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 Fate/AnotherStory〈10〉
「Assassin,聽得到嗎?跟上Lancer!」
Archer由於Rider的追擊而停止攻勢,因而撤退的另外兩位Servant間,只有Lancer的
根據地尚未明朗,極有可能在月白町隔壁的和歌市。流轉子讓Assassin跟上Lancer的決策
可說非常正確。
那種亂況裡,Lancer是第一個優先靈體化的Servant──很明顯,Master不在身邊是考
量到隱密機動的因素才決定的策略。
就算靈體化,同樣是靈體的Assassin也目視得到他的存在。
暗殺者身影跟在對方身後數公尺處,戰況被帶入複雜的巷道中。
「你判斷的真好。」文保持微笑讚道。
流轉子沒有回答,Assassin和自己有共感知覺的魔術存在,如果Assassin必須全力放
在不被發現跟蹤的距離下移動,那自己就得擔綱透過這雙眼睛監視一切,不放過任何細微
處的監看者。
她現在沒有足夠回應的餘裕。
但是看著Lancer移動的路徑,流轉子覺得好像哪裡怪怪的。
她「眼前的景象」從前川家附近的陌生雜巷,越來越熟悉……那名Lancer,居然不是
往國道的方向移動?
流轉子輕咬下唇,馬上和文報告狀況。
「喔……我知道了。」
文思索兩秒,笑著提出策略方案:「多觀察一些時間就好了,第一線的不是Assassin嗎?
」
於是,流轉子維持命令,Assassin仍舊跟在Lancer附近。那位Lancer不曉得有什麼意
圖,也以靈體的姿態持續在住宅區附近繞轉。
可是,這一持續就是十分鐘,奇怪的現況令人不得不起了疑竇。
「Assassin可能被發現嗎?」
「嗯?」
「十分鐘了……戒慎成這樣,難道他曉得有人跟蹤?」
「是有那種可能性。」
「喂──這樣Assassin不正暴露在危險當中嗎?」
「啊啊……誰知道呢。」
原以為文會很重視這個問題,沒想到文還是好好地坐在位子上。
這傢伙,到底有沒有微笑以外的表情啊?不知幾度,流轉子這樣想。
只見文悠哉地伸伸懶腰,發言道:
「聖杯戰爭的召喚對象是英靈──各種傳說和歷史、幻想和真實的綜合體。亙古迄今
留下名氣的英雄多的不勝枚舉,裡面有幾個真的可以看見『隱蔽氣息的暗殺者』也不奇怪
。」
「……這麼說?」
「想下殺手早就行動了,讓我們多觀察一下。」
大約徘徊在住宅區和學校附近,偶爾朝著西北方國道的方向移動,卻不超過五百公尺
,單調乏味的保持橢圓狀的路徑。
在注意些什麼呢……不只是Master,身為跟蹤者的Assassin也為此疑惑。
對同樣身為Servant的存在而言,靈體化的意義相形微弱──被Servant看到一定也會
直接攻擊,那時必須實體化才能反擊,到這階段時,隱藏形體不被常人發覺的小小優勢也
就隨之瓦解。
早點回去根據地就算了,在這裡兜圈子……
他修長的肢體做出形似蜘蛛的纖細動作,在Lancer轉過一個街口時縱躍跟上,忽然,
一陣像被冷水潑灑的感覺出現在Assassin身上。
擁有相同感覺的流轉子同時打了個寒噤,視野跟著三百六十度的翻轉。
「什麼……」
「對不起……Master,靈體化解除了。」
對一時不了解狀況的流轉子,Assassin主動做出說明。
他現在藏身於緊鄰那個街口的圍牆內側,也就是某戶民宅的內部。當他發覺靈體化因
某種方式被迫解除時緊急翻過圍牆,總算是避開跟對方正眼相對──不,到底對方頭轉過
來了沒也都不清楚,可是實體化時釋放出來的少量魔力很可能已經被查覺到。
「現在呢?」
「Lancer沒有攻過來……」
Assassin維持警戒狀態,低聲呈報戰情。
從Lancer戰場上的表現,或是以能力值判斷,要襲擊過來不需要一秒。難道是沒察覺
追蹤者是戰鬥力堪稱最弱的Assassin?或是不想二度消耗或招徠麻煩而不戰鬥嗎?
待在民宅前院裡小花台和圍牆間的空隙,狀態明顯侷促。
「敝人愧疚萬分,Master……」
突如其來的發展使跟蹤行動失敗收場,今天恐怕只能到此為止吧?
