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海洋的顏色5
海洋的顏色 5
塞留斯氣沖沖的走回自己的房間，用力地甩上門想甩掉剛剛的窩囊氣。
一群亂臣賊子，外加一個大麻煩。怎麼，是嫌生命太過輕鬆，活得太單調，所以
有事沒事就吵吵鬧鬧一番來調劑身心，順便把王子的尊嚴踩在地上來玩玩？還當
什麼王子，當什麼王子！煩東煩西的，還要被人辱罵輕蔑！
關上的門『嘰』一聲又被打開，又是那個不請自來的傢伙。
「我...」席翁伸出手想把塞留斯轉過來，『啪』的一聲，自己的手被他用力地打
掉。
「別碰我！再碰我你試試看！」塞留斯轉身惡狠狠地警告他。
「好好...」席翁舉起雙手，做出投降樣，「我知道我今天做得有點過火...」
「真是有史以來我聽過最含蓄的說法...」塞留斯瞪視他，「可以請問這位謙虛有
禮的先生來這裡又想做些什麼？」
「我擔心你...」
「哈！我一點都不需要你擔心！」塞留斯皮笑肉不笑，「我不是一次又一次地推
開你了，你還來做什麼？」
「因為我情不自禁。」
「這不就只是互相折磨罷了！」王子的語氣越來越硬。
「我享受這種折磨，既然這是你唯一打算與我相處的模式，我只能愉快地接受。
我寧願下地獄也不要離開你。」
「夠了...夠了！你要逼我到什麼地步？我能有其他選擇嗎？」塞爾的眼睛像是兩
團冰籃色的火燄，若是眼神能殺人，席翁相信自己早已千瘡百孔。
「有！當然有！」席翁也火了起來，「你可以當著我的面說你恨我，叫我滾出你
的視線。說呀！看著我的眼睛說呀！說你這輩子不想再見到我，說你現在、以後
、永遠都不會愛我，那我就走出這道門，永遠都不出現在你面前！」
激動的氣氛為之一變，整個房間頓時靜了下來，像是所有的聲音像是被偷走了似
的。
時間一秒又一秒的過去，雖然頂多只有幾分鐘，但感覺好像有幾輩子那麼長。席
翁動也不動，害怕聽到重覆的句子，神色凝重地等待叛決。
「故意的，你故意的...」塞留斯終於出聲，「你明知道我說不出口...」
讚美女神，席翁現在真的相信這世界有神的慈悲。
「為什麼你要想那麼多？愛不愛有那麼難回答嗎？」席翁輕輕地說，「為什麼你
的顧忌有那麼那麼多...」
「無論什麼事情，對你而言，都好像是非常簡單的...」塞留斯低喃，「但是對我
而言卻不一樣，我有很多東西要考慮的....我不像你可以不管這世上的一切規範
，因為那是我所唯一所能依附的東西，我...我只不過是個懦弱的人，不值得的..
.」
「一次就好，能不能一次就好，不要想那麼多，」席翁溫柔地說，「你什麼都不
要想，告訴我，你是...愛我的嗎？」
「是的，我愛你...」塞留斯閉上雙眼，「席翁‧凱納斯，我也想恨你，但事實上
我愛你...」
話一說完，席翁的嘴猛然落在塞留斯的唇上，舌頭緩慢律動著墾求塞留斯的參與
。他的嘴逗弄著塞留斯的唇，輕輕啃囁，直到他終於找到適當的姿式。
語言文字在塞留斯腦中躍動，他卻無法將其連結成有條有理的思緒，當席翁的嘴
在親吻自己時，他就覺得好像聽到夜鶯喜悅的歌唱。
塞留斯側過身將頭靠在他身上，手指穿過席翁的頭髮，將他拉進自己，以自己也
意想不到的狂熱回吻席翁。席翁的胸膛起伏、雙臂將塞留斯吞噬，接著他的嘴唇
蓋上他的耳朵，他的舌頭則在它她的耳垂上跳舞。
這麼著，一切就在轉眼間失控了...
