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花] 東方隨想記事---惡魔的心願
冰冷石壁上雕刻著複雜的圖紋，形成強而有力的結界，無情地隔絕與外的世界
。黑暗所壟罩的空間，沉默的氣氛令人窒息。時間如同停滯的沼澤，絲毫感受不到
流動。
這是少女的居所，一個有著令世人恐懼力量的少女居所。
只因自己有著超越世人的力量，就得要被監禁在這令人憎恨的地牢中。她不懂
，她真的不懂，為何要這樣對待她。
沒有人願意聆聽，沒有人真心關懷，連自己的親姊姊也不肯見面。
曾經整日地哭泣、曾經瘋狂地大聲咆嘯、曾經不眠不休地毆打石壁、曾經兇狠
地殘害自己。但是，一切都是枉然的，她仍舊無法逃出這封閉的堡壘。
淚已枯竭、心已凍結的少女，只有選擇接受。
少女靜靜地坐在角落，背部緊貼著那自己所憎恨的石壁，那雙有著絢麗七彩寶
石的翅膀，悄悄地垂落著，而雙手則是用力地環抱住自己的腿部。少女淺黃色的頭
髮，因被黑暗吞噬而顯得黯淡，如深紅烈焰般的紅眼，無神地望著前方。少女稚嫩
的臉蛋上，不帶任何一絲表情，早已經忘卻情感。
等待，這是少女唯一能做的事。等待著那渺茫的奇蹟降臨。
是上天的憐憫也好，是魔鬼的玩笑也好，如果可以，願以一切來換取踏上外界
的機會。這是少女僅存的小小心願。
原本只有少女呼吸聲的寧靜空間，產生了一點騷動。敏銳的少女已注意到，長
年生活的地方被入侵了。
騷動源頭是在少女的對角方位，有著不應該存在的氣息，雖然相當地微弱。
「誰?」
稚氣的聲音不帶著一絲一毫的感情，少女冷冷地詢問。
「哎呀，被發現啦。真是的。」
對方笑著說道，那富有成熟感的高雅聲音，足以擄獲眾人之心。
「我只個是過客罷了。」
雖然眼睛長期適應在黑暗的環境，但憑藉著那可有可無的光芒，少女仍無法清
楚看清對方的容貌。
「你怎麼進來的?」
無聲無息所誕生的入侵者，讓少女充滿疑惑。
「就誤打誤撞進來了。」
「不可能，有…。」
少女的話語還沒說完，就被對方所打斷。
「結界是吧。的確，這結界是很棘手。」
對方一面摸著刻著無數複雜圖紋的石壁，一邊笑著說。
「可惜還差了一點。」
少女觸碰了一下石壁，發現結界並未破壞，而眼前的入侵者居然憑空出現。
「你究竟是誰?」
少女的言語中帶著殺氣，惡狠狠地問著。
「哎呀，只不過是個無名的小妖怪。」
「說謊!」
少女憤怒地大叫，但自己也不清楚為何這麼激動。
「這結界我花了不知多少的時間，連留下一點點傷痕都辦不到，為什麼你可以不
破壞就進入!」
對方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後用著令人陶醉的聲音說。
「因為我是老鼠，擅長打洞吧。」
「你…。」
對方輕佻的言語，使得少女憤怒的說不出話，只能狠狠地的瞪著對方。
「為了禮貌，也該讓我回問你的名字吧。」
「芙蘭，芙蘭朵露．斯卡蕾特(深紅)。」
沒好氣地回答，少女的臉上充滿著怒氣。
「喔，原來是著名的吸血鬼家族，失禮失禮。」
「沒想到闖到這裡來了啊。」
嘴上說著道歉的話語，入侵者的嘴角微微地笑著。
「我回答了我的名字，那麼你是否該表現一下禮儀?」
芙蘭站了起來，嘴上的尖牙正顯露著。
「好吧，既然妳這麼想知道，我就說了吧。」
「紫，八雲紫，請多指教啊，吸血鬼妹妹。」
聽到從小就被告誡的名字，芙蘭一瞬間愣住。那是幻想鄉中傳說中的大妖怪啊
