哈德。「……不，抱歉，請妳忘記吧。」「伯恩哈德先生真的很有趣。」以這句臺詞作為對話結束的宣告，瑪格莉特輕盈而優雅地起身準備離去。「剛才已經幫你檢查過了。雖然有些裂傷和淤血，不過動脈沒事，肋骨和內臟也還完好，我想休養幾天就沒有大礙了。」「以一個工程師來說妳對人體的概念還真清楚……我還以為你們都只埋首於自己擅長的領域。」「因為我是想要探求世界根源，渴求一切真實的工程師呀。」右手握在門把上，瑪格莉特微笑側頸。「不過，總覺得我是因為某件一定得完成的事，才擁有這些知識的。」 ──僅僅一瞬間。伯恩哈德不由得瞪大雙眼。歛起總是毫無瑕疵地掩蓋著一切的笑容，瑪格莉特深邃的側臉柔和而冰冷。「或許我是為了誰──比方說病重的戀人──而曾經賭上性命拼死研究這些東西也說不一定。」那確實是──人類的表情。「這麼想就覺得很浪漫啊，你不這麼認為嗎，伯恩哈德先生。」「伯恩……伯恩哈德。」朦朧恍惚之間，伯恩哈德似乎聽見什麼人的呼喚，還夾雜著短促的拍門聲。「伯恩哈德。」伯恩哈德猛地驚醒，只見貓門一般的小巧門扉兀自敞開，潑了一地昏黃光線。一向淡漠的人偶少女已經來到床邊，拼了命地叫著他的名字。「對不起，伯恩哈德，對不起。」「大小姐？」「我知道你會痛，我知道，很痛。可是，除了伯恩哈德之外，沒有其他人了。」依然是幾乎平板的語調，但是伯恩哈德確實感受到那細微起伏所代表的激烈情緒。「……能夠將庫勒尼西帶回來的人，有很多；可是，有辦法拯救庫勒尼西的，就只有伯恩哈德……而已。」 ──如果曾經被賦予表情，那麼現在的她應該泫然欲泣。「所以，拜託你，請你，救救庫勒尼西。」將裝在針筒裡的鮮紅液體推入血管，伯恩哈德因為傷勢而沉重的身體瞬間輕盈起來。抓起長劍，將人偶少女扛上肩頭，伯恩哈德飛奔而出，踏上一望無際的荒涼礫原。「抓住沒關係，妳坐穩。」伯恩哈德牽著細白手掌放上大衣領口，感覺到脖子附近微小的拉扯。「對不起……伯恩哈德，對不起。」人偶少女反覆說著，破碎的音節很快便被強風吹散。「這不是妳的錯，妳沒有必要道歉。」「不對……都是因為我。我以為，庫勒尼西和你，還有瑪格莉特在一起，會覺得…… 開心。」伯恩哈德心中一凜。「大小姐……」「庫勒尼西他，喜歡你，也喜歡瑪格莉特……雖然我，不太明白什麼是『喜歡』，但是，我知道，他喜歡你們。庫勒尼西看起來，一直都很痛，只有在你，還有瑪格莉特身邊的時候，才會比較……輕鬆的樣子。梅倫告訴我，那就是喜歡。」人偶少女纖長睫毛低垂，在透明而沒有溫度的玻璃眼球中投下淡淡陰影。「可是，是我不懂，是我……擅自解讀庫勒尼西的心情，害得庫勒尼西、你、還有瑪格莉特，都陷入痛苦之中。」突如其來的，透明、柔軟、如同蛛絲一般細微而纖弱的痛楚流入伯恩哈德胸口。伯恩哈德幾乎是立刻便明白過來：那是近在咫尺的人偶少女此刻真真切切的「情感」，是身為母親聖女之子的她與亡者戰士之間毫無疑問的「聯繫」──即使她的創造主，也許從來不曾想過在這具無機的軀殼中有誕生這些事物的可能性。對不起，明明沒有力量，卻以為能夠幫助別人；明明無法改變任何事情，卻依然重複著無意義的行為。明明只是個人偶，卻妄想著，要了解人類。所以，都是我的錯。對不起。落入意識中的字句碎片像是雨窪上的漣漪擴散開來。伯恩哈德停下腳步，輕手抱下被製作得精巧非常的人偶少女，在無聲探問的注視中單膝長跪。「……我認為大小姐所做的事，絕對不是沒有意義的。」將雙手緩慢而堅定地搭上單薄雙肩，伯恩哈德深深望進那對總是安靜地映出一切的冷藍瞳孔。「所以，要抱持希望。」無論是對亡者，或者從未活過的人偶，那一定都是最後的，僅有的引路燈──在這個，沒有光明的世界。彷彿將伯恩哈德的話語全數吸入一般，人偶少女的眼睛大大地睜著；有那麼一瞬間，伯恩哈德幾乎以為那細緻而打磨光滑的陶瓷眼眶中就要湧出淚水。最後，人偶少女終於開口，以一貫不變的嗓音。「伯恩哈德真的好……柔軟。」伯恩哈德嘴角不禁小小地上揚。「我想這種時候，用『溫柔』會比較恰當，大小姐。」 -- 閃閃：啊哈哈哈大小姐知道你偶爾也會變硬嗎老哥……咦伯……伯恩……你生氣了嗎等等，等，歐斯KE，嗚喔喔喔喔喔喔喔── (被解放)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61.57.128.2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