兩個人都不知道何時脫掉礙事的衣著，也不知道何時躺在軟綿綿的床墊上，但他
們都不在意這些小事。他們擁著彼此，這就夠了。
席翁的嘴親吻著塞留斯的每一吋肌膚，滾燙了他的所有感官系統，讓他掉進一個情欲的漩渦。席翁的手到處遊移，神奇的動作讓塞留斯如癡如狂。
無數的喘息聲迴繞在他們的身邊....
席翁的手一直往下，最後來到令塞留斯臉紅的地方....他觸碰著塞留斯的男性象
徵，令覺得塞留斯有些尷尬。
「嗯...這樣....行嗎？」塞留斯在席翁撫摸下，斷斷續續地提出他的疑問。
席翁沒有用語言回答，但他的嘴，他每個動作，漸漸地讓塞留斯忘了他所提出的
問題。席翁握著塞留斯，讓塞留斯先因爆炸般快感而釋放。
塞留斯攤在席翁的懷裡，正想幫席翁做出剛剛的事，席翁抓住他的手，在嘴邊吻
了一下，然後說，「我們來試試...另一種...可以也到達天堂的方式....」
席翁溫暖的手以輕快的動作沿著他的臀部滑像他的腿間，分開他，接著便像羽翼
般輕輕拂過。塞留斯呻吟著，插在他髮間的手指也曲起。
席翁張開眼看見他低頭俯視他，他的雙眼因為激情而閃爍著光芒。
「愛人，」席翁滴著汗，愉快地說著，「我的愛人...接下來會有點痛，但是請你
相信我，我是不會傷害你的」
「嗯...」塞留斯模糊地回應著。
席翁的雙手愛撫著賽爾的背脊，一面在他向上挺進時施加輕柔的壓力。他堅持而
決然地往前移動，沉溺得更深。頓時，滿足漸漸成為一種壓力，塞留斯盡力掩飾
自己的不適。
「放輕鬆，讓我進去，讓我們一起到達天堂....」席翁咬緊牙關說。
塞留斯照著作，下一刻整個世界便因痛苦而變得蒼白。他咬著嘴唇等待這種感覺
過去，接下來就只有席翁完滿、靜止的與自己在一起。席翁的胸膛起伏不定，塞
留斯聽到他刺耳的呼吸聲。
「塞爾？」塞留斯聽見席翁費力地叫著他的名字。
席翁溫柔地撫摸著塞留斯的臉，一臉擔心，「很痛嗎？也許我應該停下來....」
「不，」塞留斯抓著席翁的肩膀，「我想跟你在一起，讓我見識你所謂的天堂吧
...」
席翁給了塞留斯一個燦爛的大笑臉，「我還真怕你同意我剛剛的觀點吶...」
席翁在塞留斯的體內，生龍活虎地充滿他、滿足的留戀不去。起初的不適感已消
失，幾乎只留下愉悅的快感。甜蜜痛苦讓塞留斯完全喪失了語言及行動力，擁著
他，為兩具軀體在成熟滿足中緊緊纏繞為一體沉醉不已。他們就著深沉的節奏律
動，穿越充滿感官之樂的旋風，捲走壓抑，陷於充滿激情的奇境。
激情漸漸增強如一場風暴，席翁最後深深的進入塞留斯的體內，使塞留斯覺得已
碰觸到他的靈魂。
「我愛你，我愛你...」席翁的聲音傳到塞留斯的心底，讓塞留斯感受到他暖暖情
意...塞留斯只能以充滿淚水的雙眼，笑盈盈的看著他。
此時無聲勝有聲....悸動的身體，悸動的心，將他們倆帶到了狂喜境界.....
***
兩隻手緊緊地握在一起，誰也不想打破這一刻滿足的感覺。
「海洋的顏色...」當席翁的頭髮輕輕的拂過塞留斯時，塞留斯終於出了聲。
「嗯...我記得你以前也說過這句話...」席翁抓起自己的長髮的尾端，端詳了一
會兒，「不過我沒看過海......可以就說明一下嗎？」
席翁放下手中自己的頭髮，玩起塞留斯的頭髮來。
「那你先閉上眼睛。」塞留斯將頭枕在席翁的胸前，他覺得這個姿勢很舒服....