，難怪這結界奈何不了她，在她的眼中任何結界都是掌上玩物，包含著隔絕兩世界
的博麗大結界。
「妳…妳是…。」
恐懼席捲全身，連發音構造也受到了影響。
「我是…。」
手輕輕地摸撫著芙蘭的頭，不知何時早已站在自己眼前的紫，散發著驚人的氣
勢，讓芙蘭感受到全身發顫。
「美麗的大姊姊。」
「咦?」
意外之料的言語，讓芙蘭不禁發出疑問詞。
「我是美麗的大姊姊啊，不對嗎?」
紫開心地笑者，而芙蘭則是一頭霧水的看著。
在近距離下，原本因黑暗無法看清的容貌，如今都清晰可見。
如瀑布般的金黃色頭髮，長至細腰；暗棕色的眼眸閃著自信的光輝，粉嫩的臉
龐有著迷人的微笑；身上穿著的暗紫色晚禮服，增添典雅的氣息；帶著顯眼的白絲
絹手套的手，則是握著一把有著紅緞帶的白洋傘。
「對吧，對吧。」
紫催促的話語把呆滯的芙蘭帶回現實，但是紫的手依然溫柔地撫摸著芙蘭。
「嗯…。」
芙蘭膽怯的說道，除了這恐怖的居所，紫是第二個讓她感到恐懼的事物。
「別怕別怕。」
「我真的只是不小心路過的。」
看著芙蘭的表情，紫溫和的說著。
「啊~睡醒的時候還是多注意一下才好啊。」
發出了一聲長嘆，紫說著嘲諷自己的話。
「好啦，不打擾了，美麗的姊姊要離開了。」
挪開放在芙蘭頭上的玉手，紫輕巧地轉身。
「要想念我喔。」
「等一下。」
總算回過神的芙蘭，以電光火石般的速度，緊緊地握住紫的手。
「帶我走。」
「拜託，帶我離開這裡。」
芙蘭誠懇地說道，眼光露出期望的表情。
那是心中等待已久的願望，少女無時無刻的都在盼望著。如今機會來了，少女
絕對不會放手，因為這一輩子或許就只有這麼一次能夠實現願望。
「帶妳離開?」
紫好奇地尋問，看著緊握自己手不放的芙蘭。
「帶我離開，我受夠了這一切。」
「沒有人肯與我談話，沒人敢接觸我，連姊姊都捨棄了我。」
「我哭喊過，我憤怒過，我自殘過，我更一度絕望過。」
「夠了!夠了!」
「我不要再待這裡，我想看外面的世界。」
芙蘭歇斯底里的大喊。細嫩的皮膚正傳來被利爪抓痛的感覺，不過紫沉默著，
並無任何的回應。
「拜託你，我知道你可以帶我離開。」
「這結界對你而言不具任何的威脅，拜託你。」
「只要你帶我離開，隨便你怎麼樣都可以。」
原來如此，看著芙蘭的舉動，紫已明白一切。
結界所緊閉的空間，被迫斷絕聯繫的生活，只為了鎖住這小小身軀內所隱藏的
恐懼力量。
可惜月面戰爭早已經結束，如果有著這力量的話，或許情況會逆轉吧。紫內心
正在盤算著。
如果把她帶回去的話，藍一定會碎碎念，吵的我不能安心睡覺。可是這力量如
果能拿來善加利用的話，想必多好啊。罷了罷了，就說是給橙當玩伴吧，這樣藍就
會乖乖閉嘴。紫私自下了決定。
「好吧，我就帶妳離開。」
「不過，在此之前，可以請妳抓小力一點嗎，姊姊的玉手上不想留傷疤啊。」
紫開玩笑地說，芙蘭也發覺自己失態，連忙放開雙手。
「等一下的過程可能會有點不習慣，請忍耐喔。」
「沒關係的。」
芙蘭堅定的說著，如今，她總算可以脫離這牢籠。
突如其來的一聲巨響轟然而生，是那扇從未開啟的門打開的聲音，強烈的光線
湧入黑暗的世界，灑落在兩個人的身上。
站在門前的，是個身穿著淺玫瑰色洋裝的嬌小少女，背上有著利爪的暗褐色翅
膀，正憤怒地展開。與芙蘭一樣有著深紅烈焰般的紅眼，透露著凶惡的殺氣。
「蕾咪莉亞…姊姊?」
