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 高塔皇后

看板FEZ (幻想戰記)作者ffnc (漣國里木花匠)時間11年前 (2013/07/03 21:29)推噓3(3推 0噓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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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已經結束了，所以把不會再寫的拙作部隊同人文貼過來讓版友們笑一下吧。XD 這是在2009年時，我等戰場預約等到煩，或是在外地工作不能玩FEZ時寫的。後來回家後FEZ的人數也變少了，我可以很快進戰場打場後就沒在寫了XD 出場人物的ID盡量使用蓋布蘭我認識的玩家ID，或同部隊（薔薇聖約）的伙伴們。但跟玩家本人沒有任何關係，出身與經歷和個性都是我捏造的！就連主角艾伊也只能算是我跟咱們的隊長艾伊商借這個ID人物的形象來演這個故事。那麼……請有興趣看看笑笑的版友們往下收看吧~ ※ 高塔皇后 ※ 一名旅人敲了森林入口的看守人小屋的木門。「您好，請問可以跟你討一碗水喝嗎？」旅人對前來應門的紅髮青年討了一碗水。紅髮青年看著旅人喝完水後收回了碗，好奇的看著旅人，旅人是個容貌秀美如同少女般的少年，一頭純銀髮絲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這裡是蓋布蘭皇帝所屬的森林，閒雜人等不可輕易進入的。」紅髮青年，也就是看守人說道。「我有許可證。」銀髮拜訪者交給看守人一捲文件。紅髮看守人揭開紙捲，潔白的紙捲上有皇家的特殊壓印，上面簡單的寫了一句話：「我允許持有此令之人進入王后森林。　凱．蓋布蘭」紅髮看守人將紙捲起交還給拜訪者：「我確認了，皇太子的使者，您可以進入森林。」拜訪者留下獅鷲獸給紅髮的看守人照顧，獨身一人進入森林。 ※ 在許久以前，早在紀元以前的黃金和平年代，蘇陶利塔大陸是精靈古民的聚居地，森林是精靈賢者的聖地，許多精靈賢者在森林中的水晶下祈禱、探索世界，利用水晶的力量發展科技。在那時，艾斯塞蒂亞王國中的蘇陶利塔大陸森林曾經是被稱為下民的人類不可接近的聖地。這是距離現今已經是五千年前的事了。靜寂的森林，幽深的森林，原本生活在此地的精靈賴以為維生的森林，森林與五千年前的精靈森林已然不同，但是同樣沈默。精靈在原初之王創建的艾斯塞蒂亞王國終結後也消逝了，剩下被稱做下民的人類主導了世界，一部份與精靈關係深厚的人類進入森林居住，試圖傳承精靈的智慧，他們被稱為原住者、古民。在兩大王國時代開始有了歷史紀錄，古民在名義上接受提法萊茨王國的統治，但是有身為最高女祭司的神聖女王，以及女王任命的戰爭公爵，古民們試圖恢復黃金時代的精靈文化，他們不斷追尋，在戰爭後的廢墟上創造了新的文明。以女王為主的王朝在蓋布蘭延續了很多年。這是距離現在已經是三千多年前的事了。隨著新的英雄、新興的國家與文化興起，統治蓋布蘭的已經不是古老的女祭司女王了，神聖的女王依然在蓋布蘭的某個森林中，但她已經沒有統治蓋布蘭的權杖。她的祭司們退入森林中，消失在人民的記憶中。古民們變得緘默，而森林，則更加靜寂。銀髮拜訪者進入的就是一座這樣的森林。一座給古民居住的森林。「小歐，那個人是誰？」