「啊...」席翁把臉把臉湊近塞留斯，「你該不會想趁機把我『怎麼』了吧？」
「你說的是你自己吧...我才不像你...」躲開席翁的親吻，塞爾笑著回答，「快
啦！」
「好好...」席翁嘆了一口氣，無奈的閉上眼，「那接下來呢？」
「海洋就像是一個很大的湖。想像...有一大片的籃色...像你頭髮一樣的顏色...
無邊無境...只有一片藍...」
「聽起來...還不賴...」席翁衷心地說。
「有時候，會波濤洶湧，有時候，平靜如鏡面....反正就是陰晴不定，跟你差不
多...」
「原來你對我評價那麼差....呵...」席翁自嘲地笑了笑，「虧我對你那麼死心塌
地的，也不多誇我幾句....」
「是啊...就跟你一樣自我中心，只要自己高興，一點也不管別人的死活...」躲
過了席翁作勢搥他的手，塞留斯繼續慢慢的說下去，在記憶中搜索海洋的面貌，
「海浪拍打沙灘會發出聲音，就像是心跳地節奏，令人安心的節奏...真是奇妙，
明明那麼危險，卻又令人安心，真是奇妙...這點，也跟你很像...連海浪的聲音
，也跟你心跳的節奏...很像...真的很像...」
記憶中的海是如此的遼闊，也是跟你一樣，是如此寬容地包容著微不足道的我。
也許是我是我的記憶出了一點點錯，不然怎麼會跟你的一切一模一樣？可能是當
時我太想念不在我身邊的你，所以不知不覺就把他想成你了。所以對我而言，那
就是你，而你，就是我覬求的美麗又溫暖的海洋....如果我們能永遠在一起，就
一起去看看那麼像你的海...你說好不好...
說不出口的心思.....塞留斯也閉上眼，靠在席翁的胸前，沉浸在此時的短短寂靜
中。
「嗯..讓我想想...」席翁很認真、皺著眉頭地沉默了幾秒鐘，「真是傷腦筋ㄟ..
.現在我滿腦子都是你，沒有辦法想到其他的東西ㄟ....」
「又胡扯...」賽爾模仿席翁的口氣，「真是傷腦筋ㄟ..」
「真是的，滿腦子都想你還不好...」席翁睜開眼睛，眼睛閃爍著感性的光芒，「
不相信嗎？」
不相信我是如此愛著你的嗎？說都說了，做都做了，你還是不想相信嗎？我可以
為你捨棄一切....我是如此的為你著迷，只要你回應我萬分之一，我死不足惜。
因為我清楚的知道，就算只有萬分之一，也叫天地妒忌....這是我說不出口的問
題，也是你永不會回答我的問題...答案是...你會....永遠都這樣無顧慮地愛我
嗎？還是只有今時今刻？能不能，不要去管其他的事.....就這麼地待在我身邊吧
...
「我才不相信。」塞留斯用一個軟綿綿的枕頭往席翁的頭砸過去。
「下手那麼重~~哼哼~~」席翁擋開枕頭，一付張牙舞爪的樣子，「小朋友，你難
道不怕我把你『怎麼』了？」
「我才不怕，因為...」塞留斯又丟了一個枕頭，「你已經把我『怎麼』了...」
「那....再來一次怎麼樣？」席翁賊賊地問，臉上掛了個無賴似的笑容。
「你...」塞留斯還沒說完，就被席翁吻掉了其他的字。
兩個人都沒有提到未來，也沒提起戴安娜...雖然沒說出口，但就是永遠存在...
兩人都心知肚明，當明日的太陽昇起，戴安娜也還是會愛著席翁，又回到原點，
兩人又會回到爭執的兩方。
於是只有假裝沒有這麼多的顧忌，假裝沒有戴安娜，假裝還能一起，能永永遠遠
的在一起....
可悲的默契，卻很適合想享受這情深緣淺的短暫愛戀...