「喔，原來是名聞遐邇的斯卡蕾特(深紅)家族當家，失敬失敬。」
沒被氣勢所震驚，紫依舊嘻皮笑臉地說著。
「妳是怎麼進來的!」
訴說著跟芙蘭一樣的話題，紫有點不想回答。
「沒有啊，就誤打…。」
「她是八雲紫。」
芙蘭冷冷地對著自己的親姊姊說。
「什麼!那個…。」
「美麗的大姊姊!」
紫搶先插嘴，臉上的微笑正散發出迷人風采。
「唉呀，只不過是區區小名，何足以掛齒呢。」
被挑釁言語刺激的吸血鬼少女，拿出了自己所攜帶的咒卡。
「神槍『滾滾尼爾(Spear‧The‧Gungnir)』!」
火紅炫彩的光芒慢慢地匯集到蕾咪的手中，一圈一圈地圍繞著，漸漸地形成一
支比自身還高的血紅色長槍，那是有著神話之稱，能百分之百、不帶憐憫地刺穿對
方的神器。
「芙蘭，離開她。」
蕾咪大聲地催促，不過芙蘭沒有挪動全身任何一個部位。
「芙蘭!快過來」
「…不要。」
芙蘭低聲細語，但是感情已出現明顯的變化。
「芙蘭!」
「不要!」
再次催促下，芙蘭終於忍受不住，大喊地喊道。
「我不要，我要離開這。」
「芙蘭…你這傢伙，對我妹妹做了什麼!」
面對著殺氣騰騰的眼光，紫只是撇開了視線，嘟起小嘴。
「我什麼都沒做喔。」
「沒錯，是我自己想離開。」
「我再也不想待這裡另人憎恨的房間。」
「你什麼都不會懂得，蕾咪莉亞姊姊，你永遠都不會懂的。」
「芙蘭…。」
憤怒憎恨的回覆，讓蕾咪有點錯愕。
「我所吶喊的言語，我所誠心的乞求，你有聽到過嗎?」
「我所流的淚，我所受的痛，你能夠感受嗎?」
「與我為伴的就只有這可恨的石壁，多少年的孤寂歲月了，我根本早已記不得
了。」
每說一句話，芙蘭的語氣就加深加重，憤怒的表情夾帶著濃濃的哀傷。
「只因為你懼怕我，怕我身上的力量。」
「深怕哪天我奪你的全部吧，你的地位，你的財富，沒錯吧!我親愛的雷咪莉亞
姊姊。」
不是的，不是的。蕾咪的心中大喊著，但是卻沒說出口。
「或許我離開你的視線比較好吧。」
「我只想講一句話，永別了，我的姊姊。」
一滴水珠順著臉龐滑落，泛著淚光的眼睛正看著那形同陌生人的親妹妹。
「不對!不是你想的那樣。」
「把妳放置在這裡是為了要保護妳啊!」
「騙人!」
「是真的。」
「我承認我恐懼著妳的力量，但是我更害怕妳受到傷害。」
「妳的力量難以捉摸，也難以控制。」
「是的，妳擁有的『破壞』能力，在外界只會讓你惹來殺身之禍。」
「人們懼怕著妳，妖怪敵視著妳，總有一天，他們會聯合來排除妳。」
「你騙人!你說謊!」
芙蘭激動的大叫，在身旁的紫只是冷眼旁觀著。
「是的，姊姊沒辦法體會到妳所受到的痛苦、悲傷、孤寂，如果可以的話，我寧
可替妳承擔這一切。」
流著眼淚的蕾咪，哀傷地說著。
「但是我不行，身為斯卡蕾特(深紅)的家主，我必須承擔所有的重任，不僅僅只
有我倆的生活，還有依靠著我們生存的子民啊!」
「你可知道，當我被迫做出這個決定時，我的心有多痛!」
「別再說了!」
「的確，你所吶喊的語言、誠心的乞求，我沒有親耳聽到；你所流的淚、所承受
的傷痛，我沒有親眼瞧見。」
「可是，每天替妳準備生活用品的女僕，都會向我回報，訴說著妳當天的情形。」
「聽著妳的情形，我的內心在淌血啊!」
「夠了...別再說了!我不想聽!」
不願面對實情的芙蘭，把雙手緊緊地捂住耳朵，不讓任何的言語進入。
「不，我要說出來，我要將隱藏在心中的話大聲說出來。」
「曾好幾次，我想來看望妳，但是我沒有。」