少女的細語像是松鼠的啃咬聲，在枝幹間沙沙作響。「……風爸沒有回應。」被少女身旁的黑髮少年回應：「奇怪，有人要進入森林他應該會知道才對。」「入侵者看起來是倫瓦爾人，職業不明，看體型有可能是法師或……」「總之，先將他捉起來吧。」小歐說。在林間的少年少女做了對銀髮拜訪者不是很友善的決定。他們開始行動了。被稱做松鼠的少女的腳步輕巧緩慢，隱身的遊俠不能走得太快，因為會把身上的隱形葯粉灑落，她如同真正的松鼠般爬上樹幹，在樹林間輕巧無聲的跳躍著。與她同行的小歐走在平地，他隱身中，但他走的比松鼠快，現在已經距離入侵者十步之遙。少女站在樹幹上，左手搭在弓弦上，她在等小歐現身入侵者的手腳受傷，使他不能拿著武器，使他行動緩慢，入侵者會拼命逃走，然後她將慢慢的消減他的體力，在他最虛弱的時刻再逼問他所為何來…… 小歐握著短劍，他是接受古民祭司訓練的少年，他很年輕，他還不夠格被稱為祭司，但是他已經是個合格的戰士。他是同年齡少年中表現得最好的，他早就習慣了隱形的短劍刺客要做的工作，究竟是先讓入侵者行動緩慢呢？還是先讓他的手受傷使他不能拿武器反擊呢？還是先攻擊手吧，接下來松鼠會幫他完成的。在他要現身要刺向入侵者的一瞬間，入侵者也蹲下身，拔出藏在靴中的匕首，準確狠辣的刺穿他的手臂。「唔……！」小歐發出一聲悶哼，鮮血灑落草叢中，退了二三步。他不能使入侵者受傷，自已反倒是失去了拿武器的能力。「你是誰？為何攻擊我。」小歐發現入侵者並沒有用複數，這表示松鼠還沒被發現！他拉開他跟入侵者之間的距離。「不回答的話，我只好請你留下來了。」入侵者的匕首刺向小歐。小歐咬緊牙根，還沒有到最後，他得要等手臂上麻痺粉的葯效過去，這樣他就能反擊了。他迴身一一躲過入侵者的攻擊。然後拼盡全力，奪下銀髮人手上的武器。入侵者似乎能預知他的行動般，一閃身，躲過了他的襲擊，他的匕首又險些刺中小歐的身體。這個人……他的手持匕首的手勢，以及攻擊的步伐……小歐隱隱感覺到異樣，但更多的想法是：他的處境非常不妙，他打不過這個人，但是也無法脫離和他的戰鬥順利逃走。吱……傳來弓弦被拉到最大的緊繃聲，接著，是箭枝破空而來的風聲－－－咻－－－碰！小歐躲開了，但是入侵者受到了劇烈衝擊往後飛出。這是特殊的弓箭技巧帶來的衝擊波。是松鼠！「小歐，快撤退。」他遠遠的讀出了松鼠的唇語。雖然覺得不甘心，但是小歐明白這個入侵者可不是他能單獨對付的對象，再加上松鼠也一樣。等到他們距離銀髮人足夠遠的距離後，小歐看向松鼠的手，虎口上有道正在滴血的傷口：「妳受傷了。」「嗯，因為勉強使用了還沒練好的招式。」「手邊沒治療藥水了。退回塔裡去吧。」松鼠點點頭，跟著小歐一塊消失在森林深處。 ※ 在森林中，有一座廢棄的魔法師之塔。一名法師坐在塔上的窗台，在明亮的天色下讀書。在白銀光輝閃耀的兩大王國時代，人類繼承了精靈的文化，在此處森林中心建造了一座魔法師之塔，古民祭司，也就是魔法師居住於此，他們在高塔上觀測星象，思考天地間的規則，但之後蓋布蘭帝國開始盛行鐵與火的科學，魔法師們有一些下了高塔，成為研究實用科技的科學家，也有一些回到森林，在更加靜寂之處進行他們的修行。這座魔法師之塔也就荒廢。直到一位自願被囚禁的高貴人士來到了此處。「艾伊～～艾伊～～」水晶做的通訊徽章打斷了法師的沉思，他拿起徽章回話。「怎麼了？」「有入侵者，我跟小歐阻止不了他。他正往塔前進中。」入侵者？「風爸那邊完全沒消息嗎？」「沒有～～我們呼叫過他的。」「艾伊，要小心，那個人很強。」小歐的聲音插了進來。