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閃耀的彥星 Episode 54
Episode 54
「完全和當時一樣,有個巨大怪物在那肆意破壞,而有個人假裝被擊破後,躲在一旁觀看
這一切。」楓嘆口氣對眼前那個人說:「我真的很不希望是妳。」
楓站在銀座歌舞伎座前方注視這那個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地方的人,那個人在看了被火光染
成一片血紅的天空後,轉身和她相視說:
「我就是喜歡做些無聊的事情才會讓妳發現,是不是有些熟悉感?」
「當年索菲亞就是用這種方式金蟬脫殼,只是沒想到現在換成妳做這種事,拉切特‧阿爾
泰!」
拉切特毫不在意,微微一笑走向楓說:
「我只不過是在這裡想看帝國華擊團怎麼應付這個巨大的怪物,光這樣並不構成妳對我刀
劍相向的理由吧。」
「丟下正在奮戰的花組隊員在一旁觀看?這不像妳會做的事。」
「Ms.楓,什麼叫做我會做的事?」
「是呀,這女人有什麼做不出來?所以我花了好大的功夫才調查清楚這一切。」
楓身後走出另一個褐髮少女,她那一身的漆黑穿著讓拉切特露出難得一見的驚愕表情。
「很不幸地獄不肯收我,所以我又回來這裡。」
「英格利德‧安塔列斯…」
這個本來應該已經在地獄的老對手,現在居然站在自己面前,拉切特一瞬間露出了不可思
議的表情。那位少女明明已經從高空墜落卻沒死,她本來想對方難道只是相似的本人,然
而看見對方那刻意用長髮遮住左臉的面貌,她就確定那就是當時那個因為戰鬥傷到左眼的
英格利德。
「當時和妳的激烈戰鬥真是令我難忘,妳真的是我碰過最強勁的對手。」
「………」拉切特只是用冰冷的眼神看著眼前二人。
「其實我本來很高興妳也走上和我相同的路,但現在基於和楓的交情我還是得阻止妳。」
英格利德緩步走向拉切特前面繼續說:「這次DS公司在日本造成的騷動和妳絕對有關係。
妳將菲爾交給妳的情報讓渡給布蘭特,可憐的菲爾還用生命去守護那樣的東西。」
「但是光這樣看來,她也可能只是因為布蘭特的花言巧語才交出情報…」楓這時有些猶疑
,她還是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態度對拉切特。
「不…就算菲爾沒有遇害,她還是會把手上的情報交給布蘭特,所謂的被說服,充其量也
不過是讓對方以為掌握一切的爛戲罷了。」
拉切特聽了點點頭,她並沒有反駁也沒有打算否認,反而大方承認說:
「是呀,把布蘭特引來日本的是我。這位一心想要擴張的危險份子對賢人機關紐約本部來
說實在是很麻煩,他們不想自己動手剷除他,於是想辦法把這個麻煩丟到日本。對合眾國
那些黑心的傢伙來說,讓布蘭特到海外作亂根本就不痛不癢,如果讓帝國華擊團和他打得
你死我活,對他們更是有利。」
「確實如此,這次的事情是賢人機關紐約本部做出來的好事,不過日本那邊也同樣在貪圖
布蘭特的力量,包括京極的餘黨或是一些評議員在內,今天的事情他們責任最大。」英格
利德冷眼瞪著拉切特說:「但對我來說,你做了比那些政客更不可原諒的事。」
「洩漏情報嗎?」拉切特輕聲問道。
「不,本來依照布蘭特原本的計畫,他只是要銷售Japhkiel給日本來獲取利益而已,他並
沒有必要馬上剷除帝國華擊團。我認為是妳在鼓動他,讓他為了獨占這個靈能防衛工作而
對華擊團下手。」
「我有什麼理由這樣做?」
「山崎真之介這個名字妳應該很熟吧。」
「什麼意思?」
「妳敢說當初妳接到山崎先生死亡的消息沒有心痛欲裂的感覺?明明為了這個國家寧可背
負惡名,到最後還落得被人家拿來當馬前卒後丟棄的命運。雖然妳表面上裝做很平靜,但
是內心中那不平的情緒絕對不可能就這樣消失。」英格利德忽然間語氣轉為輕蔑說:「除