「因為我懦弱，深怕瞧見妳模樣後會將妳放出。」
「因為我害怕，擔心著自己沒有能力可以無時無刻保護在外頭世界的妳，會遭遇
什麼危險。」
「我努力地裝作冷漠，不讓任何人察覺出隱藏在我心中的情感，但其實我是深深
愛著妳的，只因為，妳是我唯一的親妹妹。」
早已哭乾的眼框，為何還能滿溢出來，早已把感情捨棄，卻為什麼這麼哀痛。
芙蘭呆呆地望著，得知事實的另一面給予不小的衝擊。
「說的好。」
紫拍了拍手，悶不吭聲的她，出現了惡魔的念頭。
原本只有握這那把洋傘的手，不出何時出現了咒卡。
「『深彈幕結界 -夢幻泡影-』。」
無數地彈幕包圍著斯卡蕾特(深紅)的家主，密集的程度令人嗟舌。
面對著敵人的突襲，蕾咪舉著神槍的手，緩緩地擺動。
「面對無數波狀的彈幕，妳那支單一目標攻擊的神槍是沒辦法抵擋住範圍系攻
擊。」
「最好還是別動啊，動了我可不能保障妳的安全。」
靈敏的察覺，讓蕾咪不得不放下手來，先暫觀其變。
「妳想做什麼?」
「這個嗎，我想玩一個遊戲。」
「是這樣的，芙蘭妹妹，我印象中妳剛剛有說過，只要帶妳出去，隨便我怎麼樣
都可以。」
「什麼…?」
紫的臉上浮現著邪惡的笑容，身上則是流露出令人恐懼的氣息，惡魔的遊戲，
正式開始。
「只要妳殺掉妳的親姊姊，我就帶妳離開。」
「當然妳也可以選擇什麼都不做，但是你將無法完成妳的心願，因為我會先殺掉
妳的親姊姊，再殺掉妳，讓斯卡蕾特(深紅)血脈就此消散。」
「我想這是斯卡蕾特(深紅)家主所不願發生的情形吧。」
「妳這陰險的妖怪。」
蕾咪咬牙切齒的說著，沒想到傳聞中的大妖怪居然這麼毒辣。
「哎呀，我只是想為人里的居民除害啊。」
「還有啊，別妄想攻擊我喔，芙蘭妹妹。只要妳轉頭攻擊我，妳的姊姊瞬間就會
被轟的屍骨無存喔。」
「總之，就是要我死就對了。」
蕾咪冷淡地說。因為不管哪一個選項，自己的最後下場都是死。
「聰明，不愧是當家大小姊。」
「來吧，芙蘭妹妹，制裁妳心中所恨的人吧。」
紫在芙蘭的耳邊輕輕地說著，如同惡魔的呢喃。
「殺了那個因為自身軟弱，而害了自己承擔苦痛的人。」
「殺了那個將妳遺棄在這裡，而自己口口聲聲說著大義的人。」
「快，只要妳殺了她，妳就能踏上夢想已久的外頭世界。」
「別因為短短的幾句話，就被矇騙啊，芙蘭妹妹。」
「在你哭喊的時候，她可是快樂的在享受一切啊。」
「長久以來的恩怨，現在是一筆勾銷的好機會啊。」
「快，殺了那個早已不是你姊姊的人。」
「別聽她的，芙蘭!」
看著惡魔不斷地灌輸芙蘭殺意，蕾咪心急的大喊。
只見芙蘭慢慢地走向被密集彈幕包圍的蕾咪身前，手上拿著因魔力填充而產生
如惡魔尾巴般的棒狀物。
「芙蘭?你…不會吧。」
「禁忌『雷瓦丁(Laevatain)』
因具現化而清晰可見的魔力，有著深紅之血般的顏色，正不斷地捲繞在如惡魔
尾巴般的棒狀物上。受到大量狂暴魔力聚集的引響，空氣正狂亂地舞動，令人感受
到封天滅地之力。與神槍一樣，這是也有著神話加持，能燃燒一切事物的神器。
「真是漂亮啊。」
看到如此光景，紫不禁讚嘆著。
「快，就這樣砍下去，妳懷抱已久的希望就會成真。」
「快呀，還等什麼。」
見到芙蘭遲遲沒有動作，紫開始催促起來。
「不是。」
「這不是我的心願。」
「沒有錯，我討厭這裏，我一直都想踏上外面的世界。」
「因為我想逃避，逃避我所不願面對的事實，逃避著姊姊不疼愛我的世界。」