「你們受傷了嗎？」「沒、沒有，呃……小傷。」「我等你們來，在之前我會拖時間。」法師起身，開始做戰鬥準備。入侵者是何人呢？松鼠是弓箭手，小歐是近身型的刺客，兩名遊俠的合作，可以偵察，也可以在一對二的情況下，快速解決任何一種職業的入侵者。「小歐。入侵者是戰士嗎？」「不是。他的體型不像，他手持短劍。」是位遊俠，而且是強到小歐也要逃走的入侵者。「是遊俠嗎？」「可能。」可能還是個同時會射箭與精通短劍刀法的入侵者。艾伊步下階梯，如果是遊俠的話，沒有意外的話，他只有一次的機會。是戰士他還可以在狹窄的樓梯空間閃躲消磨他的體力，但是對身形比他更輕盈的遊俠這策略顯然不行，只有速戰速決，更明確來說，他只有一次的機會。要留意地上的光影，耳朵要傾聽腳步聲。他只有一次的機會。來了！他往下查看，入侵者的銀髮在樓梯間的閃著微光，只有一次的機會！距離還有二十步……十步……九……八……七……六……寒冰槍！冰雪夾帶使人暫時麻痺的寒氣撲向入侵者，但是被閃過了！可惡！艾伊咬咬牙！他只有一次速戰速決的機會，而他已經用掉了。入侵者看向艾伊，「法師？」鏡片下的紫眸令艾伊覺得熟悉，但是他無暇顧及。還有機會！入侵者正要說話時，他已經再度發動攻擊，法杖上出現了從地獄召喚而來的火焰，佈滿了狹窄的樓梯間。艾伊期待看到入侵者奄奄一息只剩半條命的模樣，但是入侵者用斗篷擋住了大部份的攻擊。「看來，我必須擊倒你。」入侵者維持著一貫冷靜優雅的腔調發言。入侵者的手上閃過銀光，艾伊敏銳的捕捉到銀光的方向而閃避－－他身上差點多了一個窟窿。入侵者拿短劍當飛鏢射向他，他很勉強的躲過了。入侵者有一點訝異：「獸人？」是的，艾伊已經沒有餘裕維持偽裝，他露出了與他髮色相同的犬耳。「難怪你躲得過我的攻擊，而且以一名獸人來說，你的法術能力非常高超。」艾伊咬咬唇，他並不打算回應入侵的稱讚。職業不同強化的能力也就不同，在一般情況下，遊俠的速度比法師快多了，所以他不能跟這位入侵者糾纏太久，時間一久，他就只能束手就擒。他只能往上跑，與入侵者展開追逐戰。在逃跑的路上，艾伊還聽到拉弦聲，這個該死的入侵者還是雙修遊俠！一邊跑還一邊閃躲入侵者的箭。混帳！跑沒多久，艾伊就發現這個入侵者並不打算殺他，入侵者的箭是約三十秒射出一箭，若是同樣的箭道，艾伊嘵得松鼠可以每十秒就射一箭，這種感覺……帶有點考較的意味。你以為你是誰啊！你這個無禮的混帳！艾伊暗暗罵道，繼續閃過並不密集的追擊。噠、噠、噠噠、噠噠、噠。艾伊的耳朵豎了起來，他聽到了重疊的腳步聲。是小歐與松鼠嗎？腳步聲有……兩……三位？……是入侵者與小歐和松鼠？好！再來一次！艾伊不跑了，他迴過身，再發動一次冰凍魔法。同時入侵者的箭也終於射中他了。同時間，小歐現身，短劍抵住了入侵者的脖子。「艾伊！」松鼠扶住了他。「沒事……這傷待會再處理。」艾伊看向入侵者。入侵者雙手張開平舉，做出投降的動作。艾伊將耳朵隱藏起來。「獸人法師，真正的古民護衛呢？」入侵者問道。「很久以前就離開了。」塔頂上的門開啟，開門者是在銀髮少年在森林入口處遇到的紅髮看守人。不同的是，他的頭上也有一對毛絨絨的紅色犬耳：「在此處的人們，只是因為夫人的慈悲而苟活的奴隸。」「風爸，這是怎麼回事？」還將短劍擱在銀髮人脖子上的小歐問。「小歐，先放開人家吧，再怎麼說……他也是我們夫人唯一的兒子。」「什麼！？」松鼠驚呼：「那他不就是－－」「請恕吾等無禮，皇太子殿下。侍奉女王之妹的僕人風祈向您問安。」風祈屈膝行禮。 ※ 「我有很多疑問，」蓋布蘭帝國的皇太子，凱說：「但我想先見我的母后。」