流轉子連忙徵詢監督的意見,文朝她點頭。
「好……今晚可以先回來,還能夠靈體化嗎?」
「可以,持續的時間不長,已經恢復了。」
解除靈體的Assassin身體再次順暢進入靈體化的狀態,鑽進建築物的陰影間。
眼看危機解除,少女魔術師才放鬆身體,吐出胸中鬱悶的空氣。這個舉動招來身邊三
位導師的不滿眼神,流轉子只能強迫自己回到宛如針尖的精神狀態。
「現在沒問題了嗎?」
「你是說哪方面的問題?」
「Assassin被發現的問題,你不覺得很嚴重嗎?」
「是那個呀──不會吧,我只是沒想到月白町裡有人先設下那種陷阱罷了,對吧?三
位老師。」
文露出值得玩味的表情,和轉過頭來的三位魔術導師互相點頭致意。
導師們的態度偏向贊同文的決策,沒有一位提出質疑。
「我認為目前都還沒有必要擔心的地方。嚴謹裡抱著樂觀的心態很重要,過度擔心沒
有益處。」
「…………」
「今晚的情報已經足夠,可以先離席,水月小姐。」
「等、等等,我還有──」
「別擔心。」文硬生生地截斷發言:「鑄劍師我一定會幫你找到。今晚到此為止,讓
我和老師們討論討論好嗎?」
「原來如此,你是『監督』嘛……」
「沒錯,不可能只顧一人喏,在戰場上的任何事,我都有一份責任。」
流轉子沒有再提出反駁,點頭後逕自推開門離開戰略室。她眼看文帶著些許歉意的笑
容把門輕輕拉開,心中五味雜陳。
自己險些遺漏鑄劍師的存在,被戰場的氛圍拉進這場戰爭中。
下意識地,望向耶穌像。
月光穿過教堂上的採光窗,照亮耶穌受難的聖像。木製受難像頭帶荊冠、雙手被釘在
十字架上的模樣映入少女魔術師眼簾。
承接這男人血液的容器,就是聖杯。
「──唉。」
嘆了口長氣,為自身的不成熟所嘆息。這份對經驗多寡的感慨,宛如重演當天的百貨
公司屋頂。
跟之前不同的是,由於Caster的淘汰,某方面來講距離最終目標貝廉奇越來越近了。
「回去房間吧……」
目送少女離開,文主動把門輕輕闔上。
「好……接下來我們可以辦正事,有勞三位老師了。」
「不敢當。」
異口同聲回應,三位坐著的導師同時起立。
「相信各位老師看到現場的狀況……事件和餘波很嚴重,可是先注入『恐怖攻擊』的
假象,相信處理起來不困難,這點首先需要處理。」
文作勢沉吟一陣。
「……講師拉巴伯、講師瑪森……你們誰要肩負今晚的處理工作?前一次善後的處理
指揮是瑪森老師吧?拉巴伯老師有意願爭取嗎?」
「請監督稍等一會。」
頭頂稀疏,身材高壯的瑪森首先往前站出。
「這件事請全權交給我處理。」
「嗯?瑪森講師打算自告奮勇接下這繁瑣的差事,這份心我想對大家都很有幫助,我
個人也表達由衷的感謝。」
「啊……那是我的榮幸,我的家族也會為我能供應這份心力深感光榮的。這一切,都
是為了魔道的茁壯──」
「是呢,勞煩您了。」
瑪森輕輕低頭,面向文默默退至門外。
「……走了。」
「嗯。」
這位導師一離開,室內的氛圍當場一變。嚴肅而規律的氣氛在講師瑪森離開後,像迷
霧被吹散開地變得明朗。
「相信兩位老師應該知道『安排』的程序了?」
兩位講師不約而同地點頭。
文堆起濃濃笑意。
「『清場』的位置有人主動擔當了,你們有什麼看法?」
「樂見其成。」
拉巴伯首先撥開白鬚,目露精光。
「瑪森甘心於這個位置,那就是退出我們之間的競爭評比囉?」
「嗯?」
「不從監督口中得到答案,不只是我,想必歐莉安娜老師也難以釋懷。」