「沒有感受到姊姊的苦心，只是不斷地誤解。」
「但是如今我知道了。」
「姊姊是深深地疼愛著我。」
「與其單獨踏上這世界，我寧可選擇姊姊對我的愛!」
芙蘭放聲大吼，眼框打轉的淚水應聲滴落。
「芙蘭...。」
「沒有姊姊的世界，我不要。」
「真是的，沒辦法了。」
「境界『永夜四重結界』。」
地面上浮現出了紫自豪的結界，受到光芒壟罩的芙蘭，行動被限制住。
「看來妳打算什麼都不做，讓麼就別怪我了。」
「斯卡蕾特(深紅)家族的血脈就於今日消滅吧。」
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兩人被殺戮，不行，但是一解除咒卡的瞬間，無數波
狀的彈幕會瘋狂襲擊而來，在這空間是躲不開的，而且芙蘭也被結界拘束住，可惡
，所有的主控權都在這狠心的妖怪上，難道今天真的是家族的末日了嗎。蕾咪心中
找不出應對的方法。
罷了，既然勢必都要傷亡，那就犧牲我吧!只要芙蘭活下去好。
「等等!」
「嗯?」
聽到蕾咪出聲制止，紫不禁發出了疑問。
「反正妳的目的都是要我死，那麼我死的話，妳能放過芙蘭嗎?」
「我虧欠她太多了，她已經受太多的折磨，我只希望她能平靜的度過往後的日
子。」
「蕾咪...姊姊...。」
「我相信以妳的能力可以辦到。拜託你，強大的妖怪，八雲紫」
「好吧，既然你誠心的哀求姊姊我了，就勉為其難地答應妳吧。」
「蕾咪姊姊!」
芙蘭激烈的喊叫，但是受到結界拘束的身體，仍舊沒辦法行動，只能眼睜睜地
看著事情的發展。
「還有一件事情!」
「什麼事?怎麼遺言這麼多啊。」
「麻煩請妳消除芙蘭的記憶，今天與以前的事就讓她忘了吧。」
「今日以後，斯卡蕾特(深紅)家族將不再存在。」
「可以!我可以操弄忘與不忘的境界。」
「另外，這孩子怕陽光與雨水。就請妳好好照顧她吧」
「好，請覺悟吧。」
蕾咪朝向芙蘭望了一眼，隨後閉上了雙眼，準備接受制裁。
「蕾咪姊姊!蕾咪姊姊!」
芙蘭只能無力的大叫，身上的結界，自己怎麼掙脫都掙脫不了。
多久沒有聽到芙蘭這樣呼喊自己的名字，上一次是多久之前了呢，已經回想不
起來了呢，沒想到今日再聽到，卻是最後一次。早知道，自己應該堅強一點來面對
，或許事情就不發展到這麼惡劣吧。面對著死亡關頭，蕾咪感嘆的想著。
「再見了，芙蘭，妳一定要幸福。」
嘴角掛著微笑，沒有牽掛的蕾咪，靜靜地等著彈幕襲擊。
這就是親情的羈絆，看來這兩個孩子已經懂了為對方著想，夠了，該放手了，
不然名聲又要更糟了，搞這點小把戲真令人不愉快啊。紫的心中有所感觸地想著。
密集的彈幕並沒有移動，強烈的殺氣感也在一瞬間消失地無影無蹤。
「啊!不好意思，吃飯的時間到了，我再不回去會被藍給唸死。」
紫露出與剛剛不符合的微笑，舉起穿戴著白絲絹手套的手，往自己的身旁由上
朝下劃了下去，隨即在空氣中出現了一個與紫身高差不多的裂縫，那是個可以通往
不同空間的通道。
「芙蘭妹妹，因為自家民生問題，所以姊姊沒辦法養你。」
「況且，最好還是不要跟著陌生人走比較好喔。」
紫一邊笑著，一邊跨入著那通往異世界的裂縫。
「還有呢，斯卡蕾特(深紅)的大小姐，如果想帶芙蘭妹妹一同出去，卻又害怕陽
光侵害那脆弱的身體的話。」
「濃霧，用濃密的霧來擋起太陽光吧。」
說著奇怪的建議，紫的身體漸漸地隱沒。當全身進入異空間中後，空氣中的裂
縫也跟著關閉，不留一絲痕跡。而彈幕與結界，也隨著紫離去而消散。
