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夢奇]問情
細細綿綿的雨絲落盡,灰白色的雲層間露出淺淺水藍色的天空,
空氣中朦朧著水霧,微涼的清風捲著淡淡的雨後花香。
春天的氣候總是多變的,每每在凜冽的寒冬與燠熱的炎夏之間來
來回回踏著舞步,人也輕易被天氣掌握了心情。
未雨、初晴、微陰──是個難得的好天氣呢,一定是有四面八方
的各界神明保佑吧!像這樣想著,她輕輕地笑了起來。
平時隆重的管絃演奏著歡快的樂曲,白鴿振翅,穿越過滿天飛舞
的彩色碎紙和汽球向天際遠颺。青草地上熱鬧異常,身著藍色衣裙的
少女們簇擁著歡笑話語著,間或摻雜一些異色衣衫,但同樣年輕的臉
龐上綻放著相似的耀眼笑容與青春。
栗色短髮的少女搭著同伴的肩微微喘氣,半埋怨地橫了一眼剛才
害大伙笑得太厲害的友人,對方笑著回了一個『勝利』的手勢,又惹
來一陣嬌笑。
「啊,芽衣,終於找到妳了!」一名少女從人群中擠了出來,欣
喜地拉住她的手。鵝黃色的雪紡紗洋裝和微捲的長髮,一眼可見她與
其他人的不同,「果然我還是該早點來,每年一到這個時候想找人就
很困難──哪,恭喜畢業!」
「哇,好漂亮,謝謝啦~」芽衣接過淺香檳色的玫瑰花束,順勢
拉過她來,在面頰上啄了一下,「香織,我最愛妳了!」
「橘,這位就是妳常說的藤原芽衣小姐嗎?」
「呃?啊……」名叫橘香織的少女回過頭,對著自己的同伴不好
意思地笑笑,「嗯,我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可是最近已經有好一陣
子沒見了……芽衣,這是我…同學淺野,淺野時平。」
芽衣看看好友,嘴角泛起一抹神秘的微笑。「你好,」她深深鞠
躬行禮,「淺野君,香織麻煩你多照顧了。」
看對方兩人同時紅了臉,而男性似乎還更害羞靦腆一點,芽衣忍
不住噗哧地笑了出來。
「我聽橘說要來參加高中畢業典禮,我還以為妳是她的學妹呢。」
橘香織被社團中的學妹們拉去『請教』,芽衣便陪著淺野坐在樹下閒
聊。淺野的話不多,安靜沉穩的模樣和橘香織有點像。
「以現階段來說是這樣沒錯,因為我高一休學了一年……不過我
考東大『櫻花凋零』,所以現在也不可能當香織的學妹囉~」
『櫻花凋零』是東大通知未錄取的用詞,但聽她以俏皮的語氣蠻
不在乎地說出口,倒有種奇妙的不協調感。「橘也覺得很可惜呢。」
「呵呵,也沒什麼啦,櫻花謝了就輪到橘花開了嘛~」芽衣半開
玩笑地說著,不過望向淺野的目光倒是很認真,「話說回來,你為什
麼還叫香織的姓啊?」
「咦……」淺野呆住,端正的臉龐以穩定的速度逐漸燒紅。
真是一個純情的傢伙。芽衣不由得心中感嘆。
「妳覺得……」淺野掙扎思索著,這模樣完全不像是個東大高材
生,「叫…她的名字會比較好嗎?」
天哪~芽衣暗暗嘆了口氣。說起來,香織也是這一型的,如果沒
有人推波助瀾的話,搞不好一輩子都不會有結果吧?連這種事都要友
情贊助,我真是一個好朋友呀!
「就算普通朋友,叫名字也是很平常的呀。不過~普通朋友不太
會陪著回母校參加畢業典禮吧?」哎呀呀,這個喜歡調侃戀愛中人的
習慣怎麼還是改不掉啊?都已經過了兩年多了……芽衣拂開滑落臉前
的髮絲,半垂著眼簾一如以往地微笑,「更何況,我們香織可是不太
和男孩子打交道的唷。」
「我不知道……如果她不高興的話……」淺野蹙著眉頭,左手不
自覺地不停扣著指甲。芽衣猜想,這個問題搞不好已經困擾他很久了。
「那就道歉啊,然後再接再厲──你是男人吧,拿出勇氣來!」
「嗯。」淺野苦笑地看著握拳鼓舞、替他燃起熊熊鬥志的嬌小少
女,「妳好像很興奮?」
「會嗎?」芽衣聳聳肩,「您多心了。啊,香織回來了,上吧!」
「不過不管成功與否,都不要說是我教的喔,用發自內心的誠意
感動她!」被這麼囑咐著硬推上前的淺野,面對橘香織疑惑的眼神,
他忽然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妨礙別人談戀愛的話會被馬踢死,我才不想當電燈泡~」仗著
香織的好脾氣,芽衣笑著回絕了她『一起回家』的提議,順便又一次
逗得他們兩人滿臉通紅。
望著那兩人並肩離去的背影,芽衣輕聲笑了,愉悅的笑容竟有種
不像她年齡應有的成熟與了然。
有著一個能隨時牽動自己心思的人,即使只是單純地陪伴在身邊
都會感到由衷喜悅的人,有那樣一個人存在這世上,那一定是很幸福
的吧!