被拉巴伯眼光注視的歐莉安娜,輕輕頷首。
「是嗎?的確是你們看到的這樣,擔起『清場』工作的瑪森從評比裡除名了。」
「果然如此……」
「但是──」
看到兩位導師面露喜色,文語氣一轉。
「接受最繁瑣的任務直到結束,瑪森老師已經獲得協議裡『第二位』的資格權了。」
此言一出,兩位導師頓時面如土色。拉巴伯與歐莉安娜先後異議:
「怎能容許這種事!我們算什麼?」
「這樣的決斷方式老身也難以接受!」
文輕蔑地瞇起眼睛……這副德性就是時鐘塔裡的貪婪貴族。嘛、魔術師的醜陋面貌看
慣了哪。
「兩位導師搞不清楚現況嗎?瑪森老師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呢,尤其清理戰場的繁瑣度
,不用我講也知道吧?」
講師們的不平是理所當然的。
為了動用倫敦時鐘塔裡甚富盛名的前輩,卡魯斯提出對等的交換條件。實際上那是什
麼文並不清楚詳情。
推敲上大概不脫秘術、極秘文獻或研究素材。在這號召下,來了三位導師,簽署自我
強制證文後以最高速安排到戰場,視戰場上對整個計畫的協助列入評比,用這決定最後獲
得「獎勵」的人選。在評比中拿到第二位的講師則能取得「第二備案」當作補償。
可以想見這是多大的打擊──原以為瑪森自請調至戰場清理的位置是退出了這場競爭
,沒想到卻因此受到監督青睞。
這點文也知道,他正細細品味著導師們憤怒過後的懊惱嘴臉。接下來,加上最後一記
讓這些貴族了解情況吧。
「現在瑪森正式取得第二位的資格,這是不容兩位講師提出異議的決策。」
雖然刻意一字一句放慢說清楚了,拉巴伯卻還不死心。
「監督……監督呀,這決策實在……把第二位的資格交予打理戰場的雜役實在……」
「懷疑嗎?」
聽者默然。這位卡魯斯門下的高徒接任監督後,從未因建言或情報撤回過任何決定。
再提出異議也是徒然吧。
「導師拉巴伯,你和瑪森老師一樣一開始都負責戒備貝廉奇是否有經過對吧?」
被詢問的對象點頭。
「是吧?現在我要指派新的作業內容,清理戰場全權交與瑪森老師和他的徒弟,往後
麻煩負責和歐莉安娜老師相同的領域。貝廉奇已經進入市內了,今天開始要加強使魔的監
視。」
「是。」
回答的只有歐莉安娜。
相對於年長的女講師楊起微笑,低頭靜默一旁的拉巴伯卻是氣的渾身發抖。
或許監督有戰略上的考量,但拉巴伯是為獎項而來。先把第二備案給予掃戰場的清潔
工不說,要求使魔操縱不甚專精的自己和歐莉安娜這女人相爭評比獎項,已是變相的將自
己從名單裡剔除。
像這場評比的爭端從未產生過一樣,文繼續下達指令:
「有異議的話請老師務必提出。啊,現在拉巴伯老師不去為市內監視專用的結構會很
麻煩吧?我個人希望老師可以從空中觀望,以彌補老鼠視覺上的缺失。」
「我要質疑……既然有這種安排,貝廉奇難道已經進入市內了嗎?」
「那當然。」
──當然是騙你的,只是假設階段罷了。
怒氣衝天的拉巴伯忽略掉這點,怒斥道:
「那為什麼參加會議的我不知道?鑄劍師是從瑪森負責的那邊進來的嗎?」
「既然你的監視網沒察覺,你說呢?」
又是瑪森……拉巴伯的眼角餘光忿忿地撇向一邊,他這時已經恨透這位跟他沒什麼過
節的時鐘塔講師。在時鐘塔裡備受尊重的拉巴伯幾乎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充分地被受制於