此之外,還有一個更可恥的理由。妳自己在歐洲搞砸星組,卻發現帝國華擊團花組獲得意
外的成功,不知不覺間產生了嫉妒之心。更令妳更氣餒的是,兩位加入花組的前星組成員
居然會認同那個組織,甚至拋棄掉過去星組的歷史,這更是讓妳情何以堪。因為這些原因
,妳恨不得要摧毀那個讓妳無地自容的組織,我說的對嗎?」
拉切特長嘆一口氣,悠悠地來回踱步,她時而微笑又時而嘆氣,剛才那神情自若的表情已
經消失了。
「是呀…或許我真痛恨極了那個帝國華擊團,把別人的犧牲當成是理所當然,只知道沉浸
在自己美好想法的世界中。原來當初藤枝菖蒲不惜摧毀歐洲星組要建立的防衛部隊就是這
個樣子。為了這個愚蠢的集團,甚至連Mr. Yamazaki都不惜犧牲了自己換來這個組織的存
續。結果呢?這個帝國華擊團還是一樣不堪一擊,面對那種程度的降魔就毫無招架之力,
碰到稍微像樣的政治力量就兵敗如山倒。這樣脆弱的組織,又有什麼必要讓它留下來?」
「妳終於承認了?我實在是很高興。」英格利德說完立刻從腰間抽出她的武器Edward
the Black Prince並且伸出兩頭刀刃。「楓…如果妳不想出手的話也沒有關係,我知道妳
現在心中的痛苦,這個吃力不討好的工作就交給我吧。」
楓此時卻陷入沉思狀態,本來決心要不惜一切阻止拉切特的她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雖然
英格利德的推理合情合理而且拉切特也毫無辯解地承認了,但是光這樣還是覺得少了些什
麼。
「對付妳我會使用全力的,我不會像在花組時那樣必須隱藏實力。」
拉切特已經抽出愛用短刀Silver Wind,同時間那白銀色的刀身產生強大的氣旋圍繞著。
「這個是元素魔法?」楓看到這樣的魔法出現時大吃一驚,那是只有極少數有與元素精靈
溝通天份的魔法師才能使用的魔法。
「對…」英格利德冒著冷汗說:「現在的拉切特和妳在歐洲時認識的她有著天壤之別的差
距,我也只能盡力阻止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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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外一邊的戰場,花組的隊形被布蘭特的巨大怪物打得肢零破碎,扣除已經脫離戰線的
雷尼和織姬機,拉切特脫離戰場更是嚴重影響整個戰局,現在花組不止失去了寶貴的戰力
,甚至也完全失去指揮中心。
「大家的靈力數值都低落成這樣,怎麼辦?」紅蘭看著靈力計量表逐漸下滑的數值不由得
焦急起來。
巨大的怪物體內露出布蘭特邪惡的面孔,他大笑著說:
「原來這個怪物機體有這麼大的威力,當初威廉二世不能發揮戰力證明他只不過是個膿包
而已。現在,妳們可以向心愛的東京說再見了。」
看著四周幾乎完全失去戰鬥能力的隊友們,櫻仍驅使著她那已經受創的光武‧改站在那怪
物機體的前面。
「這在你看來不過是個名詞,但是對我們來說這裡有著多數人的人生,大家在這裡抱著各
種的感情過著每一天,每個人都這麼努力地生活著。為了這帝都每個人的笑容,我是絕對
不能後退的。」
「無聊,妳們這些黃猴子的故鄉和我又什麼關係!」
怪物伸出所有的觸手封住櫻的退路,接著巨大的金屬手臂直接朝櫻的光武‧改而來,有了
必死覺悟的櫻這時候閉上了眼睛。在這一瞬間她的腦中浮現了過去某個在櫻花樹下和他初
次見面的人。
「大神先生!」
巨大的手臂並沒有揮下來,怪物受到連續的砲擊開始重心不穩,那些封住櫻去路的觸手也
因著這樣的攻擊化為粉塵。而緊接著而來強力衝擊直接朝向怪物的頭部而來,終於這怪物
