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花] <創作> 守矢之風 (14)
我房間的角落擺了一個木造的大書櫃。
由上到下總共有四層，粗估可以存放上百本書籍吧。
當初是考慮到升上國中後會用到更多的參考書才買的...
拜我的興趣所賜，如今裡頭放的不是書，而是各式各樣的模型。
我走到書櫃前面，拿出一架塗裝已褪色、提著狙擊槍的帥氣MS。
「第一架組的應該是它吧...GM SniperⅡ。」
注視這架特別具有歷史意義的GM數秒後，我將它拋進了預先準備好的黑色垃圾袋。
「接下來是...Gaplant。」
曾經刺穿藍天的長槍，一樣被扔進了垃圾袋內。
「再來是這個...那個...」
我不斷重複著相同的動作，逐一將模型丟進垃圾袋內。存放在櫃子裡的模型一架架的減少
，最後剩下一架...也是我所組裝的最後一機模型．量產型鋼加農。
看著量鋼加肩上兩門加農砲的砲管，似乎有什麼東西從我腦裡慢慢浮了出來。
但是在那之前，我就將量鋼加丟進了垃圾袋。
清完了...
整個書櫃變得空蕩蕩的，簡直就像是被GP-02A砸了一枚雷射核彈頭下去。
數年來累積而成的收藏，短短十幾分內就成了一大袋的不可燃塑膠垃圾。
提著垃圾袋走下樓梯沒多久，廚房那邊便傳出了老媽的叫聲。
「打包完以後趕快來吃飯。今天就是始業式，不要遲到了。」
「知道。」
我將垃圾放置在垃圾桶旁邊後，面無表情的離去。
.......全都是從那一日下午開始的。
--
我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腦中一團紊亂。
早苗剛剛的那個動作是...是真的嗎...早苗她......吻了我。
充滿腦中的不再純粹是飽含惡意的話語，而是...
『加油喔…』
早苗...這是妳給我的回應嗎。
不...一直都是這樣的吧，就因為我是個無可救藥的大蠢蛋...
「醒醒啊，你這個阿呆！」
頭頂突然被重重槌了一下...鮮明的痛楚將我拉回了現實。
我很不爽地抬頭一瞧。如果不是認識的兄弟，我可能就一拳回揮過去了吧。
「看來我早該給你一拳的...要不要再來一發？」
「搞什麼東西啊...」
「我才不知道你那副窘樣是怎麼回事哩，不過...可別讓東風谷失望吶。」
「...不用你說我也曉得。」
「可惡，我該準備一副墨鏡了。」
也許是覺得我沒問題了吧，他悻悻然的走回座位。
不要讓早苗失望...是啊，確實是這樣。
而且，在這裡失敗的話，不就證明射命丸文所說的是事實。
那一吻...我幾乎不敢相信早苗做出那種大膽的舉動。
早苗為我做的已經夠了...已經太多了。
剩下的，就必須由我獨自去承擔。
測驗結束隔日的午休，我來到了班導師的辦公桌旁邊。
「老師好。」
我們在私底下都戲稱班導為『老頭』。年輕嘛，總是會替不討喜的對象取些綽號。
公開場合就不能這樣叫了...尤其現在正是關鍵時刻。
「草間，我正想找你。沒想到會你自己先過來。」
我毫不猶豫的趴到地上，用俗稱猛虎落地式的難堪姿勢向老頭說道。
「拜託您了!」
嘖...感覺馬上就有異樣的眼光從別處飄過來了。
畢竟這等於是把臉擺在地上給人踩，中午以前的我一定打死都不幹。
只是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我必須選擇效率最高的方法。
「你也知道期末測驗的成績已經出來了。」
老頭用一張『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的表情盯著我。
果然...奇跡沒有出現。
我想自己有及時回復平常的水準，但...我的極限也就那種程度了。
不擅長的科目能及格就已經很不錯了，根本無法拿高分來填補歷史科留下的大洞。
以前的自己，會深信她能帶來奇跡吧。
可是，告別神明以後。早就不期望會有奇跡發生。
奇跡是神明的力量所導致的產物，不可能憑空出現。
如果會輕易的發生，那奇跡也不會被稱作奇跡了...