人的屈辱感給折磨著。
拉巴伯重重推開會議室的木門。
「我知道了……『監督』。你看著,即使用這種安排對待我,我也能交出讓監督亮眼
的結果。」
「啊──有勞老師配合了。」
文露出一貫的笑容,對方卻頭也不回的離去。
眼看拉巴伯離開會議,文才長長一嘆,視線轉往最後一位講師──歐莉安娜。
「今晚爭端無窮呢,你說是吧?」
「老身贊同監督之見……另外,今天小女孩的表現還是不行,思考未免太過稚嫩。」
「啊哈哈……雖然老師你說不夠沉穩,可是畢竟是被聖杯選上的魔術師。我們先遣來
月白町的魔術師沒有一人被賦予聖痕就是最佳證明。」
文以閒聊般的語氣說道。
這沒有否認的藉口。來到這塊土地的魔術師不只有一二人之數,沒有一個人被賦予令
咒這件事是很難理解的現象,從這點看起來,監督至少拉攏到一位參戰者。
伸手指揉過額頭,文對作戰會議提出結論。
「今晚沒有其他特別的命令和任務指派了,全神貫注於戰場的監視就好。」
間/ Thunderbolt
在這個場景中爆發的遭遇戰分出戰果。
多虧自豪的魔術禮裝,哈亞梅伯幸運留下一命。當初專門對付不可抗之魔術效果,備
有宛如「避雷針」般效果的銀鍊條,雖然遭到強勢魔力輾過後已經損毀,卻分擔壓力,使
傷害降到致死量以下。
可是,受到重創後不當場死亡才是最大的痛苦。
倘若腦髓跟意識都被雷電消滅,就不用繼續感受深透肌理直達骨骼的痛楚,也沒必要
體會這份被逼到極限的絕望。到這時候才來後悔那個背叛協會的決定太晚了,哈亞梅伯並
沒有小覷這場戰爭的危險性或敵人的實力,他的失敗比起這些因素,更可能建立在自己特
異的行事風格上。
絕望重重包裹著Berserker的Master。
而真正「絕望」,並非來自於被魔術打倒──在哈亞梅伯面前,應該身著雄壯盔甲的
巨人如今奄奄一息,正是最信賴的Servant把絕望送進魔術師的心裡。
這也難怪──巨人的手腳都被削斷、頭差幾釐米就被斬下、體無完膚遍佈劍痕。
自己只能像蟲一樣地躺在這種曾經是Servant的東西身邊。
「嘔……嘔嘔……」
喉嚨裡吐出不是胃酸。
血液大塊大塊的嘔出,胃與食道的受損嚴重度不言而喻。另外,這不是甚麼奇怪的事
──哈亞梅伯的舌頭已經烤熟,眼睛只剩下右邊有微弱的視力。
成為勝利者的男人堂堂站立,他的影子籠罩著敗北的魔術師。
男人的視線則比刀鋒還銳利的射穿敗北者的軀體。
這……
……是羞辱。瀕死的腦了解這個訊息。
我要──至少,從影子底下……
勉強用盡力氣,身體卻只做到昆蟲掙扎那種程度的動作,絕望隨著動作反而更加地加
速侵蝕巨漢的身體。
是因為憐憫嗎?還是其他緣故,男人靜靜的待在原地。
多麼的可憎,這男人!
身體變成這樣,捍衛尊嚴的辦法只剩唯一的一樣而已。
──那就是,令咒啊。
驅動魔術迴路的話,就能讓Berserker……發動寶具的最大效果毀掉一切。
「嘔……」
即使發出的音節不完整到只有雜音,令咒仍未辜負期望,當場便呼應哈亞梅伯的意志
──鮮紅色的三枚聖痕引發出足夠令人驚訝的魔力,那魔力盤繞在敗北的Servant之身,剎
那間再生肢體構成盔甲恢復戰鬥三天三夜的動能!
然後,一切被清脆「啪」一聲打斷了。
這到底是拿著劍的少女──劍之座的Servant,面無表情的把劍送進Berserker心臟的
聲音,還是男人手中指揮刀插入敗北者頭顱的聲音呢?