因為這連串攻擊而倒下。眾人定睛一看,發動這攻擊的正是純白的光武F2,而搭乘者當然
是那位曾經帶領著花組兩度擊退帝都的威脅,並且在異鄉巴黎也有豐碩戰果的中尉。
「櫻!妳沒事嗎?」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櫻先是驚訝,接著眼中帶淚露出歡欣的笑容說:
「我沒事。」
「我回來了。」
大神一郎也露出微笑回應著,此時透過通信器傳來各個讓大神懷念的聲音。
「中尉!」
「隊長!」
「大哥哥!」
「大神兄!」
然而再會的感動也只有這麼短暫的一瞬間,剛才倒下的怪物又開始慢慢站起來。剛才大神
的攻擊確實讓降魔的生體組織組合產生混亂,這時那詭異的旋律又開始響起。
「嗯~嗯~嗯~嗯~嗯…這果然是有什麼節奏…」
聽到這旋律的紅蘭似乎想到什麼,她照著剛才的旋律哼著,終於有了重大發現。
「我知道了!」
「紅蘭,妳發現什麼了?」
「是聲音,這個巨大的怪物是靠著聲音來操控的。」紅蘭在剛才偶然命中Japhkiel前面金
屬面板時就聽到這個聲音,現在就這兩個現象加以推測,就得到上述的結論。「只要干擾
對方的音波就行了,只是對方的手臂有些麻煩。」
「我知道了!」
「交給我吧!」
康娜和堇立刻衝上前攻擊,而她們的目標就是那兩個巨大的金屬手臂。康娜的光武‧改先
以無數的拳擊擊破其中的左手,接著堇也用銳利的長刀刀刃切下對方的右手。
「真不愧是感情最好的二人組。」
紅蘭的光武‧改見狀立刻發射所有剩餘的飛彈,而這些飛彈全都在下一刻命中怪物佈滿全
身的金屬面板,所產生的震動,就如同當時帕特里克處理掉當時襲向田沼的Japhkiel一樣
,是種讓生體組織解散的指令。因為這不安定的震動,降魔的生體組織開始產生自我崩壞
狀態。
「不…不可能!」
布蘭特終於感覺到事情不對,原來可以無限再生的身體現在居然不聽使喚,再生的速度越
來越緩慢。
「呵呵呵呵…布蘭特,還玩得愉快嗎…」這時布蘭特居然聽到帕特里克的聲音,他氣急敗
壞地罵道:
「帕特里克!你敢陰我?」
「別這樣說,我只是單純告訴你說之前有個叫後藤菊花的人,她能有效藉由肉體轉換取得
魔之力量,這哪算是陰你?我不過忘記告訴你,人家是個高強的靈能力者,不像你只是個
平凡人而已。」帕特里克持續發出詭異的怪笑說:「想想你也真蠢,你真以為Wotan有這
麼容易操縱?就算是威廉二世也算有點靈力基礎,你這凡夫俗子踏進這駕駛艙根本就是自
找死路的。」
「帕特里克!你難道忘記我當時冒著危險收容你的恩情?」
「哪裡,我可是一刻也不敢忘,所以才讓你能在這裡光榮戰死。你放心,你的Japhkiel我
會幫你好好使用,你就安心地去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布蘭特瘋狂地吼著卻已經對局勢無濟於事,Wotan陷入失控狀態,已經沒有辦法發動什麼
有效的攻擊。
「好機會!」
大神一郎勇猛果敢地操作光武F2朝向怪物的中樞部而去,然而此時Wotan基於機體防衛的
本能,還是不斷讓巨大觸手來阻止對方前進。
「看招!」
白色的光武F2刀光一閃,將所有襲來的觸手一掃而空,繼續向著中樞部前進。這時布蘭特
的意識已經完全被這怪物所吞噬,扭曲的臉孔和痛苦的表情全都符現在Wotan的金屬面板
上。
「我不會死在這裡!不會死在這裡!」
怪物用最後的力量掙扎,中樞部附近出現新的觸手群,一口氣將大神的機體緊緊纏住。
「大神先生?!」
櫻看見大神陷入危機緊張地叫了出來。她透過對講機對愛麗絲說:
「愛麗絲,拜託妳了!」
愛麗絲馬上明白櫻的意思,她開始鼓動起自己超群的靈力,將櫻的光武‧改一口氣托起來
。
「衝呀!」
愛麗絲大叫一聲,櫻的光武‧改就像是子彈一樣被射向Wotan。櫻順著這個勢,將所有纏
住光武F2的觸手全數斬去!