「其實我很驚訝。雖然你怠惰了大半學期，理科和數學表現都還可以...」
老頭調出了我的試卷，不解的說著。
「而比較突出的歷史居然抱蛋。」
「全都是我的錯...我會想辦法補回來，拜託您了！」
我額頭貼著地面，低聲哀求。
在成績正式公佈之前都還有挽回的空間。
不管用上任何手段，我都得想辦法接關...
老頭考慮了一分鐘左右，才對平伏在地上的我說道。
「總而言之，我需要先和你的父母談一談。」
又一個隔日...三方對談之中，我當然是被圍剿的一邊。
為讓雙親和老頭能理解我的誠意，我以"放棄模型這個嗜好"來爭取補救成績的機會。
家人雖然沒公開反對我玩模型，但沒有大人會希望孩子把錢不斷丟進那個無底洞吧。
老頭的話...記得他以前來做家庭訪問的時候，對那櫃模型頗有微詞。
結果，就變成這樣了。
剛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覺得心正在滴血。
或許是明白心痛也無濟於事，到後來也就覺得無所謂了。
交涉結束後，我還不用立即處理掉那些模型。但我再也沒看過它們一眼。
我就是因為被無謂的情緒牽著鼻子走，才會如此地淒慘。
而為了越過絕境，就得徹底活用手邊的籌碼。興趣也是...下跪哀求也是...
若能完成與早苗的約束...再大的犧牲也算是值得的。
只不過...這回付出的代價還的確不小。
除了出門借閱必要的參考資料以外，整個春假我都關在家裏寫各科的報告和作業。
和早苗共渡貴重休假的計畫，宣告徹底破滅。下一個假期就得等黃金周了。
無奈歸無奈...沉不住氣的自己是沒有抱怨的資格的。
在餐桌上，持續了整個春假的砲火放出了最後的餘光。
「老師出的作業都寫完了嗎。」
「要不是老師願意網開一面，下次不會再有好運氣了。」
我迅速掃光面前的食物，以虛心受教的語調回道。
「都弄完了，我不會再犯了。」
「你等會要去載那個叫早苗的女孩子嘛。」
「多學學她的讀書態度啊。」
「知道...我出門了。」
我拿起書包，奔向了玄關。
「阿進他以前不是常去找那個早苗？她家是做什麼的。」
「我也忘了。早苗那孩子很乖，不用太擔心啦。」
老爸和老媽好像談起了早苗，不過我沒有去留心他們在說什麼。
比起那些閒言閒語，我更在意的是...外頭那輛闊別數日的自行車。
--
我載著早苗，行駛在前往學校的路上。
我們一如往常的聊著，談論的話題...自然離不開我差點被留級的事情。
「進，報告你全都寫完了？」
「是啊，確定不會再出差錯了。」
「為甚麼要堅持自己一個人處理呢...我可以幫忙的。」
「自己闖下的禍，不自己解決就沒有意義了。」
老頭和其他老師交辦下來的作業，我沒有讓早苗插手...全部都是獨立完成。
「不完全是你的責任呀。而且兩個人一起的話，不是更有效率嗎？」
光用聽的就感覺得出早苗不太開心。每當我遇到困境的時候，早苗總是會熱心的伸出援手
。然而，這回我堅決的拒絕了...老是依賴早苗的話，我是不會進步的。
「早苗做的已經夠多了啦。」
「我明明什麼都沒做呀？」
「早苗，妳在期末測驗那天不是噴了很奇特的香水？有秋楓的清香耶，那個就很有效...