「蕾咪姊姊!」
芙蘭獲得自由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解除咒卡，並緊緊抱住自己的姊姊。
「沒事吧。」
蕾咪一邊把咒卡收好，一邊用手摸著芙蘭淡黃色的秀髮，溫柔的說。
「有沒有怎樣?」
芙蘭沒有回應，只是靜靜地靠在蕾咪的胸前，讓眼淚弄濕那件的淺玫瑰色洋裝。
「對不起，芙蘭，讓你承受這麼多。」
「不過，這一切都已經結束，如今，姊姊會想辦法滿足你想要的，只要是妳的心
願，我都會想辦法實現。」
「妳不必再待這裡，姊姊也會陪你外頭去玩。」
「沒關係的。」
「不管待在哪裡，不管有沒有出去外面，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只要知道姊姊仍然是疼愛著我、關懷著我，這樣就夠了。」
「嗯。」
兩人互相地擁抱，原本藏在心中，隔閡著兩人的無底深淵，已經悄悄地癒合了。
「蕾咪姊姊…。」
「嗯?」
「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為什麼妳今天會來這裡?」
蕾咪看著那雙期盼得到回應的眼眸，給了個淡淡地微笑。
「因為好朋友的建議，來做個了斷。」
「沒想到在門外聽到妳跟八雲紫的談話，一時心急就衝了進來。」
蕾咪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可見提到芙蘭的事，自己平靜的心就變地容易衝動。
「好友?」
「是的，她是一個賢者，一個擁有著匹配圖書館般的知識與智慧的賢者。」
「她鼓勵我面對心中膽怯與懦弱的部份，讓我能與妳再見面。」
「那個人…我也想認識。」
「沒問題的，過不久她就會搬進紅魔館來，我相信她一定能跟你做好朋友的。」
「嗯!我期待那天的來臨。」
芙蘭臉上露出大大的笑容，內心深深期盼著那天的到來。
「蕾咪姊姊，我可以要求一件事嗎?」
「說吧。」
「我想要這個地方，我想當成是自己的房間。」
「可是妳不是很討厭這裡。」
蕾咪不理解的詢問，畢竟這邊的充滿著芙蘭不美好的回憶。
「其實，我只是討厭著沒有姊姊關愛的地方，如今只要姊姊肯陪我，在哪裡都一
樣。」
「雖然，這裡充滿著許多不美好的回憶，不過我想再不久的將來，這些回憶將會
消散，取了而代之的是自己所創造的美好回憶。」
「好吧，我會叫女僕們把這邊改造一下。」
「還有…我想要繪畫的工具。」
「因為我喜歡姊姊稱讚我的畫。」
那是芙蘭還未被監禁的小時候，因無聊而畫著蕾咪的圖像，五顏六色的搭配與
歪曲扭八的線條，根本就看不出來所畫的人物。不過蕾咪不僅稱讚，還像寶貝般的
珍藏起來。如今那張畫依然存在，正安穩地掛在蕾咪的寢室中。
「嗯，妳就盡情地畫吧，不管妳畫多少姊姊都會幫你保存的。」
「謝謝姊姊。」
少女由衷地感謝，而少女的姊姊只是溫柔地笑著。
從門透射進來光芒，雖然微弱，但是卻照亮著兩位少女嬌小的身形，也溶化了
兩人所冰封的心。四周被石壁所包覆的空間，不再是監禁惡魔的黑暗地牢，取而代
之的是公主所心愛的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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