「啊!!!!!」
怪物發出淒慘的叫聲,櫻知道這是攻擊的好機會,利用下降的重力加速度,一口氣突破怪
物的重重防衛,直向駕駛艙的中樞部。
「呀!!!!!!」
櫻的劍直接刺入怪物的中樞部,布蘭特的意識和型體隨著機體的崩壞也跟著消失,他懷抱
的所有野心都隨著他在異國的死亡而一去不復返。就在這同時,一道道閃光同時發出,大
神的光武F2具有飛行功能,在櫻落下的一瞬間抓住她。
「櫻…我回來了。」
大神透過對講機輕聲叫著櫻的名字。
「大神先生…歡迎回來。」
在DS公司的陽台上,米田、花小路伯爵和加山等人慶賀著勝利。看見布蘭特身亡,本來還
有抵抗意識的私兵團也紛紛丟下武器投降。
「這是帝國華擊團花組的勝利。」
「嗯。」
米田以軍人的面貌滿足地回應著,忽然他想起了一件事。他走向後方因為害怕而一直畏畏
縮縮的田沼。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米田當場給了他一拳說:「為自己做的事情負責
吧!」
挨了這一拳的田沼倒在地上仍然喃喃自語,就彷彿已經失去控制的傀儡一般,這看在月組
隊長加山眼裡顯得格外可疑,然而在慶祝勝利的當下他也不好說什麼。
「這些孩子就是那麼堅強。對吧,一馬、菖蒲…還有真之介。」
最後米田還是露出有如慈父般的微笑,他的思緒似乎又回到過去那段和可靠戰友並肩作戰
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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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對決的兩人已經省去了所有的試探工夫,雙方直接使出最悽厲的劍勢要直接打倒對方
。拉切特雖然在劍術上不如對方精妙,但是因為元素精靈加持的武器威力無窮,在攻擊的
力量上完全壓著英格利德打。
「第十騎士背信者托利斯坦(Tristan)!」
「厭離穢土,千風成刃!」
兩股力量的撞擊產生的後座力逼退了雙方,就目前階段來看雙方還是平分秋色。然而知道
魔法威力的楓很清楚若是拉切特真的使用元素魔法,現在的均勢將三兩下被打破,她下定
決心拔出「神劍白羽鳥」踏出來這一步。
「Ms.楓…妳也要一起上?兩個賢人機關的頂尖高手圍毆我一個實在是受寵若驚。」
「楓,真的能和妳重新聯手嗎?妳知道我等這一天不知道有多久了。」
楓出手快如閃電,拉切特擋住這突如其來的一劍卻也被這力道震得倒退兩步。過去她曾經
在大西洋見過楓出手,但是和現在劍速和力道根本就無法相提並論,果然當時楓並沒有使
出全力。正當拉切特還在分析楓的實力時,英格利德的攻擊也接踵而來,這樣波狀的攻擊
果然讓拉切特陷入只能防守的狀態。
「如何,投降嗎?」英格利德抓住一瞬間的破綻用雙刃劍壓制了拉切特的Silver Wind,
她對身後的楓說:「楓,趁現在攻擊她!」
然而楓卻沒有動手,她只是握住劍猶疑著。這時拉切特反而露出微笑說:
「就知道妳壞在心太軟,別忘記我可是造成這一切破壞的元兇。難怪妳會喜歡上帝國華擊
團那樣的爛好人團體。」
拉切特順著英格利德的雙刃劍將手中的Silver Wind用力向上提,接著她居然拋棄手中的
長劍直接衝入對方懷中給對方一記肩撞,英格利德受到這樣的攻擊當場飛出去好幾公尺,
同時間拉切特集中靈力朝她扔出短刀。
「Aries Rite!」
「第六騎士聖潔者加拉漢(Galahad)!」
英格利德雖然防禦住這波攻擊,但是那肩撞造成的內傷和剛才勉強驅使靈力構築防護壁已
經讓她上氣不接下氣,短時間之內不能再發動攻勢,楓也同時被不知名的力量擊飛,只見
這時拉切特的身邊已經圍繞著Undine的身影。
「剛才妳會受傷全都是因為楓不肯圍攻…這真是美好的友情。現在看到Undine妳們認為還
有勝算?」
「我…」楓有些自責地看著英格利德,對方只是搖搖手表示不在意。
「區區一個水之元素精靈就能難倒我?」
這時遠方發生的爆炸聲傳到這裡來,原本正在惡戰的三個人都停了下來。崩壞的怪物放出
強烈的閃光頹然倒下化無數的羽毛,此時天空也開始露出曙光,無數的羽毛隨著陽光照耀
開始飄落在東京四周。
「妳的計畫失敗了。」楓走上前對拉切特說:「妳太小看那群孩子所擁有的強韌心志。」
「布蘭特終究還是敗北了,但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當初我就不認為帕特里克會忠於這個
人。可憐的菲爾並不知道我其實早就已經打算放任帕特里克的行動,臨死前還以為我已經
為他報仇了。」
「妳這個女人…」
英格利德不再微笑,她想起那位當初在機關照顧過她很久的幹員心中就有無限的傷痛,若
