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花] <創作> 守矢之風 (17)
我懶洋洋的趴在桌子上。
雖是放鬆身體的好方法，看起來也挺頹廢的就是...要是被早苗看到的話念肯定會被念上
幾句。不過她在稍早前被教授叫了過去。下午第一堂課恰好就是班會，應該是在交待什麼
事情吧。餘下我一個人享受著剩餘的午休時間。
堆置在桌面的，除了零錢、空的飲料罐、上一堂的課本之外，還有教授給的那片光碟。
自從收下它後，我遲遲未放進DVD放映器內觀看。
雖然教授說那是科幻紀錄片...不過總覺得怪怪的。
只要一碰觸到有關研究的事物，教授好像就會興奮到忘記自己是誰。
該不會因為這樣，她才會塞這片光碟給我？
教授...是人類沒錯吧。
她一部分的觀念似乎和我們有落差，使我隱約有在和另一世界的人對話的錯覺。
神奈子和諏訪子兩位神明...以及妖怪的射命丸文及上白澤慧音，這些怪力亂神應當是人
類文明尚未開化時、因為無知而演化而出的產物。但她們確實出現在日常之中...要是神
明與妖怪是真的存在的。那麼，有學者主動去研究她們也不讓人意外。
說不定政府早就成立了秘密的研究設施，只是為了引起騷動才沒有對外公開........
我的眼中，浮出了這麼一幅景象。在富士樹海深處無人知曉的研究室...身著異色護士服
的銀髮女性從助手那邊接過針筒，她浮起危險的笑容，準備進行不人道的人體實驗。
我連忙揉揉眼睛，自己一定是睡昏頭了，才會看到幻覺。
總之，要踩下去嗎...這片光碟？
我居然開始懷念起和早苗一起收集信仰的過往了。
那段日子是很辛苦，也不停的遭遇挫敗…卻能沒有顧慮的往目標前進。
不像現在，做件事情還得顧慮個老半天。擔心下一步是否會對安定的日常造成不可挽回的
影響。一年多前那個什麼都不曉得的自己，反而是最幸福的時候…
「東風谷不在就一副沒幹勁的樣子啊。」
久瀨在我桌上放了罐芬達汽水，並順勢取走一枚百元硬幣。
「這是為了能專心思考。」
我扯開汽水的拉環，咕嚕嚕地灌了下去。
清涼的二氧化碳直衝腦袋，只有暢快兩字能形容。
「你都追到東風谷了，還有什麼好煩惱的。」
「事情有這麼單純就好了…」
「對了。那片光碟是什麼，遊戲還是電影？」
「影片啦。。」
「嘿...我懂了，你也都那種年紀了嘛。這也沒辦法，東風谷是個品行優良的優等生，思
想難免會比較保守...接吻應該就是她的底線了吧。」
我沒有立刻作聲，只抬起頭、冷冷的瞥向久瀨。
當我準備要爆發的時候...他先有了反應。
「對不起，是我錯了。」
「我又還沒開罵...只瞪你一眼而已耶。」
「就是什麼話都不說，才叫人覺得不對勁...你是什麼時候學會那種表情的啊。」
「你要這麼說的話，我也不曉得啊。」
「沒有自覺嗎？」
「完全沒有。」
有那麼嚴重嗎...？我覺得自己沒特別的意思，只單純的白了久瀨一眼。
和早苗的感情被拿來消遣雖然很不爽，不過以我和他的交情頂多揮個幾拳就算了...還不
至於到徹底翻臉的程度。
「是不是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
「可能吧，抱歉。」
「別這麼說，該道歉的人是我。」
「那明天的中餐就給你請啦。」
