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Break Through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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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eak Thrpugh
希爾菲斯悄悄走進神殿，日光燦爛的正午，諾大的空間並不像大街熱鬧
，這畢竟是安貝女神的領域，人們認為神聖的地方。
誰能想到這裡最尊貴的女神官竟是以取人性命為生存目的的刺客？
四處張望，正想著如何尋找想見的人，優雅中帶著促狹的聲音從背後傳
來：「妳想通啦？」
「諾倩！？」希爾菲斯低聲驚呼。
「現在是艾露蒂亞，」美麗的女神官眨眨眼睛，「這次懂得帶兵器來找我
，有進步。」
「我說過我……」
「呵呵～我知道，不逗妳了。」艾露蒂亞笑道：「我們到外面談吧！」
樹下，希爾菲斯沉默許久，對坐在身旁的女人說：「--艾露蒂亞，我獲
皇太子賜劍了。」
「看得出來，相當不錯的劍。」不論白天晚上，那抹微笑始終神秘，現在
，又多了點親切：「還有，艾露蒂亞活動範圍僅限神殿，脫離這區域就算下班
。」
「可是現在還早……」希爾菲斯驚訝地說。
「就當翹班好了。」
竟然講這種話……希爾菲斯呆住了，腦中想到皇宮某個專以這種事為己
任的傢伙。
「好啦，別發呆，」諾倩側著臉瞧她：「怎麼了？」
對，正事要緊，「諾倩，我下個月會不在克萊茵一段時間，這之前…也
不能常來了。」
「哦？發生了什麼事？」諾倩問：「妳要去哪？」
「……」透露地點等於透露任務，希爾菲斯一臉為難。
「我明白了，與賜劍的原因有關吧？」諾倩敏銳地猜測，見希爾菲斯的表
情不須回答已知道答案，「沒關係，我也不過問妳的情報～這是基本禮貌，不
用感到兩難。」
希爾菲斯鬆口氣，「我一直為拿到劍這件事緊張。」
「看得出來，」諾倩笑問：「該不會緊張到睡不好吧？」
「妳怎麼知道？」希爾菲斯一驚，見對方滿眼笑意，忍不住無力垂下頭點
了點，看來她真的不會隱藏心事。
「看得出來呀！小傻瓜。」諾倩親暱地捏捏實習騎士絕美的臉蛋，「不行
喲，長得這麼漂亮，不好好保養太可惜了。」
「妳就別鬧我了。」希爾菲斯不好意思地躲開，她以為只有席翁才會講這
種話。
「好吧！」諾倩放手和丟劍一樣乾脆：「還有其他傷腦筋的事吧？想講的
話說來聽聽。」
驚訝於諾倩的聰慧，希爾菲斯老實地說：「隊長給我出作業……」
「出作業？」騎士團？諾倩秀眉一揚：「還真是新鮮呢！」
「嗯…他問我想守護誰…為了什麼成為騎士…自己到底想要什麼……」想
到就頭痛，「答不出來沒有成為騎士的資格。」
「原來如此，」諾倩微笑：「妳的隊長一定很關心妳。」
「嗯…可是我的答案他都不滿意，要我重新想好再找他。」希爾菲斯弓著
背，下巴埋在膝間，一向攝人魂魄的碧眼黯淡無光，「好難喔……」
「想像的到，因為妳太為別人著想，」諾倩溫柔注視：「這不是不好，但
抱著這種觀念，沒有保有一點自己，就這樣成為騎士的話，只會變得痛苦吧？」一絲悲涼閃過淡藍色的雙眸，哼…自己也沒資格說別人……
「諾倩？」希爾菲斯直起身子，「妳怎麼了？」
「沒事…呵呵，」諾倩道：「別老是擔心別人，偶爾也要為自己著想。」
希爾菲斯笑了，「隊長也說過同樣的話。」
「是嗎…」什麼樣的隊長會說這種話？諾倩很清楚「騎士」是宣誓效忠的
職務，以守護效忠者為一切考慮優先，照理說應該被要求不要有自己的想法，
怎麼會…
「呼…真是什麼長官什麼部下……」諾倩緩緩吐出這句話，轉身對莫名其
妙的希爾菲斯道：「沒什麼，想到有趣的事……妳剛才講的，老實說，我並不
了解妳的事，所以沒辦法給妳什麼幫助。不過--」
「不過什麼？」
「我覺得妳很有潛力的…不是、也不單指當騎士方面。」
「咦？」
「呵呵～就是我在這樹下差點殺了妳那晚，」諾倩的語調表情像在講生活
小插曲：「其實我大可以把妳帶離這裡再取妳性命的。」
「我知道。」希爾菲斯說：「沒想到妳真的坐下來。」
「知道？妳很勇氣嘛！」諾倩問：「那妳知道我為什麼放過妳嗎？」