「了解。夫人在塔頂，我帶您上去。」塔頂上的圓形空間，是艾伊他們守護的夫人的起居室。凱環視了一圈房間，家具樸素到簡陋。身為龐大帝國的皇后，竟然十幾年來都住在這種地方。凱發現他難以理解他的母親。拋棄他的母親。紡織機的聲音響著，一名女子正在織布，她穿著尋常農婦會穿的粗衣衣服，深金色的長髮後梳成一個髻，她的脖子上沒有任何的首飾。那就是他的母親。「母后。」他開口叫喚，女子受到了驚嚇而轉頭。看見了他。與他相似－－不，是他相似於她的紫眸驚訝的睜大。「母后。」他再重覆了一次。女子看著他，淚珠滑落。「我的孩子。」她已經許多年沒有開口，因此暗啞難聽。但是並不妨礙凱聽出其中的情感。「母后。」這一次的叫喚則是誠心誠意了。他明白了，他的母親一直都愛著他。 ※ 凱．蓋布蘭的母親是古民公主，她的母親是上一任的女王，她的父親是古民中的首席男祭司，她的異父姐姐是現任女王，而她自已是一位向原初女神許下終身沉默侍奉誓言的貞潔女祭司。古民中的女祭司有許多種類，分別依照女神的意旨來服事她。凱的母親曾經是一位選擇了最孤獨且最接近女神的道路的沉默女祭司，她自小就生活在寂靜之中，生活在沉默之森，她將終生沉默，用全身全靈以及一生的時間來跟女神對話，而且在女神需要傳達意旨時發言。直到蓋布蘭皇帝古拉哈征服了古民，打破了森林的寂靜。古拉哈那年已經超過四十歲，已經到了老獅將被年輕的公獅挑戰的年紀，但是他依然殘暴勇猛，他用斧頭劈開了女祭司的少女之屋，在裡面看見了張開纖弱手臂護著年輕少女以及幼女的沉默女祭司。妳是誰？皇帝問道。女祭司抿嘴唇，古拉哈看到她的紫眸，那是易碎的紫水晶顏色，卻閃著堅定的光芒。事已至此，古拉哈皇帝也無意對這些不夠味的少女們施暴，他征服古民是希望為他的軍團增添勇猛的森林祭司軍團，他並不想製造更多的仇恨。雖說，他在到達此地時，古民青年們的血已經流成一條小溪了。妳不會說話，是嗎？那正好，我也受夠了吵鬧的女人了。古拉哈放下斧頭，向女祭司招手：過來，妳跟我走，我就不會再殺任何一個古民。因此，沉默的女祭司還能有什麼選擇呢？古拉哈事後才嘵得他中意的倔強女子是個絕佳的聯姻對象，她的姐姐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將她獻上。女王在聖地為古哈拉舉行登基儀式，認可他為原初女神、神聖水晶的保護者，甚至自欺欺人的封他為女王的戰爭公爵。而沉默女祭司則代表女神，與人類之王古拉哈締結聖約的儀式，她在聖婚中與古拉哈交媾。女祭司為了女神與族人獻出她的貞潔，之後古拉哈將女祭司帶走，遠離森林聖地，來到鋼鐵之都倫瓦爾，說是要給她身為皇后的榮耀，拖著懷孕的女祭司，舉行人類的婚禮，讓女神的化成人類的新婦。凱想，他的父王是真的愛著母親的，古拉哈有無數的情婦，但是他的皇后只有母親一位。在父親眾多子女中，也只有他是正統的婚生子，而且也是唯一的繼承人。雖然或許是他的父親認為繼承人有一個也就夠多了，他也樂於把皇后之位空懸著，做為一個高價的籌碼等諸侯們出價買下。但是蓋布蘭帝國現今的皇后仍是母親，而且母親也仍活著。但是令人遺憾，母親與父親兩人的文化截然不同，森林古民雖屈服在父王的鋼刀之下，讓父王成為他們的共主，但是不代表他們完全接受父王身後的現代文化與規則。母親拒絕后冠、拒絕父王，要求回到森林中，父王不願意讓她走，最後只能囚禁她在高塔上，然後遺忘她。