「呿。你又回頭去看機人動畫了？」
「這是人送的，內容我還沒確認，大概是盜版的科幻電影吧。」
「科幻電影啊？」
「你想看？」
「在鋼彈的新作開播前，先拿來開開胃口好了。」
聽久瀨這麼一說，我很乾脆的將光碟交給了他。
「不用還了。」
「你不是還沒看？」
「我怕自己又因為衝動跑去買模型。」
「那我就收下啦。」
嗯，處理掉一個煩惱了。
雖然不知道詳細的內容為何，不過眼不見為淨...就由久瀨來幫忙確認吧。
「號外，號外！今年的文化祭提早了！」
突然有人氣喘呼呼的衝進教室，這麼地喊著。
「文化祭提前？和去年不一樣啊。」
大多數的學校都會選擇在秋季舉辦文化祭，本校去年也遵從了慣例。若提早到第一學期就
舉行，被編入新班級的學生可能對彼此還不是十分地熟悉。
去年顧著在蒐集信仰和處理尋找諏訪子的事情，我未能和早苗好好參與。提前去體驗文化
祭倒也不全然是壞事，只是身為班長的早苗可能得辛苦點了。
「上面的認為運動會和文化祭的時程不適合靠得太近，會影響學生讀書的心情。就將文化
祭挪到第一學期了。」
久瀨一點都不意外的說著。他和學生會的關係不錯，應該先得到一些小道消息了。
「我是沒差啦，不過...」
我看著旁邊因為這則消息而開始騷動起來的同學們。
文化祭堪稱是高中學生的重大活動之一，引發議論是再也正常不過的了。
「文化祭提早到六月？太早了吧。」
「還好吧，還有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準備。」
「提早是沒關係，可是梅雨季節還沒過耶，當天要是下雨不就掃興了。」
「會那麼倒楣嗎？？」
「是啊，到時候雨季也差不多要結束了。」
「那可難說，天氣最喜歡開人玩笑了。」
「也只能看著辦了。」
是啊...確實很難說。現在的科技雖然進步到能夠預報天氣，卻無法阻止異常氣候的發生
。頂多事先爭取反應時間和做好準備工作，將損失降到最低。
重要節慶一旦碰上不良的天候，也只能概括承受了。
「看來可以開賭盤了。草間，你想押哪一邊？」
久瀨仍是等著看好戲的老樣子。
「我押下雨那一方，賭注是？」
往窗戶外望去，可以看到天空積滿了灰濛濛的烏雲。待會又要下雨了吧...
「這樣太不給東風谷面子了吧？」
「即使是早苗，也沒辦法保證文化祭那天會是個大晴天啊。」
「你不覺得只要東風谷往上頭一指，密佈的雨雲就會從中間散開來嗎？就跟舊猶太神話的
摩西一樣。」
「要不要來賭一賭？用今後一個月的午餐當籌碼。」
「好吧，那還是算了。」
「早苗她只是個普通的女孩子，來點有建設性的話行不行？等會就是班會。看教授有什麼
特別的主意吧。」
如果司掌風雨的神明還留在這世上，也許就能祈求她賜給人類安定的天候。不過，選擇捨
棄神明、同時也被神明捨棄的人類…已經沒有祈求上天庇佑的資格了。
真正的奇跡...已經不可能在這個世界發生了。
我從來沒有忘記，已經離開現世、消失在幻想中的某個神明曾說過這句話。
--
教授和早苗一同進入了教室，但走上講台的只有早苗一個人。
教授她抱著一袋草莓，彷彿事不關己的靠在門邊啃著。學生們確認教授只打算站在角落後
，便將眼光集中在早苗身上。距離二年級開學已經過了半個多月，大家也已經習慣教授的
奇行了。