「女神的蔽護吧！」
「答對一半，」諾倩轉身凝視大樹：「另一半，是妳的眼神。」
「？？」
「呵呵，殺了這麼多人，每個死前的表情都很豐富，驚慌、不甘、恨、絕
望…各式各樣負面情緒，在失去生命的一瞬間將怨念加諸於眼前的兇手。」希
爾菲斯心跳加快，感受到身旁的女人已是散發殺氣的刺客：「我的手…已沾滿
鮮血，根本不奢求有潔淨的一天。但，就在準備殺妳的那刻，我還以為要死的
是我。」
「什、什麼？」
「嚇一跳嗎？呵呵，我也是。」希爾菲斯覺得自己好像掉入一團迷霧，這
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第一次看到有人面對死亡的眼神如此清澈，清澈到整
個映出我自己，才發現自己的臉竟跟那些被殺的人沒什麼兩樣……真是不可思
議。」
「告訴我，」諾倩轉頭看她：「妳那時在想什麼？」
「我…什麼都沒想，」真的，夜色下的記憶，只有對方銀色飛揚的長髮，
和冰冷又複雜的眼神：「只是，以為自己會死的時候，忽然發現妳的表情很痛
苦。」
「喔……」這就是那時竟看到希爾菲斯眼中有一絲憐憫的原因，「妳同情
我？」
「不，」希爾菲斯搖頭：「我不知道……」
「也好，我不需要，也討厭這種情感。」諾倩道：「扯遠了，抱歉。希爾
菲斯，對自己有點自信；這問題妳可以問其他人也無妨，我保證每個人的答案
都不一樣，因為這本來就是要自己去找、去煩惱、跌跌撞撞後忽然發現的，懂
嗎？」
「就是沒有捷徑吧？隊長也說過這樣的話。」希爾菲斯苦笑：「謝了……
」
「別這樣嘛…呵～」諾倩拍拍她：「當初強要我陪妳『談談』的氣勢到哪
去啦？」
「我……」希爾菲斯窘得無話可說，諾倩又笑：「果然，女孩臉紅最可愛
。」
「啊！」希爾菲斯趕緊解釋：「我還沒變化呢！」
「可是妳不是決定變女性嗎？」所以連作者都用女孩子稱呼，「妳如果不
是女孩我會很傷腦筋的。」
「--為什麼？」
「妳若變成男性，年齡太小我沒興趣，談話親密也不自在；還是當女孩子
好，賞心悅目，逗著也比較好玩。」
哪有這樣的…希爾菲斯呆立，諾倩噗嗤一笑：「傻瓜，這種事是看自己
，別連這點都要顧慮別人。」
「說的也是。」希爾菲斯微笑，心想也該走了，站起身，表情變得十分嚴
肅，「諾倩。」
「怎麼了？」看希爾菲斯的神色，諾倩收起笑容。
「--我…這次…很危險，」希爾菲斯深吸一口氣：「我不希望我們再次成
為敵人。」
「原來妳要講這個。」諾倩眼神一斂，不過希爾菲斯態度太誠摯，她動不
了氣，心也軟了：「告訴妳吧！這也不是我能掌握的。」
「看得出來。」難得希爾菲斯還能微笑：「難道妳不想嘗試得到自由嗎？
」
「試？」諾倩一愣，她早就連「嘗試」兩個字都不敢奢望，自由，根本是
個夢想。
「諾倩……」
「呵呵～傷腦筋，我可是很想死在妳劍下。」
「諾倩！！」
「我知道、我知道，」諾倩安撫道，「放心，刺客行動一失敗形同死亡，
也沒有利用價值，現在『他們』早把我當隱形人了。」所以才會閒到翹班。
希爾菲斯定睛看她，然後露出放心的笑容，「好，那我走了，妳保重。
」
諾倩笑吟吟看著希爾菲斯離去，又立刻面無表情。沒錯，現在是沒事，
但她已經隱約察覺戰爭的跡象，希爾菲斯獲劍離開克萊茵，到哪想想就知道，
身為新手已被如此賞識，這孩子進步的很快，這樣下去真難保兩人再度對上…
…
「呵…死在她手下也不錯……誰！！！」諾倩忽然厲聲喝道，刺客的直覺
使她敏銳的感覺到有人監視，一股顫慄自背脊直竄而上，對方是高手中的高手
！！
糟了，剛剛注意全放在希爾菲斯身上，加上來者顯然是追蹤能手，隱藏
功夫十分了得，以至於身為組織數一數二的實力，竟現在才發現--不過……
隨著喝聲，暗處的人轉眼消失蹤影，諾倩已全身冷汗，誰……不是組織
的人，她確定，那是……？沒有殺氣……也是讓她遲遲察覺的原因，但，剛才
，竟沒有敵意，有機會也不傷人……到底出於什麼動機？是敵是友？
「不…不是朋友。」她沒有朋友，從擔任刺客開始，即使是希爾菲斯那孩
子…一個也沒有……
但又沒有敵意，「--到底是誰？」諾倩回過神，忽然發現天色漸暗，已