她就這樣輕輕笑著,遙遠的目光彷彿正懷念著什麼,依稀繚繞著
一絲不可見的惆悵。
夕陽西斜。典禮結束後人潮便逐漸散去,此時校園中只餘下稀稀
落落幾個負責打掃整理的學生。芽衣漫步在校舍後方年代久遠的日式
庭園,四周一個人也沒有,安靜得只聽見踏在石板上的足音。
她理了理寶藍色的裙擺,抱著膝蓋在水池邊坐了下來,碧綠的草
葉柔柔擦著她的腳踝。
比起校舍還要古老的水池並不太大,池畔環繞著蒼鬱的樹木,濃
蔭下的池子有時看起來幽深而可怕。但此時晚風吹過沉碧的水面,新
綠柔軟的柳枝輕輕點出一個又一個的圓,這景象與記憶中的某幅令人
眷戀的風景十分相似,卻又迥然不同──不知不覺間,她養成了黃昏
時徜徉於此的習慣,也不是有什麼特別意義,就只是,單純的習慣而
已。
「可是以後就不能來了哪……」芽衣低聲咕噥著,帶著點漫不經
心的味道。
池畔的櫻花開得極艷,經歷無數歲月風霜的枝幹盤結剛勁,向天
空伸展的枝枒卻是纖細而柔韌,惹人憐愛的花瓣掩了滿樹,低垂的花
枝簡直像是托不住如錦的繁花千重。和風細露嬌養著絢爛瞬息的花朵,
恣意綻放著綺麗而短暫的春光。
風過,薄紅色花瓣隨風飄舞,水面上落櫻聚散;一圈圈漣漪無聲
地盪開,殷紅的晚霞微漾。
「……也就是說,因為陷入迷惑而隱藏自己的情感,嘗試去釐清
思緒的話,就會有所轉機。」翠髮的吟遊詩人指著紙牌解釋,深紅色
的眼瞳隱藏在紫色紗幕下,新月型耳環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搖晃著。
「這樣啊,我還在想這些牌看起來很糟的樣子,聽你這樣解釋倒
還好嘛~」芽衣手指點著臉頰,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對了,我有帶
餅乾,你要吃嗎?」
「……」伊利斯呆了一下,俊美的笑容一時間變得有點怪異,
「妳的反應…真特別。」
「會嗎?」芽衣歪了歪頭,「要怎麼樣才算正常?我是覺得沒有
必要對占卜內容想太多啦……」
「妳不相信嗎?」
「嗯,也不是啦……」被這麼一問,芽衣開始認真思索,「我想,
是因為經常在做的緣故吧!」
「?」
「因為大家都會對未來啊、命運啊什麼的很感興趣,所以像雜誌、
報紙、網路上都會有很多測驗呀,」看伊利斯被許多陌生的名詞弄得
一臉茫然,芽衣覺得十分有趣,「簡單說,就是每天都會有很多人告
訴你『今天的運勢如何』、『什麼樣類型的人跟你最相配』──像這
樣子根本就不可能真的很在意嘛~」
「那妳為什麼還要花錢讓我替妳占卜?」就算友情特價兩個銅幣,
對一天到晚喊窮的她來說,也是筆不小的支出了吧。
「因為我沒有用塔羅牌占卜過啊!」她說得是理所當然,他卻不
得不為自己的占卜感到一陣心酸,「更何況,信也好,不信也罷,日
子還是要過,所以我一向只相信我要相信的東西。」
「這樣啊……」伊利斯咀嚼著最後一句話,發自內心地笑了,
「很像妳的風格。」
「什麼嘛~」那清逸的笑容仍帶著點習慣性的淡淡嘲諷,而芽衣
也習以為常地小小抗議一下。
「對了,到底你的占卜準不準啊?」在一陣閒聊後,像是突然想
起,芽衣這麼問。
吟遊詩人露出優雅至極的艷麗微笑,附在她耳畔悄聲說道:「當
然不準。」
「伊利斯,你這個騙錢的傢伙!!!」
森林湖畔的偶遇和悠閒的午後時光,在餅乾、清水與笑語的愉快
氣氛中度過。
染著霞光的雲彩聚了又散,暈黃的天空逐漸被琉璃色的夜幕所覆
蓋。晚風微寒,已經到了應該回家的時候,但芽衣只是緊緊環住雙臂,
閉上了眼睛。
「終於…要回去了嗎?」有著一雙血紅色雙眸的青年輕聲問道,
優雅悅耳的嗓音帶著如歌的韻律,即使短暫得令人難以查覺的停頓,
也像是歌謠中轉折的曲調。
「嗯。」少女沉默了一下,隨即又揚起了明亮的笑,「你呢?專
程回來送我的嗎?」
他低聲笑了,柔和而低沉的笑聲在夜風中聽起來很美,「當然。
就像妳說的,朋友一場,不來送別豈不是太絕情了?」
「……是誰告訴你我要離開的呢,席翁嗎?」沒有等對方回答,
或許這個答案對她來說也並不重要,「想兩個月前我送你離開克萊茵,
結果現在你來送我了……」