「也許已經有同學聽說了，今年的文化祭提前至本學期的中旬舉行。」
早苗一正式發佈本年度文化祭的消息，同學們也跟著竊竊私語。
雖然底下有些吵雜，早苗仍沈靜地說道。
「對於學校有別往常的決定，應當會有同學認為不妥。時節和天候，肯定會對文化祭造成
影響。」
彷彿是在呼應早苗的話，外頭的雨勢開始擴大了。
雨滴打在窗戶上、發出了滴答滴答的細聲，讓現場的氣氛變得更為沉悶。
「關於下雨這件事，班長有什麼見解呢？」
有人突然拋了這麼一句問題，這也是大多數人會擔心的吧。
「當天要是下雨確實很掃興呢...可是，就算下雨。大家一同開心的參與祭典，這點是絕
對不會改變的。」
「祭典最讓津津樂道的不只是活動當天，還有之前的前置工作。大家一起討論該如何佈置
久久才會有一次的祭典。是的...現在已經開始了。」
「一年就只有一次文化祭而已。到了明年，大家又要再一次走上人生的分歧點。預備通過
升學的關卡了。」
「假如因為顧慮下雨而忽略了文化祭所帶來的樂趣，不是很可惜嗎。」
「不管是晴，或是雨...我希望流過的每一分秒都能以愉快的心情去面對。」
早苗停頓了一下，接著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
「其實，我並沒有參加過文化祭的經驗。。中學、還有高一時，都忙著家裏的工作。我可
以說是失敗的學生呢...對於文化祭的籌備和運作並不是很瞭解。」
『怎麼會…』『班長這麼優秀的人』之類的話紛紛四起。
在他們之中，應該一部份的人參與冷落早苗的團體行動，或是見過早苗收集信仰的工作吧
。但是，隨著守矢神社的遷移…這些記憶宛如也跟著被封入幻想之中。
「可是我不會覺得自己不適任喔。這是大家的文化祭，而不是我自己一人的。我想要和大
家好好的準備...以留下一個美好的回憶。請大家能協助我。而我，也會謹守班長的職
務，全力為大家服務。」
早苗深深地向全班一鞠躬，然後開口說道。
「關於本班於文化祭所舉辦的活動項目，請大家踴躍發言。」
雨仍然持續下著，雨滴敲擊玻璃的不協和音也沒有間斷過。
不過，我感覺教室內的空氣有了變化...宛如被風所吹拂過一般。
--
教授已經把草莓全部啃完了。她仍以意猶未盡的眼神盯著塑膠袋，絲毫沒有介入班會的意
思。她應該有在仔細聆聽學生們的討論吧。不過不介入也好，文化祭本來就是要讓學生自
由發揮。
「鬼屋.......」
傳統的第一個提案還沒說完就被否定掉。
「這種老掉牙的題材還是省了吧。」
「小弟弟，你今年幾歲了？」
「還是選有顯著營收的實習商店吧…女僕餐廳！女僕餐廳！」
「請考慮中華風的旗袍！」
「如果想玩COSPLAY，乾脆學生泳裝算了。還不用花錢訂做衣服。」
早苗的表情顯得有點尷尬，不過還是將同學們的提案一個個抄在黑板上。
「你們幾個…學校會准許嗎？」
「那是男人的羅曼啊」
「一點文化水準都沒有！」
聽到這句話，女孩子們趁機爆出不滿的聲音。
「別這樣，很多班級都想搞女僕餐廳耶。」
「因為是潮流嘛。」
「每個班級都想辦女僕餐廳，實在沒什麼特色啊。」
「沒問題的，我們有班長在。」
感覺視線瞬間集中在自己身上，早苗靦腆的低下頭。
「你們也考慮一下東風谷同學的感受好不好。」
「穿那種丟臉服裝的可是我們耶。」
「普通的飲料店就可以了，不是嗎。」