非常有效。」
早苗真得很喜歡楓樹呢。
當初在早苗的帶領下第一次進入守矢神社境內，迎接我們的好像就是隨風飛舞的楓葉。
聽了我說的話，早苗突然變得非常安靜。
真想回頭去看她現在是什麼表情，一定很可愛吧。
過了好一段時間，早苗才小聲回答。
「.........笨蛋。」
「所以說...已經很夠了。只要和早苗在一起...再艱辛的困境都越得過去。」
「是呢...兩個人的話。」
不斷踩著踏板的我，看不到早苗的表情。但我相信早苗的笑容，一定如同路旁盛開的櫻花
一般...純潔、燦爛。
「進，你瞧。是新入學的同學。」
早苗望著人行道上一位穿著嶄新制服的女孩子。似乎感覺到我們在看她，那女孩向我們瞄
了一眼，隨即慌張的別過頭去。
一年級新生都是這樣，對從未體驗過的高中生活抱著期望...也感到害怕。我當初也是這
樣子的。誰都無法預料，未來會有什麼樣的發展。
「我們不再是一年級生了啊。」
「能夠順利渡過這一年，真是太好了。」
聽到早苗的話，我不禁回想起上一年發生的事情。
真的發生了好多事啊...
拜守矢之神的神德所賜，通過這間學校的入學測試...
追著早苗的背影，和她一起為收集信仰而努力著...
尋找另一位神明的蹤跡...
和上白澤慧音相遇，得知幻想鄉的存在...
守矢神社的遷移...
和早苗的別離...
重逢，以及告別幻想......
現在，我們總算升上了二年級，重新開始過去所失去的...普通學生的平淡日常。
又是個新的一年...過了這一年之後，我們又會變得如何？
我當然不可能會有所謂的預知能力，我也不奢求自己能在校內，或是其他領域大放異彩。
我很清楚自己並不是那種料。
只誠心的冀望...到了那時候也能像現在這樣，過著平淡卻愉快的日子。
--
新學年開始的第一天，我和早苗來到了公佈欄。上面公佈了各班學生的名單...由於不曉
得自己的所屬班級是否有異動，必須先做個確認。不知道今年的變動是如何。
(2年D班...有了，『草間進』。還有久瀨那傢伙也是...)
我們兩個臭味相投的傢伙，今年都仍在原來的班級...乍看之下沒太大的變化嘛。
(呃，班導不是老頭？)
我第一時間沒發覺，原先負責D班的老師調去別的班級了。
如果班導換人了，那我報告要交給誰啊？
(新班導的名字是...『岡崎夢美』？沒聽過學校有這號人物，新聘進來的教師嗎。)
「早苗，妳有聽過岡崎這個人嗎？」
「沒有耶。進，你先往下看。」
唔...也對。學生名單才看到一半而已，暫時先不管這個。
我繼續往下看，後半幾乎都是新同學了。在那邊，我發現了一個再也熟悉不過的名字。
(『東風谷早苗』...？)
要不是旁邊還有其他學生在，我也許會直接興奮的大叫。
忽然有隻柔軟的手掌握住了我的手...是誰就不用考慮了。
「今年也請多指教。」
「嗯，請多指教。」
一年多以前，我們也這樣互相打招呼過。
但是...我們已經不用再背負收集信仰的責任了。
在我還沉浸於喜悅之中的時候，早苗突然唸出了某個人名。
「...『八雲要』？」
「認識的人？」
我有在D班的名單中看到這個名字。因為不認識此人的關係，自然不會去注意。
「是很要好的朋友。進，你不知道她嗎？」
「真的想不起來。」
對我的回答早苗顯得有些驚訝，儼然我應該認識這個人似的。可是我真的對她沒印象...