他看著她低垂著眼簾淡淡的笑容,淡淡的言語包含了太多的情感,
複雜的、沉重的、難解的。他想說些什麼,但知道此時無論是情感還
是言語她都還難以承擔。
所以,他只是看著她。
「伊利斯,到底是因為迷惑而隱藏情感,還是隱藏情感而迷惑?
對我而言……」她靜靜地開口,像是在述說別人事情一樣的理性淡然,
平穩安和的表情完全不像平日眾人眼中活力充沛的『藤原芽衣』。
無所謂欺瞞或偽裝,伊利斯知道,這也是『她』──如火的熱情
與似水的冷徹,宛如強韌的鋼鐵纏繞著細密的銀線,看似衝動莽撞的
舉止不曾超過世情的限度,冷靜縝密的分析也未失去柔軟的人心──
兩種近乎相反的特質交錯融合,勾勒出她獨樹一格的風采。
「到現在我還是不明白,不,如果我能明白的話……」芽衣抬頭
注視著他,眼神中有著比當日他所見,更深一層的迷惘,「我想了很
久,我想,我是喜歡你的,很喜歡,比起喜歡其他人還要喜歡,但是
那又……」
芽衣咬著唇,低下頭沉默了。伊利斯看不見她的表情,但是她回
復平靜的語氣,不知為何卻勾起他一種近乎心痛的悲傷,「就算這樣,
我還是不明白。」
「……我不知道該如何告訴妳,這種事情,每個人的感覺、想法
都不同,」他記得的很清楚,那日在夕陽下,她清秀而明亮的臉龐上
出現的脆弱與困惑,「就像有人渴望生死與共,有人但求細水長流──
我只能說,如果有一天,當妳明白了的時候,妳自然會知道。」
「……結果,還是沒有答案嘛……」嘆了一口氣,她又變成了那
個明快灑脫的小姑娘。伊利斯不得不承認,他也比較習慣這樣的芽衣,
也許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她才習於隱藏自己的另外一面,冷靜的、心
思纖細綿密的她。
「呵,也不見得沒有收穫不是嗎?」伊利斯微笑,「或許我也……」
「什麼?」
「沒有什麼。對了,我吹一曲當作為妳送行好嗎?」
「哎呀呀,邦希之笛嗎?」看他手中的銀笛,她一挑眉,笑了。
他撫摸著冰涼的笛身,微微一笑,「邦希……我想這樣,她也會
很高興的吧。」
銀笛與月光,交輝閃耀著清冷的光芒;少了亙古怨魂的悲泣,笛
音依舊幽幽。在寂靜的月夜裡,只有淒柔優美的笛聲於風間迴盪。
一陣狂風吹起,紛飛的櫻瓣如雪,迷亂了近乎純黑的大地與天空,
似乎也已經到了花吹雪的時節。
滿月斜掛天際,因為雲霧而顯得有些朦朧。她取下髮上的一瓣櫻
花,靜靜注視著,從某個櫻花燦爛季節保留下的,銘刻於心的記憶。
在那一個深秋的傍晚,纖薄的雲絮與磅礡落日交織成一片瑰麗至
極的天空。金紅色的夕陽下,那個人的臉龐異樣的美麗。她記得他的
問題,她也清楚記得自己答覆他的聲音,是那樣清澈而平靜──
「我不明白什麼是愛情。」
如果有一天,妳終究會明白。那個人曾經這麼說。但無論怎樣思
索,怎樣釐清思緒,我還是不明白。
對這世界而言是失蹤的一年裡,除了記憶,什麼都沒留下,沒有
什麼能被證實、被相信──親近的人們、夢幻般的劍與魔法的世界、
美麗的克萊茵。
有的時候,甚至會懷疑那是否僅只是一場夢境,但是隨著時間的
淬鍊,曾經以為早已忘卻的點點滴滴越加清晰──交談過的話語、共
有過的喜怒悲歡,長達一年的時光中累積的記憶總會在不經意間想起,
逐漸養成的習慣也始終如影隨形……
熱鬧的街市裡,街頭藝人的表演總會習慣性地駐足欣賞;黃昏時,
習慣性地在水池邊徘徊留連;偶然間,會在人群中習慣性地回頭,尋
找那華麗非凡卻又總能輕易融入人群的悠綠身影,以及冷淡而溫柔的
視線與笑顏。
我還是不明白什麼是愛情,我所了解的,是綿綿密密的、與日俱
增的思念。
「伊利斯……」
肩膀被人輕輕一拍,出神的她大驚失色,自然而然地反手一擊。
手腕被對方輕易握住,慌亂間她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昏暗中
帶著淺淺笑意,自上而下地俯視著她,「芽衣。」
珠玉琳琅,銀鐲細微而悅耳的聲響,和著風濺水響與唧唧的蟲鳴,
一瞬間她竟有種錯覺,以為時間不曾流動,地點還在兩年前那個春夜
的克萊茵森林湖畔,而自己也從未離開過。