是當時她選擇早一點露面,或許菲爾就不至於死於非命。
英格利德將手中武器雙刃收起,接著讓武器轉換成巨大的雙手劍。那正是所謂最終型態的
傳說最終神劍Excalibur。
「才一被激怒就使用最終型態,這幾年來妳變得真多。」
「妳錯了,我這個人不管什麼情況都是這樣,一直把感情放在理性之前。」
這時楓終於想到原因,從第一次見面感到的違和感,到現在拉切特的所作所為,當一切都
串起來的時候,一個驚人的答案就呼之欲出。
「英格利德,不要!」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英格利德鼓動自身強大靈力揮動無堅不摧的巨劍直向拉切特,本來以
為拉切特會鼓足相同的靈力對抗,沒想到她只是單純舉劍抵擋而已,就連原來圍繞在身邊
的Undine也因為她停止放出靈力而無法維持型態消失。英格利德的攻擊將沒有靈力庇護的
拉切特擊飛,拉切特的防護用短刀Silver Wind也因為這一擊斷成兩截。
「事情果然是這樣…」
「這真是屈辱的一敗。」拉切特倒在地上雖然沒有什麼大礙,但是那強大的衝擊還是讓她
全身麻痺。「我居然沒有死…」
「蠢貨,我再怎麼討厭妳,聽到這些話之後也下不了手呀。」
英格利德從懷中取出錄音機,按下播送鍵之後只聽見這樣的聲音。
「拜託…動呀,我的Eisen Kleid…」很明顯這是拉切特在被布蘭特擊飛後,在駕駛艙內
帶有痛苦和絕望感情的吶喊。「不行了…完全不動了,我的Eisen Kleid。」
自己痛苦和絕望的一面赤裸裸地呈現在眾人面前,拉切特的笑容從臉上完全消失,她原本
秀麗的臉上浮現出前所未見陰影。有著同樣高傲自尊的英格利德也知道不要做得太過火,
當場把錄音機破壞掉好讓拉切特有點喘息的機會。
「英格利德,莫非妳一開始就打算手下留情?」楓好奇地問道。
英格利德將手中的武器回復原狀聳聳肩說:「這事情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若不是幾天
前收到來自那個人的訊息,恐怕現在妳早就被我劈成兩段。現在你可以出來了…」
只見那位過去曾經和自己朝夕相處的金髮青年從拉切特身後緩緩走出,他提著大箱行李顯
示他剛才才從船上下來。
「拉切特,停手吧。妳明明什麼都沒做,現在的演技是我看過有史以來最爛的一次。」
「葛蘭特?為什麼你會在這邊?」拉切特此時已經不打算掩飾自己的心情,一時間包括感
動、痛苦和不安的神情都湧在臉上。「你沒有過來的理由…沒有過來的理由…」
「當然有,如果不是妳,哪會有現在的我?而且不只我,艾莉西亞、桑尼賽德、還有亞特
拉斯等人都很擔心妳。」
拉切特呆住了,她完全沒有想到居然會有這麼多人願意關心她,明明自己為了個人目的而
刻意離開這些人,為什麼他們卻沒有放棄她?
「原來如此,我本來還有點擔心拉切特妳沒辦法像雷尼、織姬那樣找到自己的歸宿,看來
是我錯了。」楓帶著欣慰的笑容說:「妳也一樣有一群關心妳的夥伴呀。」
「夥伴嗎…歸宿嗎…這種沒有邏輯、沒有效率的東西…」
在場的三個人不再說話,只是放任著拉切特跪在地上宣洩自己的情緒,帝都漫漫長夜的另
一場戰鬥也以這樣的形式結束。葛蘭特看了看生平第一次見到的日出之國的日出和漫天飛
舞的羽毛不禁讚嘆起來,他走上前拍了拍拉切特的背說:
「這真是美好的景色,如果不是因為妳我還不知道這裡會有這麼美的日出。看到這麼美的
日出,不由得讓我相信這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不是嗎?」
「你還是這麼天真。」
拉切特雖然嘴巴這樣說,但那發自內心綻放出來的笑容卻是怎麼樣也無法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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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點,整個銀座的避難命令解除,整個街道立刻又回復平日的活力,而在大樓屋頂上
有個人影正快速地奔馳著。
「好久不見了,帕特里克。」
擋在這個人影前面的正是落水失蹤的瑪利亞,她知道失去布蘭特支持的帕特里克一定會循
著這個路線逃亡。
「我當時根本懶得殺妳。若不是妳,又有誰可以將情報向帝國華擊團洩漏呢?」
「這麼說來,打從一開始你就打算出賣布蘭特?」
「妳說呢?」
帕特里克此時已經驅使著手下的兩個人偶向瑪利亞襲擊。瑪利亞立刻舉起愛槍Enfield改
朝向人偶連射,她先用頭三發子彈限制住人偶的方向,接著抓住人偶跑向空中無法改變方
向的一瞬間精準地密中其中一個人偶的腹部。另一個奔襲而來的人偶也被她精準地命中其