「鬼屋或許還比較好。」
「要辦女僕餐廳可以呀，男生也要穿和我們相同的衣服。」
「別開玩笑了！」
「這樣客人哪肯進來啊。」
「營收會赤字吧。」
「那就不要強迫我們。」
男性和女性的意見開始分歧了...其實還我滿高興的，自然不是為了爭論。
以前會嫉妒早苗的女孩子不少。不過去掉了信仰的變因，再配合實際相處過後，大多數的
人都會對早苗認真又不失謙遜的態度寄予好感。不過說真的...我還滿想看早苗穿冥土服
的樣子。
這樣的早苗，應該會很合適在廣大的洋房或圖書館裡面工作。
「那巫女服怎麼樣。」
兩邊僵持了好一陣子，不知道是哪個傢伙突然丟了這麼一句話出來。
全班突然陷入異樣的靜默，明明先前還吵得和百貨的關店拍賣差不多的說。
「對、對不起...我說了不該說的話。」
「不，也許這是可行的。」
從這句話開始，產生了意外的迴響。
「說得沒錯，畢竟諏訪大社也是本市著名的觀光景點。」
「還可以順便賣御守耶。」
「搭個神社型的店面出來的話，校方也不會說什麼吧。傳統文化嘛。」
「巫女服...好像不差，比女僕裝耐看。」
「沒魚，蝦也好啦...」
「會想到巫女的班級應該不多吧，這樣反而能吸引顧客的注目。」
看到男性的意見統合起來了，早苗轉朝向女性們確認。
「大家的意見呢？」
「沒有無謂的露出是可以啦。」
「我有認識神社打過工的朋友，聽她們說這份工作還滿愉快的。」
「一直沒有結論也只是浪費時間。」
「感覺很老氣耶...不過還可以接受。」
「那D班文化祭的主題就決定為以...巫女為主題的店鋪了。」
早苗在黑板寫下了結論之後，全班回以表示同意的掌聲。
我仔細觀察早苗的表情，是沒有什麼異狀...應該沒問題吧。
既然活動項目決定了，身為指導員的教師應該要出來講評幾句。
咦？教授呢？
門口已不見教授的蹤影...不知道什麼時候是離開的，稍早前還在啊？
早苗不受影響的繼續帶領討論。
「接下來要討論擺設。當天是以室內為主呢、還是將場地延伸到走廊邊？室內不受天候影
響，但有些裝飾不適合放在室內，且室外也有空間較大的優點。請問有熟悉神社的同學
能夠提供意見的嗎？」
久瀨朝我使了個眼色，我暗地裡向他搖搖手。拜託別找我，我已經受夠神社的事情了。
況且，臺上就站著一位曾經在神社任職好幾年的前風祝。
既然誰都沒有提起早苗當巫女的事情，早苗自己也沒多言，我就沒必要強出頭了。
對於早苗的徵詢意見，全班只是鴉雀無聲。
如果教授在場，多少可以給予一些意見吧...她是跑哪去了？
「課本上面不是有神社的圖解嗎？」
終於有人擠出了回應。
不過這種草率的意見相對的也會出現反論。
「難得的文化祭耶，要這樣就搪塞過去嗎？」
「直接用諏訪大社做參考就好啦。」
「拿網上的圖片來當樣本？」
「還是實地考察最準確吧。」
「啊，也對。就在本地而已嘛。」
「派人去拍幾張照片回來，再一起討論吧。」
「有哪位同學願意去諏訪大社做實地的取材呢？」
回覆早苗的依然是一片死寂...唉，出一張嘴總是最容易的。
諏訪的電車等交通幹線都有經過諏訪大社。畢竟是有觀光價值的文化財嘛，往來算很便利
了。剩下的就只是沿著山道走上神社了...只是現在是雨季，登山時若遇上大雨，那就麻
煩了。不但很容易被淋濕，山路也會變得非常難走。
其他人就是顧慮這點吧...