「芽衣。」他再度輕喚了一聲,柔和的聲音帶著奇異的安撫力量,
長於在黑暗中視物的深紅色眼瞳凝視著過度驚訝而暫時失去思考能力
的少女,「對不起,我以為……」
太過熟悉的聲音和語調、溫度及氣息,芽衣完全嚇呆了。
「伊利斯,你……你……」怎麼會有這種事?就算是召喚也沒這
麼有效的……「你怎麼會在這裡?」
伊利斯勾起一抹笑,在朦朧月光下分外艷麗,令她幾乎為之目眩,
「我聽到妳唸著我的名字……不高興見到我嗎?」
「我……不是…不是這個問題,」不知為何,一向自詡伶牙俐齒
的芽衣,舌頭竟然開始打結,耳中只聽見心臟撲通撲通跳動的聲音,
「我是說,呃,你怎麼會到日本?」
「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伊利斯微笑著,不著痕跡地將她環
在懷中,「我是吟遊詩人,習慣了雲遊四海……」
「遊到異世界?你騙誰啊!」芽衣不滿地瞪大了眼睛。
「呵,最近克萊茵發明了異世界傳送法,可是沒人敢試。」席翁
可是拍胸脯保證來回安全的,這個損友只有在這種時候特別熱心,
「我對妳的世界很好奇,加上又有一大筆當旅費還有剩的實驗經費,
有這個機會不來不是很可惜?」
「你……」欲說還休,芽衣秀眉微俛,心中一陣熱流。說來輕鬆
自在的言語,但她知道像這樣近乎『無謀』的莽撞舉動,從來都不是
他的行事風格。
「對了,芽衣,」伊利斯纖長的手指托著她的臉頰,略帶調侃的
笑容溫柔至極,「那個問題,妳有答案了嗎?」
「……我還是不太明白,但是我想……」她抬頭定定望著他,羞
澀的眼神轉為堅定,「我對你──」
伊利斯點住了她的唇,展開雙臂將她抱入懷中,「不用急著告訴
我,」他附在她耳邊低語,「即使是我也花了兩年才下定決心,妳可
以慢慢的想,直到確定的那一天,再告訴我剛剛妳想說的話。」
芽衣通紅著臉,有點想哭,又有點想笑。但她只是緊緊揪住他寬
大的衣袍,在溫暖的懷抱中閉上了眼睛。
「對了,你要住哪裡呀?啊,糟了,你沒有身分證!」一想到現
實問題,芽衣瞬間爆出一聲慘叫,「你一定會被當成偷渡客的啦!」
「身分證?偷渡客?」
「啊啊~還有你的頭髮,我們這個世界沒有人是綠色頭髮,等一
下得去買染髮劑。對了,還有眼睛,不知道那種有色的隱形眼鏡買不
買得到,喔,衣服也是……」劈哩啪啦地計劃著要如何改造眼前這個
一頭霧水的異世界人,芽衣突然間想起自己看過的某部作品中,那個
陪伴著美麗的亞維公主在地上世界歷險的冷凍蔬菜伯爵公子,對於他
的萬分辛苦,她覺得十分能夠感同身受。
「你又不可能去住旅館……唉,去我家好了。」決定了目前的第
一步,芽衣還是不由得哀嘆,「噢,天哪,我家老爸老媽和老弟要是
看到我帶男人回家,大概眼珠子都會掉出來……」
「呵呵……」
「一點都不好笑!」
伊利斯微笑著任芽衣拉著他的手前行,這是第一次,他把自己的
命運和未來完全交在別人的手裡。
雖然不可免的帶著些許不安,但是,只要與妳一起……
柳絲弄影 落花舞風 清泥淡染殘紅
碧草猶憐 夕日撩愁 相思不得閒空
臨波笛聲漸遠 風裡環珮玲瓏
夜櫻華濃 雨月朦朧 笑問誰解情衷
流水無憑 往事無蹤 魂夢幾與君同
驀然回首凝眸 相逢疑在夢中
── The End ──
2003/4/10
很早以前就有寫這一篇的打算了,差不多是半年還是一年前?最初
想的就是那一篇……韻文(不是詩也不是詞,那個到底要叫什麼呢──
或者我們假裝那和《散華》裡的那段東西一樣,是歌詞吧~)不過當時
只有大概的架構,加上時間過了很久,所以在寫這篇時,那『歌詞』反
倒成了劇情大綱──
「嗯,濃盛的櫻花……啊,死──草啊草啊,我忘記要有『碧草』
……好,加!」差不多是這樣的情況。
但是對我自己而言,最深刻的大概就是「我不明白什麼是愛情」了
吧……我了解什麼是喜歡,但不懂得什麼是愛──看著身邊沉溺於戀愛
中的男女,我一直很疑惑所謂戀愛究竟是怎樣的感覺。「因為迷惑而隱
藏情感,還是隱藏情感而迷惑」,不自覺地去克制自己絕不能放下感情,
或許這就是我的問題吧~(嘆)
「如火的熱情與似水的冷徹,宛如強韌的鋼鐵纏繞著細密的銀線,