看見眼前的古修女祭司，凱嘆息一聲，他的成長過程因為少了母親的保護而變得艱辛，他在宮庭中因為沒有一個強勢的母后而一直被皇帝的情婦們看輕，他或許該責問他尚在人世的母親為什麼可以那麼狠心的拋下他，留他一人在滿是虎狼的後宮中？然後狠狠的苛責她。但他早就過了為這些事憤怒的年紀了，他非常明白，母后的古民文化跟倫瓦爾是截然不同的，她拋下他，離開宮庭，並不是她不愛自已，而是……她是一個虔誠信仰女神的古民女祭司。她不屬於宮廷，他也無法責怪她為何棄他離去。「我的孩子。」他的母后看著他，紫眸閃著淚光：「我的孩子，我早知道。你的頭髮是鋼鐵的白銀色，但是你的臉是溫柔的水晶之相。」她像是在夢境觸著一個易碎的泡沫般，輕柔又小心翼翼地的拂摸凱的臉龐。「啊啊，我現在多麼希望我們就在寂靜森林中，你是女神賜予我的禮物，我應該要將你教育成一個祭司。可嘆，我被困在鋼鐵之都，那個鋼鐵之王無法理解森林的做法，強硬的將我帶來不屬於我的鋼鐵之都，生下了你。」「母后，請原諒我打擾您的修行。」「溫柔的孩子，我的命運是女神的安排，我不會怨恨，我只是嘆息你為什麼也要待在此處。被人期望你做不到的事。」凱嘆息：他的母后果然不是全然的無知。「既然如此，請將您的力量借給我吧。」 ※ 「風爸，你為什麼不通知我們。」塔底下，艾伊讓松鼠處理傷口時問著紅髮青年。「怎麼說呢……其實我早就知道他會來了。」「什麼意思？」「你與小歐和松鼠，應該能明白皇太子的實力了吧。」「他很強。」小歐回答。松鼠也點頭：「他沒有空隙，我完全找不到機會攻擊。」「是吧？做為即將被徵召的士兵，我們稍微挑剔一下主人，又有何妨？」 ※ 「我的母后，您到倫瓦爾時，不是有一團勇猛的森林戰士跟著您嗎？他們是您的陪嫁，請您將指揮權轉讓給我。」女祭司搖頭。「沉默的女祭司又有誰要殺害呢？在我哀求鋼鐵之王讓我離開那個不屬於我的地方後，跟我一塊來倫瓦爾的族人們就離開了。」「離開了？可是－－那些阻攔我的年青戰士他們是？」「抱歉打擾了－－夫人－－還有殿下。」風祈向女祭司與凱行禮。「這等污穢之事不能從夫人口中說出，這對夫人是無禮的冒犯。」女祭司對凱說：「這一段故事只有身為當事者才能親口說出。我的孩子，你聽吧。」「是的，皇太子殿下，您是否嘵得在極北之處的比克特里大陸。」「獸人王統治的納茨瓦王國？」風祈點點頭：「不知您是否嘵得，在比克特里大陸居住著魔女，還有各種形貌跟人類略有不同的獸人族。」「是的，阻擋我的少年火法師－－」凱的目光越過風祈的肩頭，看向跟在風祈身的艾伊：「就是一位獸人不是嗎？」獸人並不是古民……所以現在在此地保護母后的並不是當初來到倫瓦爾的古民戰士們…… 「在比克特里大陸上，流傳著一種說法，就是獸人族很久以前犯了罪的人類，魔女處罰他們，將他們變成野獸，而在長久的歲月中，野獸終於想起自已是人類的事實，因此轉變獸人族－－因此所有獸人族都是罪犯，在比克特里上是可以隨意捕獵的。」「這實在是……」以凱的聰穎也就明白了這故事的後續，「因此，你們來到了蘇陶利塔？」「是的，那時夫人將要離開倫瓦爾，她的車隊看見了被迫遊行的我們，因此囑咐隨行的古民戰士們買下了我們。夫人當場想放我們自由，可是我哀求夫人，讓我們做她的僕人。」「女神在上，你們一定受盡了苦難。」「其實也還好，事實證明我死賴著夫人的決定是正確無比的，天底下沒有比夫人更加仁慈的人了。託夫人的福，使我能收留一些跟我一樣遭遇的族人與孩子們。」「那……那些古民戰士呢？」「喔，夫人將他們解散了。」「解散？」風祈笑了笑：「我認識他們之中的頭人提達，他是位強大的戰士，也是個有野心的男人，他根本不會待在這種沒有仗好打的森林中。