死去的哈亞梅伯已經不可能判斷。
同時,也不存在能思考「為什麼硬度遠勝外殼的爐心會被破壞」這問題的腦細胞了。
Act. 2 –1
和歌市的鬧區中,有棟名叫「鈴蘭」的商務旅館。
當初建造時,坐擁市內第一旅館寶座,如今卻受到都市重劃案的影響,現在只能望著
逐月下降的住房率嘆息,尤其缺乏標準式管理,去年前發生集體吸毒事件後,就連聲譽也
是一蹶不振。
走到這個地步,第二代的經營人再也沒辦法堅持原則。只要用現金結帳,客人有沒有
身分證明完全無所謂,從此和黑道、幫派份子的社會空間徹底攪和在一起。
在鈴蘭的六樓,六零五號室,有名男子守候其中。
凌晨四點,那名男性穿著西裝,頭髮整齊後梳。他雙手重疊,靜坐在旅館的便宜沙發
上,他的雙眼徹夜未闔,凝視著面前的虛空。
這時,室內出現微妙的魔力波動。
「……你回來了,Lancer。」
「是,我回來了。」
令人驚訝的,空無一人的房間裡響起另外一位男性的嗓音。
聲音的主人正是赴Caster之宴後歸來的Lancer。
之所以不現身,無聲無息回到根據地,一切都是男人的策略:盡可能靈體化,減低主
從雙方的負擔。為了要達到目標,他決定不使用共感知覺的魔術,甚至沒有派出使魔,就
讓Lancer獨自遠赴戰場重地參加Caster舉辦的英雄宴。
想必這場Caster以巨大魔力引來的英靈不在少數,Lancer出席絕對可以收集到許多值
得的資料。當然,結果是Lancer預期般的平安歸來,雖然沒有現身致意,但已經來到跟前
。
現在則是收割情報戰果的時候。
「這一趟有什麼結果?」
「除了宴會的召集人Caster,Rider獨身,伴隨Berserker出陣的則有他的Master,隨
後Archer抓準時機擊破Caster的Master。」
Lancer的語氣就像在對同階級的人說話般,對「主從關係」毫無一絲尊重,和在戰場
時相比,跟狂戰士進行決鬥自稱的「在下」還要不如。但對這有違常情的稱謂法,名喚艾
里斯的男人卻不以為意。
Lancer繼續說下去,在報告大略發展後,將開戰直到退出戰場一一細述。
聽過戰果回報,男人端起下巴。
「聽起來都沒有能輕鬆判別英靈真名的特徵……只能先刪掉從事蹟弱點下手的方法…
…Lancer啊,這場戰鬥中有讓你印象深刻的勁敵嗎?」
「嗯?」
聲音稍稍停頓,讓人聯想到聲音主人仔細端詳的模樣。
「我很在意Archer,他是個出乎意料的勁敵。」
「Archer……打敗Caster的那個?」
男人神色流露詫異。
「是哪……Archer是個勁敵。他能以一己之力同時壓制三位Servant……不使用寶具,
恐怕我也沒辦法在被當成單一目標的情況下全身而退呢。」
「哼哼……Lancer啊,你太謙虛了。到底你說的『使用寶具』,是指要解放真名的那
種,還是常駐在身上的那種呢?」
聽完Lancer嚴肅的一番話,男人反而露出調侃的笑容,發出「咯咯」的笑聲。
他伸手鬆開頸上的西裝領結,對男人來講,這是代表一日行動告一段落,儀式性的動
作。
「沒別的了吧?」
「當然有──Rider會比Archer還要更難以對付。」
「嗯?難道戰果報告有什麼遺漏了嗎?」
男人解開領結的手僵在空中,開口詢問。
Lancer馬上否認:「和那無關。像Rider的外表、特徵、武器和出色的身體能力都跟你
會報過了。只不過……有必要提到,那位Rider面對Archer的箭時,表現的無所畏懼。」
「……?」
「防禦、躲避Caster的魔術不稀奇,但我認為面對Archer精湛的箭術時,還可以加速
奔跑的英靈不可小看,就我估計,能力(Rank)應該有……」
「──等等!不能說!」
一聽到Lancer提到Rider的能力值,男子突然出聲制止。
「哪裡不對了?」
「不要提到能力值啊……」
他的手指非常痛苦似地不斷搓揉眉間。
「要是透過知覺共感,我要藉由你的眼睛取得敵人的能力值是輕而易舉,可是我希望
盡量避免這種狀況……在戰爭時,沒人不相信數據,但數據的合理性太強勢,聽過一次就
會先入為主,比其他的任何情報都還容易造成成見……Lancer,你只要說出你對那些對手
的感覺讓我做參考即可。」
「嗯。」
「呼……」
他這才完全解開領結,接下來把西裝外套整齊的掛進衣櫃。
看著旅館房間偏簡陋的擺飾,男子不禁露出苦澀的表情。自己到底付出了怎樣的代價
,才換得這場戰爭的參戰權呢?
