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五] [創作] 中秋賀文－月滿霜華

看板pal (仙劍 - 新仙劍)作者liriel (黎瑞兒)時間12年前 (2013/09/19 00:07)推噓4(4推 0噓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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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州十二爆字數，先拿中秋賀文頂著我本來一直覺得龍溟真是罪過啊讓龍幽這麼可愛的弟弟癡癡在祭都等待了三十年越行術CD半個時辰而已為什麼不回去看看他呢？後來發覺啊，這裡不是有個更過分的姊姊嗎？總之這是今年沒烤肉可吃的哀怨賀文不是什麼歡樂向 -- 　　　　歐陽慧走出閨閣外時，庭院是一陣秋風掃過。瞬間漫天飛雪就像狂沙一樣刮起來。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曾有人這麼形容過北方的風雪，她卻知道雪從不是這麼溫柔的東西。　　折劍山莊坐落在高聳的山巔之上，一年四季都裹著一層銀漆。山下才初初降霜的八月中秋，這裡便已下起鵝毛大雪，十指都給凍得冰冷，呵出的氣息化成一朵朵白霧。若不撐傘，不消一刻衣衫上化開的雪水沾濕了身體，整個人便直如浸在霜寒的冰水中。　　她試過一次，不過是真正的冰水。那時她將池塘邊的竹葉放在水面上當小船，不料葉子愈盪愈遠，她急了，身手一抓，整個人就撲進了水裡。　　冰塊般的冷水凍得她幾乎縮成一團，感覺到從肌膚至骨頭深處都疼起來的刺痛。她大聲呼救，結果是姐姐救了她。　　那時的她已經意識不清，只記得醒來後著了嚴重的風寒症，還捱了好一頓罵、養了大半月的病。姊姊也病了，纏綿病榻時還要打理偌大山莊裡的種種事宜，令她油然生出沉重的愧疚與懊悔。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呢？歐陽倩，這個既溫柔又狠心的姊姊，在她的幸福童年過完之前，就忍心拋棄了她。　　歐陽慧抬頭遙望山邊的皎潔明月，中秋時節的月亮像個無瑕的玉盤，帶著一股將人全副心神都牽引過去的魔力。今晚中秋家宴豐盛一如往年，載歌載舞，兼之富麗而撩亂的絲竹之聲。　　父母親邀請素來受山莊重用的幾名高位弟子和他們的家人一同出席，師徒如父子，熱熱鬧鬧，只有她還是一貫略顯疏離的淡然。　　心底有個孩子的聲音細不可聞地呼喊著：「姊姊呢？他們才不是我的家人，姊姊呢？」　　沒錯，這些人和山莊的關係再密切，她也從不認為這是她的家人，即使他們總是用那帶著什麼期待的眼光注視著她也一樣。　　歐陽慧負手而立，任片片雪花消融在她的肩頭，但覺得目光被夜裡朦朧月色給迷住了。她嘆了口氣，深深感到疲倦。　　「小慧兒真棒，練武也好讀書也好都不輸給男孩子，連堆雪人都比男孩子強呢。」那個似雪般盈白、又如紅梅般嬌美的女子，冰冷的纖指撫上她奔跑後微微發熱的臉蛋，溫柔得讓她整顆心都平靜下來。　　「因為我要保護姊姊！不讓別人欺負你，不讓你再自己偷偷哭了。」年幼的她揮舞手裡的小木劍，好像正打倒假想中欺負姊姊的壞蛋。　　「傻慧兒。」歐陽倩笑了，看起來卻那樣寂寞。「姊姊不是被人欺負，姊姊只是在想一個人而已。」　　她哀愁的面容，給人一種詭異而苦澀的真實感，襯托得這些年來溫柔美麗、撫慰人心的笑容無比空虛，年幼的歐陽慧突然心底發慌。　　「你要是想他就會哭的話，那你就別想他了。」她趕忙說道。　　「……好。」歐陽倩那時的苦笑，年僅四歲的她實在讀不懂，只覺得眼前的姊姊似乎只是個空殼，而她的真心卻被繫在遙遠的天涯，讓她碰觸不著。歐陽慧幾乎害怕得哭出來，本能地故作堅強、忍住淚水。　　她抽出劍鞘，名劍紫熒夜色中閃爍雷電的靈氣，映照著地面積雪。當年的小木劍早已塵封在閨房一角，而她也早已不是姊姊口中的那個小慧兒。　　雖是女兒家，歐陽慧的身手卻比任何男人都矯健，霸道凌厲的劍法無人敢小覷；長年司掌歐陽世家在武林中的事務，令她養成男子般沉穩果敢的英雄氣概，掩去了那份獨屬女子的柔美丰姿。而她的心底，悄悄為此鬆了一口氣。　　庭中梅枝承受不住沉重的白雪，「啪」地應聲折斷，數點淺紅落花就這麼和著一捧雪染在地上，歐陽慧走到庭院中央，對著寂寞月華舞起劍來。　　她再也沒有為誰那樣拚命地奔跑，卻跌在冰冷的雪地裡，看著那人離她而去，傷心大哭。　　她成了眾人口中的「慧姊姊」，卻學不來歐陽倩那樣的溫柔溫暖，學不來記憶中嬌美而典雅的微笑。　　「我娘叫歐陽倩。」那個毫無心機的少年朗聲說道。　　「……！」那日唐府大廳中，眾人都為這少年震驚不已，而她按捺不下心中焦躁，急急問道：「你娘，她好嗎？」　　歐陽慧絕望地看著姜雲凡閉起眼睛默默不語，心中冰封的那塊對姊姊的思念崩裂、碎成片片。原來她已經不在了，原來……竟已天人永隔。　　只留下眼前這個眉眼和姜世離神似得可恨的少年回到她身邊，作為對姊姊留戀的唯一寄託。　　寒梅最堪恨，長做去年花。　　從此再美的月、再好的中秋，於她都已不再圓滿。　　她將劍影舞成一道道銀光，行雲流水的步伐掃動折劍山莊的雪，彷若是以劍氣追著秋風般，紛亂的夜晚間什麼都清晰起來。　　飛雪片片落下，交錯在靈蛇般的劍光之間，衣衫上融雪的寒冷漸漸壟罩了她。　　風一吹，她凍得微顫，更將劍勢舞得如閃電般快；視線中滿園的梅林天旋地轉，紛飛著繞成一條淺紅的絲帶，似將她牢牢纏住。　　這些招式，都是她來十數年來練過上萬次，簡直已經揉進她的身體之中，成為歐陽慧這個人的一部份。　　惟獨她最想守護的那個人，從來不屬於她、從來不需要她。　　歐陽慧睜眼看著剜出的一朵朵劍花閃著冰冷的光芒，卻都比不上中秋月那樣無情。空洞地舞著紫熒劍，心底緩慢而確切地感覺到姊姊的死，在她那個破碎的回憶中腐蝕開來。她知道，這是將她最後一絲期待都燃燒殆盡。　　一瞬間，雪夜梅園的景象模糊了起來，月色反射的雪光刺痛了她的眼，和紫熒劍的劍影融合，順著她眼角的淚珠滑下臉頰。　　她已經不會再回來了。 -- 中秋賀文月滿霜華 -- 比起來龍溟真是溫柔的好哥哥雖然對凌波很渣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5.43.14.143 ※ 編輯: liriel 來自: 115.43.14.143 (09/19 00: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