看似衝動莽撞的舉止不曾超過世情的限度,冷靜縝密的分析也未失去柔
軟的人心」──這一直是我心目中芽衣真正的形象啊~以她的身分背景
來看,絕不可能是像平常表現出來的那樣衝動直接,我總覺得芽衣是個
比起另外兩位女主角,在心境上、歷練上深刻許多的角色,或者,這是
我的自我投射也說不定……
開頭寫芽衣的畢業典禮及多年好友,這部分好像和後面接不太起來?
橘香織是之前隨意設定出來的芽衣友人,不過個性好像不太鮮明的樣子
……不管了!淺野君更是隨地可見的路人甲啊~~雖然劇情上的必要性
不是非常強,不過我還是想寫寫芽衣在現實世界中的生活,也算是人世
的羈絆吧~
此外,寫了芽衣的占卜(為了攻略成功,其實我也從來沒讓戴安娜
和希爾菲斯占卜過)。遊戲中,芽衣與伊利斯的戀愛流程中沒有占卜這
個事件,是因為芽衣一定會要他算嗎?(笑)可是啊,我覺得芽衣面對
占卜的結果差不多就該是這種反應,畢竟芽衣是個『現代人』,對算命、
占卜這種事早就習以為常,根本不會太在意了嘛~不過算命講求『心誠
則靈』,這樣算出來大概是不準的吧──反正伊利斯算的本來就不準,
搞不好還負負得正……(爆)
話說回來,我一直對那些穿梭時空的故事感到相當不解──回到過
去也就算了,古人或異世界人到這裡,沒有身分/沒有錢要怎麼過呀?
不要說不能工作、結婚什麼的,就連生病都不行啊啊啊~~
2003/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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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兩篇都是『千禧特企』的賀文,共同特色是都有情歌(笑)
而且都好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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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59.66.42.84
※ 編輯: Mountaintea 來自: 59.66.42.84 (05/13 2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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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130.192.178 05/23, , 1F
220.130.192.178 05/23, 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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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130.192.178 05/23, , 2F
220.130.192.178 05/23, 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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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66.42.84 06/07, , 3F
59.66.42.84 06/07, 3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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