是日暮黃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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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離開聖殿的時間比預定晚了許多,希爾菲斯是一路飛奔跑到皇宮的。
「糟糕……」希爾菲斯在皇宮門前停下來喘氣，調整紊亂的呼吸：「--沒
有事先通知,又近傍晚才找公主，會不會太失禮了？」
邊走邊猶豫是否明天再來，花園傳來的聲音吸引了她的注意。
信步走去一看，一個大男人蹲在花圃間，上半身幾乎整個埋進花叢裡，
露出一截色如湛藍晴空的長長馬尾；暗綠的披肩早已沾滿泥土，掉在一旁的雜
草堆上，不仔細看還真難以分辨。
「席翁大人！？」
「哦～希爾菲斯嗎？不行喔，黃昏下的妳雖然美得令我難以抗拒，但是這
些花草的傷口更需要我來撫平。」只有園藝，能讓席翁視美人而不見：「所以
呢，要約會請改天好不好～？我一定--希爾菲斯！？」席翁倏地直起身來，髮
上還黏了幾根草屑。
「唉喲～這不是騎士妹妹嗎？呵～小公主不在皇宮喲！」記得…是往希爾
菲斯來的方向走，沒碰到嗎？
「公主不在？」他怎麼知道我找的是公主？ 希爾菲斯問：「出去了嗎？
我還以為--」
「她是心情不好沒錯，所以才出去散散心呀！」時時刻刻都在做這件事的
宮廷魔導士說：「調劑身心的休閒可是相當必要的！」
「這樣……-」完全不理會後半句的希爾菲斯鬆口氣，無論如何，公主還
能偷溜出宮感覺就正常多了，應該沒什麼問題吧？「太好了…」
席翁再度埋首花叢，當園丁的男人最認真，為了捉害蟲、拔雜草，甚至
可以放著漂亮妹妹不搭訕，花圃間一時沉默。
希爾菲斯環視花園，每次來宮總是無暇欣賞景色，這會兒有空慢慢瞧，
才發現這些花草跟其他地方的不太一樣。
「席翁大人。」
「要約會的話，現在沒空喔！」
「--我可以參觀花園嗎？」
「我說騎士妹妹，妳也太老實了吧？」聲音從藍色馬尾那端傳來：「想看
的話我當然歡迎（說得好像花園是他家的一樣），隨便晃啊！恕不招待，別攀
折花草就是了。」
希爾菲斯繞了一圈回來，半截馬尾依然存在，席翁仍與害蟲奮鬥中。
「席翁大人……」
「喲～參觀完了嗎？回去路上要小心別被搭訕喔！」
「嗯…我可以幫忙嗎？」希爾菲斯蹲下來，心想是否需要把頭伸進去對話。
ꄊ 「好…拜拜…什麼！？」席翁突然又直起身，把希爾菲斯嚇一跳：「妳要
幫忙！？整理花圃！？」
「因為…花很漂亮…你看起來很忙…呃…不好意思打擾…我先走了。」
「慢著！！」席翁伸手抓住正要落跑的實習騎士：「唉，別緊張嘛！有小
美人幫忙我當然求之不得--啊！抱歉弄髒妳的圍巾。」
他縮回滿是泥土的手：「我只是很驚訝，一般說來漂亮妹妹都怕累，而
且不喜歡跟泥巴有關的事……」
「喔，沒關係…席翁大人！」反應快才沒被勒死的希爾菲斯邊解開圍巾邊
抗議：「我還沒分--」
「知道、知道，我只是解釋一般情形。」話雖這麼說，席翁還是瞄了希爾
菲斯的胸圍一眼，唉～真的沒有。
希爾菲斯順著席翁的視線看，「怎麼了？」衣服沒有不對啊？
「沒有！沒事！」席翁用力擺手，立刻轉移對方注意，「要幫忙可是妳說
的哦，不許反悔！」
「是！」天使般的笑容毫無心機，席翁暗自嘆息，這位騎士妹妹真讓他有
罪惡感…一股危機意識油然而生；不過花草待整，美人當前，席翁甩甩頭，不
管了：「好！我們就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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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已深 白晝將近
唱著無盡的歌 我不等待黎明 夜若不盡 星若不淡去
我就去尋找自己的日出
鳥兒在天空翱翔 也背負著牠自己 即使如此 我仍將展開我的翅膀
人總要擔些什麼
黑夜已深 代表白晝將近
我一直是這樣活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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