不過沉默若這麼持續下去，早苗或許會自願也說不定...那可不行。
「就我吧。」
「我願意去。」
在我主動舉手的同時，有另一個人也出聲了。
是八雲要...！？
我驚訝地轉頭看著八雲同學，而她也以相似的表情回望著我。看來我們都沒預料到同時間
會有兩個人自願…沒想到她也對這個有興趣啊？
「那麼就麻煩八雲同學和草間...」
「哇！！！」
坐在前排窗邊的某位同學突然發出了大叫。
喂喂...對我不滿也不要刻意打斷早苗說話嘛。
不過，當我朝門邊望過去以後...我立即瞭解他會驚叫的原因。
門邊又出現了教授的身影。
她的裝扮還是紅白二色，但已經不是西式的學者服了。
穿在教授身上的...是日本傳統、極其標準的巫女服。
原先沒有裝飾的頭上，也多了一個紅色大緞帶...我曾經看過那種飾物。
「哇！」「教授！？」「不會吧？」「我的天啊...」「是巫女耶！」「＼わぁい！／」
教室內瞬間佈滿類似的叫聲，其他同學當然也看到了教授的新裝扮。
教授確認了一下黑板的版書，然後一派正經的說道。
「已經確定是巫女了嗎...好，我陪你們一起下場。前提是你們得拿出相應的成果，我的
標準很高的。」
「「「「「「「「「「「「「「「「「「瞭解！」」」」」」」」」」」」」」」」」」
聽到同學們充滿幹勁的回答，我不禁咋舌。原來一個班級的向心力能衝得那麼高…
我又看向早苗。
剛寫完黑板的她拿著粉筆一動也不動...好像還未能從震驚中回復過來。
--
放學了...我載著早苗騎乘在半乾的路上。
還好太陽有及時露臉，不然就得牽車走回去了。
「那些傢伙，這時候才把幹勁拿出來...」
「大家都很熱心呢。」
早苗的臉上應該帶著苦笑吧。
「沒想到教授有那種嗜好啊...」
我想起了在班會結束過後，與教授的對話。
『....我不知道妳有收藏巫女服的習慣。』
『親身去考證，這是研究的基本。』
『妳是從哪弄來這套衣服的啊…』
『從朋友那邊複製而成的。』
『複製？』
『正是，數量足夠分配給全班了。我之前還認為過量了呢。』
『.........』
一時之間，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教授。
我記得以前曾在那間圖書館讀過一本書，
和風有關的神社和巫女。
不受任何外力拘束，自由自在地翱翔於幻想中的二色蓮花蝶。
她的名字是............博麗？印象中書上是如此記載的。
當時因為重心放在守矢神社上面，所以未加注意。
指的會是同一人嗎？還是單純的巧合？
「你曾說教授會些有怪癖。只是感覺...很不是滋味呢。」
儼然碰到同業的競爭對手了，心裡肯定不太暢快的吧。
以天主教或伊斯蘭教的說法來形容，就是異端吧…雖說我不認為早苗的思想有那麼激進啦
，再者...信仰什麼的，都已成為過往了。
「我不喜歡紅色...那太過炫目了。」
早苗很孩子氣的嘀咕著...彷彿很在意這件事似的。
「當然了，還是藍色最適合早苗了吧。」
「嗯！進，小要那邊和她談過了嗎？」
「等回家以後再電話聯絡吧。」
因為教授出人意料的行動，班會後半段的焦點完全被模糊掉了。
我只能先將相機還給她，沒有對後續再做深入的詳談。
「抱歉啊...早苗。」
「為甚麼要道歉呢？」
「這個...覺得很尷尬...對妳和八雲同學。」
雖然在同一班，我和八雲同學僅維持點頭之交的關係而已。沒有多餘的交集。
我是已很習慣到外頭出差...但早知道八雲同學會自願，就不必淌這渾水了。
「我和小要都不會在意的。維繫人與人的，不是只有戀情而已。不是嗎？」
「是啊...妳說得沒錯。是我自己想太多了，就平常心去面對就好吧...抱歉。」
「呵，就說不用道歉了嘛。只要是人，就會受情感牽引的。」
像是在想著什麼，早苗止住了話語。
「早苗，是在想班會的經過嗎？」
「我知道不應該提起過去的...」
「就像妳剛才說的，這是在所難免的吧。」
早先我會極力避免觸及過去在守矢神社的那段日子...當然，現在也不例外。但若無可避
免的會提到這類話題，我已經不會去排斥了...遲早要和過去做個了斷的吧。
「如果...以前也能有大家的協助，是不是會有不一樣的結果。」
「學校的活動算是日常的一部分，推廣的難度肯定是和信仰不一樣的。說穿了...這次選
擇神社和巫女只是一種形式，目的還是為了在文化祭留下愉快的回憶。」
「進，我也是想讓接觸信仰的人開心的。但我的做法是不是錯了呢？」
「不知道。過去畢竟是過去。我無法斷定情況是否會因同學們的協力而有所差別。」
照八坂神奈子所說，時代的風向是無可逆轉的。
即使如同今天的班會這樣，動員全班的人協助我們，也是徒勞無功的吧。