以前我是看過幾個女孩子和早苗走在一起，是其中之一嗎？
「早安。」
有女孩子朝這裡道了聲早...對象不是我，而是早苗。
「早安，小要妳也來了。」
早苗也很明快的回應著。
還真是湊巧啊...馬上就出現了。
我順著早苗的視線望過去，想看看早苗說的朋友究竟是什麼人。
「妳就是...八雲同學......」
「是的。草間同學，早安。」
我想起來了...
是她...在最絕望的時候對我伸出援手的人。
若沒有她的協助，我未必能在第一時間趕往守矢神社。
說來慚愧，我始終不知道她的名字。
在將機車返還給她之後，她沒再多談自己的事情便離去了......直到現在。
如今她不再是單純的『隔壁班的』...而是同班同學。
我還沒忘記久瀨對我提過的那個傳聞，和她交談的時候難免不太自在...
不過我想八雲同學可以讓早苗在學校的生活變得會更為穩定，應該沒什麼好擔心的。
唯一需要注意的...是她的數位相機目前還放在我這邊，不曉得她是不是還記得。
早苗在場，實在不方便提起這件事，下次有空再處理好了...
目前還有一件要緊的事得去確認。
「早苗，妳們先慢慢聊吧。我先去找班導一趟。」
--
暫別了兩位少女，我為了繳交報告而奔向教職員室。
途中有聽到『草間...總有一天我會把小苗從你的魔掌中救出來！』之流的蠢話。
總之，除了無視還是無視。
「是草間啊。」
運氣不錯，老頭正好在座位上。
「老師，我的報告寫完了。」
「交給你新任的導師吧，我和她交接過你的事情了。」
「請問岡崎老師坐在哪裡？。」
「最角落那一位就是了。」
老頭沒多說啥，就叫我直接去岡崎的座位。
不愧是新來的，座位形同發配邊疆的分配在角落。
名為岡崎的新任班導就坐在那裡。她的手中玩弄著一顆草莓...然後出神的望著天花板。
長相相當端正、清秀，是個學院派的美人嘛...在班上的人氣應該不會太低吧。只是她太
年輕了，給人的觀感像是大學畢業不久，就直接跑來教書的實習教師。
純紅白的色調的紅白學士服看起來很華麗，可是本人一點身為教師的威嚴都沒有。
嘴裡還喃喃念著一些我聽不懂的東西。
「很有趣的現象呢.......border...of.....那邊的同學，有什麼事？」
似乎是察覺到我在旁邊偷看，她用不太友善的語調問道。
「老師好，我叫草間...是來交作業的。」
「我聽過你的事了，拿過來吧。」
岡崎她接過著裝滿作業紙的紙袋，連看都不看就示意我離開。
「這樣就可以了，去參加始業式吧。」
「謝謝您。」
過關了...！
這批作業我確實有花心思在寫，有自信應付任何刁難。不過比起詳細讀過一遍、再口頭誇
獎...我反而比較喜歡這種為了摸魚，就放我走的類型。
言詞什麼都是虛幻的東西，確實的通過才是最重要的。
只是.........