頭部和腹部。
「沒子彈了吧?當然本來子彈對我就沒什麼效果。」
帕特里克從剛才就一直在計算瑪利亞擊發的子彈數,當確認了對方已經沒有子彈後立刻攻
了過來。然而帕特里克卻忽略了瑪利亞換彈的速度,只短短的數秒間她就排出所有的彈殼
並且放入一顆銀色的子彈。帕特里克還沒接觸到瑪利亞就已經被子彈正中眉心,這時帕特
里克卻頹然倒下,完全沒有之前毫不畏懼子彈的樣子。
「怎麼可能?」
「忘了告訴你,這次的子彈是帶有靈力的特製子彈。那個救我的人告訴我,這是菲爾留下
來來不及送給你的遺物。」
帕特里克終於一動也不動,等待著他的是那永無止盡而且不會甦醒的深夜。
「晚安,帕特里克。」
聽到瑪利亞最後的聲音,帕特里克的眼睛永遠地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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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一個星期,大帝國劇場以拉切特為主角的新春特別公演「海神別莊」在連日滿場的
盛況下終於進入了千秋樂。而在這最後一場公演裡面,來自異國的來賓也坐在現場觀賞拉
切特在這東方舞台的特別演出,雖說在太正時代大量日本與外國相互往來的背景下,東京
出現外國人並不奇怪,然而外國人出現在帝國劇場當觀眾就顯得有些奇特。特別是外型出
眾的英格利德更是讓周圍的觀眾以為是來自美國的演員。
「以妳現在的身分可以在這邊晃來晃去嗎?」
「沒有關係。現在賢人機關上面亂成一團,似乎花小路伯爵已經打算去紐約興師問罪了,
哪有人還有空管我?」
「原來如此…」
「本來我要去調查DS公司的工廠,卻發現有個先到的不速之客,當她被帕特里克追殺時,
我出手救了逃到水中奄奄一息的她。」
「那個叫做瑪利亞的人是嗎?我對她好像有點印象…」
「那件事情不重要。重要的是,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你。」
葛蘭特點點頭後轉換話題說:「這種受矚目的感覺還是好怪,為什麼有包廂不坐卻偏偏要
挑這裡?」
「坐在包廂哪能體會現場的感覺。」英格利德滿面笑容拿出導覽手冊說:「關於帝國歌劇
團的表演我可是期待已久呢。」
葛蘭特當場嘆了一口氣。「我本來以為妳是個比較認真的女孩,結果妳根本沒比拉切特好
到哪去。」
「別這樣說,我現在在過的是額外賺到的人生,不好好利用真是對不起自己。」
英格利德撫摸著被頭髮遮蔽的左臉露出自嘲的笑容。
「對不起…妳的傷還是很痛吧?」
「不用介意,那是我自找的。然而我也因禍得福,現在的我是不是看起來比過去更要動人
?」
葛蘭特一時臉紅心跳,但隨後他勉強自己保持冷靜說:「別開這種玩笑好不好,看妳的樣
子我也會感到痛…」
「你還真是個奇特的人。」英格利德靜靜地看著對方片刻後開口說:「這次若不是你事先
提醒我,我恐怕真的會在不知情情況下要了拉切特的命,沒想到你居然猜到她的想法。」
「其實拉切特真正在想什麼我也不知道,她是一個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會擱在心裡的女孩
。只是在這幾年的相處之中,我漸漸發現她的本質,外表看起來冷酷,實際卻是個心地柔
軟得不得了的人,所以當大家都往黑暗的地方想時,我就反其道而行往光明面想。」
英格利德忽然間想到一件事,苦笑著嘆口氣說:
「只是你真的很厲害,居然會發現她靈力衰弱的徵兆,這就算是我也完全沒注意到。」
「不知道怎麼回事,似乎我可以看出靈力質量的高低,這大概是過去超兵計畫賦予我的能
力吧。之後又看到她焦急的表現,我就在想她是不是因為感覺自己的靈力逐日衰退而急著
要把想做的事情做完。」
「為了解決掉心腹之患的布蘭特和帕特里克,所以把他們引到日本來和帝國華擊團交戰,
怎麼想都是卑鄙呀。」英格利德沒好氣地說著。
「妳還說這種話,明明事情就證明早在布蘭特接觸到拉切特以前,情報就已經從賢人機關
那邊流給布蘭特了。布蘭特之所以會去找她,也是想探探口氣,避免她來找麻煩,只是沒
想到拉切特會主動跟他合作。我想拉切特會順水推舟這樣做,應該也是想避免布蘭特對她
在日本的活動有戒心吧。」
英格利德雖然可以理解葛蘭特的結論,但還是有些地方感覺不能接受。
「嗯…縱然如此,拉切特非要到日本的理由是什麼,不就是為了幫山崎真之介報仇來毀掉
花組?」
「我認為她是想親眼看看山崎先生不惜犧牲性命想要維護的團體吧,若是現在不來的話,
以後靈力全失應該也沒有機會了。在對戰布蘭特時退場,我想她比誰都不甘心,但當時她
的狀態應該是已經無法自由操縱靈子甲冑了。」葛蘭特嘆口氣說:「仔細想想拉切特也沒