「我只確定...目前我們能掌握的，只有現在和未來。」
「既定的過去，已經沒有辦法更改了呢...」
「所以文化祭的籌備還多加油啦，班．長．大．人。」
「我知道的，不要用那麼奇怪的語調啦！」
「嗚咈咈。」
不知道是被哪兒傳來的電波打到。
我以奇怪的笑聲半開玩笑似的回著早苗。
--
「好了...工作時間工作時間。」
我拿起手機，輸入八雲同學的電話號碼。
送早苗回家、再處理一些日常的瑣事，等到有空閒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這時候才聯絡，希望不會打擾到她。
『您好，請問是哪位。』
電話沒多久就接通了，聽聲音是八雲同學本人接的。
「晚安，我是草間。」
『草間同學嗎？晚安。』
「打擾了。我想談談到諏訪大社考察的事情。」
『好的，我也正想和你聯絡。』
「請問妳星期六有空嗎，還是說星期日？」
『我星期六有空。諏訪大社有分成上社與下社，草間同學打算先去哪邊？』
「妳是住茅野市吧，就先去上社好了...早上八點在茅野車站集合？」
『知道了。對了，我想約一位學識很豐富的朋友來協助我們，你覺得如何呢？』
「喔？可以啊，人多好辦事嘛。」
『我朋友的名字是慧音...我習慣稱她「慧姊」。草間同學可能有見過她喔。』
八雲同學的聲音明顯充滿著喜悅。
「......是上白澤...慧音嗎？」
她...還沒有回到幻想鄉？
原來如此，難怪...那台相機裡面會存有那個妖怪的照片。
完全意想不到會聽到這個名字的我，隔了半晌才出聲。
『草間同學…？』
八雲同學的語氣參入了些許的緊張，她也發現到我變得不太對勁吧。
「抱歉，我無法同行了。」
『咦！？』
「上白澤慧音的知識確實很豐富...若有她的幫忙，考察一定會很順利的吧。」
『為甚麼改變主意？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抱歉。我要掛斷電話了...抱歉...」
掛斷電話後，我使勁將手機往地上一丟。
我有點想去照鏡子。因為瞭解現在的自己是什麼表情...我又壓住了這個想法。
但我卻抑止不住...從心底某處缺口所流出的...源源不絕的憎惡。
八雲要她是出自一片好意才會提起上白澤慧音的。
她應該不會知道自己和上白澤慧音之間所發生的事。
若平心而論…上白澤慧音也沒有和我結下什麼深仇大恨。
但...我還是克制不了這股毫無緣由的憎恨，選擇了最糟糕的方法...
我瞪視牆壁片刻，最後猛力揮出拳頭。
「...畜生！」
我為了發洩心中的嫌惡感而大吼。
不光是對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的那些怪物...還有懷著如此醜惡情緒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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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は炒飯で出來ている
メインはエビで，仕上げはタマゴ。
幾たびの戰場を越えて捕虜...ただ一度の失言のせいで、ただ一度も應援もされない。
コックはここに獨り，廚房で炒飯を作る。ならば、我が炒飯に意味は不要ず。
その炒飯は、無限のレシピで...出來てい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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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8.169.66.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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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IrisAyame 來自: 220.132.60.189 (12/22 2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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