從九年前,相信這是條能登上救世主的明路後,已經投下數不清的財力與時間。要接
近對魔術情資最熟悉的協會、要查閱一般禁止開放的資料、在重要的地方安插能信任的間
諜,九年也只恰好能完成基本的佈局。
終於,六個月前接到第一線的情報,和父親預言的一樣,「聖杯」被觀測到了。之後
他更是傾盡一切可動用的資產和手段,從協會銅牆鐵壁的消息封鎖中找到這次聖杯降靈的
地點。
要達到這個目的所用的手段,沒有一樣和男人大半人生中所堅持的教條相符。然而,
大量的資源浪費若能換來世界的救贖,便顯得分外渺小。
既然確定是聖杯戰爭的參戰者之一,之後就可以繼續貫徹那條「勤儉即救世」的道德
之路了。對他來說,得到「結果」之前的「過程和方法」也一樣重要,因為有所結果不要
求過程嚴謹是種對尊嚴和信念的背叛。
最重要的是──
想到這裡,男子──艾里斯‧克里姆露出少有的微笑。
「Lancer。」
「嗯?」
「能召喚到你我感到非常榮幸。」
艾里斯像在宣揚什麼理念似地說了起來。
「你的寶具一旦發出光芒,這世界上的任何英雄都將跪倒在你的面前,你的寶具將成
為變革世界的鑰匙,你甚至能理解我的理想。」
「那是我的榮幸──你的理想正與我的期望相同。」
雖然沒有顯現身形,但Lancer深深一躬。
「是啊……我們不是戰爭中為了私慾明爭暗鬥的無聊主僕,我們簡直是命中注定要在
此相遇的同志。所以說我們更不能錯估情勢,Lancer,我只相信你面對敵人的直覺,這樣
就足夠了。」
「我知道了。」
艾里斯吐出一口長氣,突然露出趣味的表情。
「對了,佈置在月白町的『那些』還有用嗎?」
「你說『那個』啊……」Lancer莞爾一笑,「就靠那個,今晚讓一隻鼠輩落荒而逃。
艾里斯,那些東西是什麼時候放在市內的?」
「大概是幾個月前,還沒進入召喚階段時的事吧。」
所謂的「那個」指的是艾里斯設置在月白町裡的「對靈陷阱」。
使用石墨來當感測體,對靈體進行二次反應──這是曾經參加戰爭的艾里斯想出的主
意,當靈魂體第二次行經觸發點時引發反應,對象若是低等雜靈大概會被炸到連靈格都不
剩,對Servant頂多能造成靈體化失敗就很了不起了。
當時艾里斯早就前往月白町探勘一番,儘管是塊靈脈強大的土地,上方的雜靈卻很少
,就在那時投放了六個。想到現在還能派上用場,他不禁有點沾沾自喜。
「真有一手,可惜當時沒有看清楚對象,也沒進行追擊。」
「沒關係。我們的方針本來就不在於挑戰多數人,減少一場戰鬥絕對是有利的。今天
是第一場,往後還得多仰賴你的幫助,Lancer。」
「那當然。」
「果然,受召喚的人是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運。」
「確實如此。儘管每日都這麼詢問,但……你的願望是?」
Lancer語帶嚴峻的詢問。
艾里斯‧克里姆給予了肯定的答案
「──拯救沉痾難起的俗世,僅僅如此。」
九年前的那一日,自床頭夾板間取出之物在維多‧克里姆蒼老的手中散發光芒。
古老的三枚槍頭金光閃爍。
統稱「聖物」,具有行使奇蹟之力或意義的存在。可能誰都無法想到,加入教會,承
接凡人無法耐受之鍛鍊與磨難,具有代行者之名的男人,可以在數十年後因為突然萌生的
念頭而盜取聖遺物。
維也納霍夫博物館、羅馬奧古斯丁教堂、大格拉斯頓伯利修道院。
奔走三處,花費難以估計價格打造三支仿造行家手中所謂的夢幻逸品對之替換掉包,
就算終究會被發現,可是盡力隱匿行蹤的代行者也不會那麼容易就讓線索追到自己身上。
但,從盜取聖物之後,身體狀況就開始日益惡化,能撐到那時候幾乎是極限。
現在想想,父親身體衰弱的真相,到底是聖堂教會設下的某種魔術效果,還是盜取聖遺物
本身就是冒犯神聖的罪過,因此受了懲罰呢?
誰都沒能解答。
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這三把槍召喚出的英靈,一定無人能敵,必能得到最終的優勝吧?
〈待續〉
--
───自我中心
人類,都是自私的。
所會關懷、注意的僅有自己畫出的圈子。
活在自我世界中的自我中心、活在自我中心中的自我價值。
除此之外,一無所有。
【自我中心】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4.35.192.41
※ 編輯: acgnabc 來自: 114.35.192.41 (05/02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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