有做出什麼對這裡不利的事,不是嗎?」
「但她將情報交給布蘭特是事實。」英格利德提出了她的質疑:「你這個人的缺點就是太
老實,我還是認為拉切特不可能這麼輕易放下她的仇恨,就算不因為星組,我也不相信她
會這麼輕易忘掉山崎的事情。」
「妳太多慮了,拉切特不是這種人。更何況要是她真要做的話,為什麼前幾天公演的時候
都沒動作呢?」
「太天真了,拉切特那女人詭計多端,說不定她就在等花組成員鬆懈的那一刻。
總之我已經提醒楓要她注意,剩下就看楓和那邊那個剪票員隊長的判斷了。」
舞台的幕簾拉上,這場「海神別莊」的最後公演馬上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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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神別莊的現在已經演到現在最後的高潮一幕,扮演公子的拉切特和扮演美女的櫻之間那
充滿張力的對戲扣住台下所有觀眾的心弦。
在灰暗的青玉殿內,中央和上方有著耀眼的光亮。其中在中央閃耀的光芒如同海洋一般蒼
藍,而公子就站在這光芒之中。他的身邊站著一個女官,而下方的光芒則是如同鮮血一樣
的朱紅,在那光芒之中的美女趴在稍稍高起的平台上。
「公主,好好看著我。」
「怎麼回事呢?」女官向美女問道。
「實在是好可怕…」
「少主,請把鎧甲脫掉吧。不然對方被這模樣嚇到也是無可奈何呀。」女官查覺到美女害
怕的原因,向公子建議道。
「只是因為這樣就害怕的話是不行的。因為有這副鎧甲我才會強大,靠著這個,我才能將
妳們從紅鮫手上救出來。」
「啊,果然我來到了一個可怕的地方。」
「哼,哪個地方沒有敵人?敵人到來的話,只要打敗他們就好了!」
此時女官退場,接著兩位捧著鎧甲的黑子二人出場,將公子的鎧甲繼續加重,幫他戴上頭
盔,並且將寶劍交到他手上。公子揮著劍顯示出他的武勇,接著將刀鋒指向地面。
「我一定會贏的。身纏此鎧甲,將保護妳免於敵人或是世界的侵害。」
「喔喔,這樣的強韌是因何而起?」
美女顫抖著起身看著公子。接著音樂響起,開始演奏出雄渾的旋律。公子開始唱起歌來,
那歌聲是威風凜凜,充滿著霸者的威嚴。美女也跟著唱起來,那個歌聲充滿著清楚和慈愛
。
公子:每個人都希望能夠變強,這是為什麼呢?
美女:為什麼呢?
公子:追求未來的所有人啊!須認清強大力量的真正意義。
公子慢慢走向高處,旁邊盡是多采多姿的珊瑚裝飾。美女所在的高台慢慢向中央移動,兩
人交互歌唱著。
公子:強大的力量,可以改變世界。
強大的力量,可以守護所有的人。
美女:我是軟弱的,我害怕那種,會把一切摧毀的力量。
公子:強大的力量,可以從所有敵人的手中,守護一切。
公子:強大之國。
美女:虛幻之夢。
公子:鋼鐵之力。
美女:溫柔之心。
公子:啊!我想要
美女:啊!我想要
公子:變得強悍。
美女:變得溫柔。
二人:就算擁有強大的力量,也應要能了解所謂的溫柔。
明白不恣意使用的力量才是真正的強大。
公子:無論是愛
美女:還是憎恨
二人:無論是力量還是夢想,全都化作淚水而流逝。
公子所站的高台和美女所站的高台此時在中央合而為一,兩人面對面高歌著。
二人:一切盡歸於海。
音樂停止,所有的光芒都消失,接著出現淡淡的翡翠色。此時一片寂靜,公子面對美女,
眼神都有些幽暗,心中潛藏著悲哀。
「我因為愛妳,所以不得不殺妳。」
「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還需要理由嗎?妳已經是屬於我的,順著像我這樣王者的意思又有什麼錯?妳現在是
無力的,妳的命就握在我的手上。愉快,實在是愉快。」
「我向你傾訴過愛意,卻沒想到你竟會如此對待我,莫非你的心被陸地的魔王所支配了嗎
?」
此時公子忽然停在當場,稍稍抬起頭看著舞台的天井後露出微笑。接著他瞪著美女,氣勢
萬千地步步逼進對方,語帶威脅地說:
「就告訴妳吧,我並沒有受到任何人的支配。支配我內心的,是那深沈而又深沈的憎恨之
心。」
「深沈的憎恨之心?為什麼像妳這樣擁有一切的人會….」
「我擁有所有的力量,但是人們卻不肯了解我的心只知道從我身邊離去,如花綻放的妳也
一樣。然而我生下來就是王,擁有一切卻又失去一切的苦痛又有誰可以了解。」
「…!」
「我比誰都氣質高雅、而且強悍。就算是將心賣給陸之魔王,我還是守護著自己的尊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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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呀,這跟劇本上的完全不一樣。拉切特小姐難道是要…」