我回頭偷瞄了岡崎一眼。她把草莓給含進嘴裡，正露出一副極為幸福的表情。
「這傢伙行嗎...」
高二是考大學關鍵的一年，讓菜鳥來帶我們...我們的全年級排名會不會落到後半去？
唉，算了。幼女版的諏訪子光看長相也是靠不住...先不要以貌取人好了。
無聊透頂的始業式結束以後，第一節課是班導自行運用的時間。
全班都在教室裡等著新任班導的到來。
由於尚未分配每個人的座位，熟人或朋友自然先坐在一起。
出乎我意料之外，我和早苗附近比預想中的安靜。
所謂的『早苗親衛隊』有好幾個人被調去別班了，加上早苗在期末測那天的驚人舉動，似
乎有不少人受到了打擊而放棄。現在會跑來我面前的，也只有熟人而已。
「草間，你去找過『教授』了吧。」
「誰啊。」
我猜的出來久瀨在說誰，但是稱岡崎為教授...不太對吧。
「老頭走了，總得找個綽號稱呼新來的吧。」
「為甚麼要這麼叫她？」
「對啊，叫小美還差不多。」
出聲的是稍遠處的同學，他們想必都先目睹過岡崎的真面目了。
「那是因為岡崎是個不輸正牌教授的人啊。」
「你又聽到什麼啦。」
我催促久瀨說出他聽到的傳聞。
周圍也開始有人靠了過來，大家果然都會想多瞭解新來的班導吧。
「岡崎是前陣子才回日本的，之前都在外國留學。」
「嘿...是喝洋墨水的啊。」
「所以才稱她教授？」
「又不是國外回來就特別厲害。」
「說服力還是不足。」
複數的反駁聲同時冒了出來，久瀨仍不急不徐的回答。
「岡崎在教師甄試的時候，隨隨便便就駁倒了在場所有的甄試委員......也因為當時太囂
張了，她得罪了不少老頭。」
「既然那麼了不起，幹麼不去大學任教。」
久瀨很乾脆的兩手一攤。
「我也想知道。」
久瀨還想繼續說下去的時候，突然有人對全班大喊。
「教授來啦...！」
承認的還真快...這也是因為久瀨在班上的發言力還不小。
聚集的人們瞬間作鳥獸散，回到各自的座位去。
「會不會覺得很無聊？」
我對從頭到尾都在一旁聆聽的早苗問道。
「不會呀，我也對新的老師很好奇。」
「希望不會是什麼奇怪的傢伙。」
『教授』走進了教室。
照理說班長應該要號令全班起立的，可是教室內卻是一片靜默。
喔...對了，前任班長也被分到別的班級去了。
「起立！」
大概慢了半拍左右，有人出聲了...是八雲同學。
聽她嚴正的聲調，不難讓人分辨得出她有擔任過班長的經驗。
聽到八雲同學的聲音，全班才大夢初醒般的站起來。
八雲同學正要喊下一句的時候，就被教授制止了。
「坐下吧，我不習慣這一套。」
教授一直線的走上講台。她先在黑板上寫下自己的名字，然後回身對全班開口。
「我是D班的導師，岡崎夢美。擔任的科目是物理。我這幾年都住在國外，半個月前才回
到日本...還請各位同學多指教了。」
唔...到這邊還滿標準的嘛。
「就不浪費時間了，班長是剛剛那位同學嗎？」
馬上就有人回覆．不是，教授聽了以後很滿意的點點頭。
「如果不是，我就自己挑嘍.........第五排第四個的東風谷同學，請起來吧。」
..............什麼？我沒聽錯吧？？？
我一臉困惑的看向早苗。早苗回了我一個淡淡的苦笑，便依照教授的話起立。
全班絕大多數的男學生則爆出了歡呼聲。
「從今天開始，東風谷同學就是D班的班長了。」
「是。」
歡呼聲變得更大了。
還有一堆人起鬨的叫著：「早苗！」「早苗！」「早苗！」「早苗！」「＼わぁい！／」
這個時候該擺出什麼表情......唉，也只能笑了吧。
裝出營業用笑容的同時，我的視線也盯著和早苗交代事情的教授不放。
以早苗的條件，走到哪確實都會是眾人注目的焦點。
可是...未免也太過湊巧了吧。
而且有了上白澤慧音和射命丸文的前例。
我忍不住懷疑教授是不是也和那群妖怪或神明有關係，但願只是我多心了。
雖說...我很痛恨自己，每次不祥的預感都會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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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は炒飯で出來ている
メインはエビで，仕上げはタマゴ。
幾たびの戰場を越えて捕虜...ただ一度の失言のせいで、ただ一度も應援もされない。
コックはここに獨り，廚房で炒飯を作る。ならば、我が炒飯に意味は不要ず。
その炒飯は、無限のレシピで...出來てい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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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8.169.67.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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