他跟夫人表明心跡後就帶著與他有同樣想法的人回去倫瓦爾了。」女祭司點頭：「提達祭司有他自已的修行之路。一切隨心所行。」原來如此……凱低下頭，傳說中的母親嫁妝是存在的，可是他的母后無意保存，所以嫁妝早就跑去了傭兵界。說不定……還是那個人的支持者。「所以說囉，」風祈的聲音明快開朗，帶著一點點的幸災樂禍：「這座森林只剩下我們這些老弱婦孺囉。」 ※ 「我不贊同你說的話。」凱露出一個貴族式的含蓄微笑後表示：「就我親身的經歷，你身後的火法師，以及兩名遊俠都是一個合格的士兵了。」風祈也微笑著。「還有更多的人，是吧？」凱轉向他的母后：「母后，若您……」女祭司搖頭：「不，孩子，我不是女王，也不是掌管戰爭的公爵。」女祭司一直以來都認為她只是個毫無政治影響力的苦修者：「風祈他出於善意來護衛我，我不認為我可以要求他們跟從你。你必須自已說服他們。」凱看向風祈。後者笑了笑，側身露出剛才燒掉他斗篷的火法師：「我們的隊長，現在是這位火法師，艾伊。」艾伊瞪了風祈一眼，不是很情願的走向凱：「你好，皇太子殿下。」「你好。艾伊，你也聽到了我跟母后的對談了，請問你有什麼想法呢？」「我想，你想徵召我們。」艾伊又帶點惡意的加了一句：「以代替你原本想找的人。」「是的，不過我也明白你們是合格的士兵，你願意效忠於我嗎？」艾伊瞄了風祈一眼：「我們需要時間考慮。」「皇太子殿下，我們在下層準備了您的房間，請您好好休息，我們明天在再談。」風祈說，為這次談話劃下句點。 ※ 「風爸，」到了塔底，他們的休息室，艾伊不滿的看著他：「你在打什麼主意？」「不是我們在打主意－－而是，那位貴人在打我們的主意。」艾伊皺眉：「我不能－－我不能決定這麼重大的事。」「嗯？可是你是現在的隊長呀？」「那是我倒楣抽中了籤！」艾伊吼道。「艾伊，」清脆的少女聲音插進了對談：「這是件不好的事嗎？」「松鼠，你想出去嗎？」「當然！」「想出去！」歐菲斯與松鼠的聲音同時響起。「我們之中，大部份的人都不是像夫人那樣的苦修者，也沒必要一輩子待在森林中。」松鼠解釋：「我們早就有一些人去倫瓦爾當傭兵了不是嗎？」「而且，我看不出來我們可以拒絕一個身份如此高貴的人的請求。」小歐補充。「我明白了。」艾伊點頭：「差別只是在於價錢，與工作內容。」「所以艾伊～～這就是你的工作啦～～」松鼠從背後抱住嬌小的火法師：「不管如何，我們都會跟著隊長您走的啦。」 ※ 皇太子凱做為森林的客人，在高塔上住了幾天。艾伊不急，因為急的人應該是凱大人，他不急。既然決定要開始談了，他得要好好的搜集資訊，評估利弊。他並不限制皇太子陛下的行動，任憑他在森林間漫步，跟在訓練中的伙伴聊天。因為大家是有資格好好認識將來必須效忠的人物。皇太子獲得了眾人一致好評艾伊並不意外，他意外的是皇太子的戰鬥技巧是跟古民類似的身法，這是從闇夏處獲得的資訊。「這不令人意外不是嗎？夫人雖然離開了殿下，但是皇太子殿下身邊應該有能教導他的古民祭司。雖然現在皇太子殿下是被拋棄的狀態，但是古民女王是曾經對他的末來有所規劃的。」「規劃……圖謀吧？不過那些躲在聖地森林的老人們又能做什麼？」聖地森林的路一天比一天難行，在古民有意的封閉之下，古民與俗世的距離一年比一年加深。艾伊等人雖然學習的也是古民的技藝，他們屬於很外圍的人士，艾伊也從未到過聖地，更別提要效忠女王了。「古民與倫瓦爾的結合，一位可以統合兩方力量的共主。」風爸說出了答案，補充一句：「當然是偏向古民的。」「你認為，那位殿下做得到嗎？」「艾伊你覺得呢？」