交纏的手不願放開，至少在現在及想像中的永遠，不願放開。
***
希爾今天也被公主給叫進宮來，也是為了幫公主挑選美麗的結婚禮服。不過走在
長長的迴廊中，突然見到公主狂亂地往自己的方向跑來。蒼白的臉彷彿見到了幽
魂，這麼驚恐的表情還是第一次在這麼無憂的臉上出現。
希爾連忙截住她，想問一問來由，「戴安娜妳怎麼了？妳這麼急著要到哪裡去，
我們不是約好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要！不要呀！」被擋住的戴安娜用手摀著臉，顫抖
的身體顯示出她的慌亂。
「怎麼了，妳說什麼？戴安娜妳沒事吧！」希爾被一連串無頭緒的回答搞得一頭
霧水，他也擔心公主發生了什麼事。
「我不要！我不要變成這樣....希爾，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平常整理得整齊
的頭髮現在散亂在美麗的臉蛋上，而美麗的眼睛流下了無數淚珠。
「戴安娜！冷靜點....」希爾摟著戴安娜，想讓她稍微平靜下來，「妳到底怎麼
了，可以說給我聽嗎？」
我看到我哥哥跟我未婚夫赤裸裸的在床上嬉戲.....戴安娜想尖叫地吶喊出來，不
過還是嚥回去了。這是怎麼回事？.....不，應該說原來是這麼回事。這麼一來所
有的事都說得通了....為什麼席翁會答應要娶她、為什麼席翁會那麼聽哥哥的話
、為什麼席翁的視線最後都落在哥哥的方向....所有的為什麼都在現在有了答案
，一個意料不到的答案，令人不知所措的答案。原來就是這樣，席翁喜歡的竟然
就是哥哥....那自己...到底算是什麼東西....
「我該...怎麼辦..」戴安娜將臉靠在希爾的肩頭，那傷心的樣子，讓人聯想到沒
有靈魂的洋娃娃。
我能接受殘酷的事實....芽衣的話言猶在耳，能嗎？真的能嗎？時間能不能回朔
...回到什麼事都不知道那時，會不會比較好....自欺欺人也罷、愚昧的幸福也罷
、不要給我我不能接受的事實...戴安娜狂亂的想。
可望而不可及的美夢被摔得粉碎....將到手的幸福原來比夢還不真實，就像是席
翁披風老是從她的手中飄開....幸福就像是順溜的布料般那麼滑手嗎？
不可能了，一切都不可能了，一切一切.....真是悲哀.....就算是知道了這件事
，為什麼對席翁的思念不曾減半，為什麼還是渴望聽到他的謊言？
我永遠都不會做出傷害妳的事......
謊言永遠不會成真，多可惜...愛情真是折煞人.....原來愛情跟幸福快樂的未來
並不相關.....戴安娜哭紅了眼，卻恨不了席翁，也恨不了...哥哥...
「我只是想要愛情而已....我太任性了嗎...」小小的聲音，幾乎聽不見。
希爾到現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所以只能輕輕地拍著她，安慰她，也不知說
什麼才好。
「我想....對不起...希爾....我要回房冷靜一下...」戴安娜以細不可聞的聲音
說著。
「妳一個人真的沒事嗎？不需要我陪你嗎？」希爾擔心地說。
「我不要緊的...」臉上浮起一個扭曲的微笑，「謝謝你的關心，容我先行告退..
.」
真不對勁，通常戴安娜是不會這麼費事的正式告退，而且臉上那個淒慘的微笑真
是令人掛心，不過戴安娜已經搖搖晃晃地走了，所以也問不出來了。
她是看見了...什麼嗎？
長長的走廊中，希爾也看過不應該知道秘密。回憶是如此清晰，他還能記起賽爾
對他說過的一句話...
倒是讓你看到我這狼狽樣，真是糟糕......
該不會.......這次是戴安娜看到什麼不該知道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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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人若無法忘卻 有時會因記憶如繁盛海草的牽絆
掙扎再三 最終會身心交瘁而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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