風爸歪頭問。又來了，風爸老喜歡給人考試：「我覺得這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不過，風爸的話倒提醒了他，該去問一位人士的意見。 ※ 「夫人，您的僕人艾伊拜見。」正在紡紗的女祭司沒有停下紡紗的手，她用一種迷離的音調唸道：「是艾伊嗎？」「是的，夫人。」艾伊感到奇異，夫人會做很多勞動來維持她清貧的生活，但是據他所知，夫人很少紡紗。當她需要紗線時，她會用其他的活計來向他們交換。「你要問我，該不該追隨我的兒子嗎？」「夫人，只要你的一個決定。只要是妳的吩咐，我們都一定會達成。」「艾伊，你們並不是我的奴隸。你們是女神的孩子，是在女神旨意下，來到此處，接受我教導的學生們。老師並沒有辦法決定學生的未來，我也不會請求你追隨你不想追隨的人。」「他值得我們追隨嗎？請夫人給我一些建議。」「艾伊，你和凱都是好孩子呢。」夫人手上的紡錘一直轉著，一直轉著：「那個孩子，他擔下了超過他能力的責任，總有一天，他會被這個命運壓垮……」夫人手上的紡錘一直轉著，一直轉著……艾伊發現了夫人為什麼很少紡紗了，這是一種儀式。夫人身為女祭司的專長不在於預言，但是任何一個女祭司都可以暫時的將罩在眼上的矇眼布揭開，看到未來。夫人在預言她兒子的將來……不幸的未來，這個認知讓艾伊感到難過。「夫人，若我決定效忠保護陛下的話，能不能讓他免於災禍？」「不能。」女祭司否定：「那個孩子……那個孩子的未來我看不見……我只能看到過去現在，然後我嘵得未來那個孩子一定會－－」卡啦一聲，紡錘斷了，紡錘咻地一聲，掉到地上滾到艾伊的腳邊。「夫人！」「我沒事，」夫人看著手指上被線劃出的一道血痕。「那個孩子要走的路是孤獨的，沒有人可以了解他，也沒有人會站在他身邊……我－－我累了。」夫人站起身，走回她的臥室。艾伊知道今天的會見結束了。 ※ 艾伊推開看守小屋的木門，裡面有一男一女在低聲交談，他們看到艾伊都露出笑容。「艾伊，來，我在跟風祈講房子的事。」女性先開口招呼艾伊過來。「房子？」「現在我們在討論成立部隊後，宿舍要買在倫瓦爾的那一區。」「雲詠，在大家看來，接受那位陛下的徵召已經是理所當然之事嗎？」艾伊擔憂道：「我不認為這是個好選擇……」「不是最好的選擇，但是是個不錯的選擇啊。」雲詠在艾伊身旁坐下，「你知道現在倫瓦爾中的士兵是掌握在誰的手裡嗎？」艾伊搖頭，他不像偶爾會出去當傭兵賺錢的伙伴們那麼清閒，身為隊長每天有處理不完的雜事，也容不得他長期不在森林中。「萊伊魯大人。他是那位陛下的異母兄弟。」「萊伊魯……我曾經聽說藥罐子說過，她說她超迷他的。他是將軍嗎？」雲詠點頭，「萊伊魯大人在平民與士兵間的聲望極高，很多人追隨他。」「是這樣啊……那位陛下，在士兵間的風評如何呢？」這次換成雲詠搖頭了：「皇太子陛下甚少露面，皇帝也不喜歡他，在皇帝的宮庭間存在感很低。民間也很少聽過他的事。」「但是由於夫人的存在，他是有正統名份的。」風祈開口：「若蓋布蘭不出意外的話，他是下一任皇帝的可能性極高。」不出意外的話……但是萬一出意外的話呢？艾伊思量：「那我們不能投靠那位萊伊魯大人嗎？」「唔－－萊伊魯大人是最安全的選擇啦，不過我贊同風爸的意見，錦上添花的事我們不做，我們這點人手，投靠到萊伊魯大人旗下也不會受重視。」「但是若我們選擇了目前無人聞問的皇太子陛下的話，可以得到他全部的贊助。」艾伊結論。「這樣子不是很好嗎？」雲詠分析：「目前沒有聽說過萊伊魯大人是否對帝位有野心，但是以他的才智與身份，絕對會帝國未來的重要人物，皇太子陛下帝位要坐得穩，十之八九要看他異母兄長的臉色呢！所以他必須要擁有跟萊伊魯大人相等的力量，而我們則是他的第一步。在未來絕對能得到莫大的利益。」利益……艾伊沉默不語，他沒有想過，也不想去獲取這種政治上的利益。他根本不想下注，但是他也很清楚明瞭，有些伙伴的志向絕不在森林之中，而在倫瓦爾，他們想下注，想要為自已與這個團體掙得更多的利益。「艾伊，不進則退。」風爸說：「我們曾經是奴隸，在蓋布蘭如同無根浮萍，你習得了一身的技藝只是為了隱居森林中嗎？我們擁有力量，而想要利用我們的人遲早有一天會找上門來的。況且，以血統和身份而言，若我們一定要找一位人士效忠的話，也只能是他。我們都相當敬重夫人，若我們能保護夫人唯一的兒子的話，不也是幫助了夫人嗎？」艾伊看著眼前這一對兄妹，他想跟他們說夫人的預言，但是話到嘴邊又吞了下去。那不幸的預兆，彷彿說出口就會成真似的。 ※ 今日，皇太子殿下在森林中已經待了一週了。艾伊決定，今日就見他。艾伊走上高塔，看到凱在他常看書的地方坐著，他經常捧著一本大部頭的書，歷史書啦，傳記一類的，在好天氣時，邊看著書邊吹風看風景。「殿下。」艾伊行舉手禮。「午安，今日森林如同往日般的寧靜。」凱微笑著。「不，」艾伊否認：「森林為您的到來而騷動不安。」大家都很雀躍。凱笑了：「那你認為呢？艾伊？」「我的伙伴們都認為應該要接受你的徵召，」「那你認為呢？」凱看著艾伊：「做決定的人是你吧？為什麼呢？你是那麼的……年青。」凱在說最後一個詞句時態度也不是很自然，因為他也是個很年青的少年。「也許是我倒楣，抽籤抽中隊長籤吧。」艾伊自暴自棄的回答。「不過，現在依然是你代表你們來回答我，不是嗎？那麼……有什麼事要問我嗎？」「我想知道若效忠於您，我們是為何而戰，敵人又是誰。」這是艾伊想了很久，才決定的問題。「為了蓋布蘭。」凱毫不猶豫的給出回答：「若還需要解釋一下的話……是所有的蓋布蘭。」「所有的？」「現今的蓋布蘭，分裂了幾個部份，倫瓦爾與古民、貴族與平民。倫瓦爾移民忘記了古民的接納，反倒逼迫古民服從，貴族忘記了自已對平民的責任，只記得剝削……這些分裂，有一天會將蓋布蘭四分五裂。我並不希望變得如此。」「殿下您做得到嗎？」「我是為此而出生的。」凱擁有著倫瓦爾與古民雙方的血。說他是為融合這兩個族群而生的也不為過。「殿下您要做的事是十分困難的。」「不過，終歸有人要做。」凱笑了笑：「艾伊，你願意效忠於我嗎？為了蓋布蘭。」為了誰要投入戰爭？為了夫人？為了伙伴們？為了…… 「我願意為了您，效忠於您。」艾伊說。他在凱的身上感覺到，凱在講述這些事時，並沒有野心。沒有野心的領導者很脆弱，但是值得去守護。夫人的預感、凱殿下的話語……讓艾伊嗅到殉道者的味道。他不希望這個預感成真。凱笑了，他的紫眸如同水晶般閃閃發亮：「我也希望我能成為值得你付出忠誠的主君。」艾伊點點頭。我也希望我們能真的保護您。凱殿下。 ※ 還有下一篇ＸＤ　 -- 那個，如果很痛苦，就不用說了。　嗯，那個。我已經歷經過許多主人的死亡。持劍之人一定要有死亡的打算！　　嗯，也就是說，我已經很習慣了。　　　　　　　已經很習慣了啦。～～龍族／廢太子的愛劍／端雅劍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58.115.15.1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