後台後方捧著劇本的紅蘭發現台詞有些不對勁急急忙忙想要跑上台阻止表演,然而身邊的
大神卻按住她說:
「先等一下,相信櫻吧。」
台下的英格利德和葛蘭特見到大神的動作也點頭向大神致意,英格利德聳聳肩對葛蘭特說
:
「這個人是厲害呢?還是跟你一樣是傻瓜。」
「我不知道,我只是想要相信拉切特…雖然我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我讀過原作,現在的台詞和原本應該有的台詞差異實在很大,這也難怪他們那麼緊張。
說實話,帝國華擊團花組隊員的死活我才不關心,但是如果關係到楓,那就另當別論了。
」
「能稍微告訴我她剛才在說什麼嗎?」
英格利德將剛才拉切特說的話大致上翻譯了一遍,為了避免錯失原意,她很努力地避免加
上自己個人意見。
「我們會不會都想錯了呢?」
「咦?」
「憎恨之心…這個的地方很詭異呀。說真的,如果沒有拉切特在場的話,布蘭特的計畫早
就得逞了,根本撐不到那個日本隊長回來。」
英格利德思索了一陣說:「莫非她不只在說自己?」
「我也是這樣想的,拉切特看花組成員的眼神並沒有什麼憎恨或是忌妒等負面感情,所以
充其量只是有話要對她們說而已。也或許…她只是有話想要問花組的成員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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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如此高貴的您…」
「現在的我墜落於地滿身泥濘,甚至連心都醜惡地扭曲了。我的心充滿著憤怒。」
「等一下,就算只有短暫的時間,我們不也曾擁有相同的夢嗎?」
「這又如何?」
「夢與夢相結合,未來就在眼前。」
「所以…這又如何?」
「一起快樂、一起奮戰、然後看見夢想。這裡是你所守護下來的地方,我最喜歡你了。」
舞台忽然亮起顯現出金光燦爛的青玉殿。海之僧侶、博士、女官、侍女和黑潮騎士等人全
部出現圍繞在四周,他們全部都凝視著公子看。
「公子!你拿刀準備將你曾經守護的妻子殺死,這樣就會滿足了?如果你堅持要這樣做的
話,就讓我來當你的對手吧。」其中雷尼扮演的騎士站出來面對公子。
「守護的對象?現在我的眼前只剩下敵人而已,我的心就像結冰了一樣。」
「既然我的命是由你守護的話,那麼由你來奪取會是最好的結局,我很樂意奉上我的性命
。」
「很好的覺悟!就由我的手來終結妳的生命吧!我為了保護妳,不惜屈身向陸之魔王借了
力量,然而到最後我卻迷失了自己,徒然為禍這個世界。現在我要斬斷這樣的疑惑,反正
我也沒有可以歸去的地方,斬了妳之後再隨妳而去,妳可以放心地恨我吧。」
「就算如此,我也沒有任何怨恨你的想法,因為我想陪伴你到任何地方。」
「……!」
這時身邊的人開始圍繞在公子身邊說:
「我願陪伴你!」
「我願陪伴你!」
「我願陪伴你!」
「我願陪伴你!」
「我願陪伴你!」
「我願陪伴你!」
「我願陪伴你!」
公子激昂地揮著劍說:
「我不會被騙的,這些都只是一場戲而已。現在就把幕簾降下,結束這一切的荒謬故事。
」
「是這樣嗎?降下幕簾這一切就會結束嗎?只要人活著故事就會繼續。」
「夠了…我現在就斬殺這個故事!」
公子快速地將劍揮下,他毫不猶豫地斬向美女胸前。美女胸部噴灑的紅血有如春天綻放的
花朵般。周圍的人全部都訝異地看著這樣的事情發生,美女仰向倒在流水上,由胸部溢出
的鮮血將流水染成紅色。
「我…我…」
倒下的美女此時掙開眼睛露出笑容,公子丟掉手上的劍並且脫掉身上的鎧甲。
「終究我還是沒有辦法殺掉自己想要守護的妳。」
「我流的血就是你的血,憎恨的血隨著海而流逝,現在新的故事即將開始。」
「現在的我想要享受這樣新生的歡愉,讓故事隨著人的存續而繼續寫下去吧。」
公子露出爽朗的笑容。
美女也露出淡淡的微笑。
兩人相擁。
台下掀起如雷的掌聲,「海神別莊」的千秋樂以及這些年來種種的糾葛,都在這樣歡騰的
氣氛中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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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神和櫻結伴巡視,這是相隔將近一年後兩人第一次單獨相處。
「帝劇還是和以前一樣呀…比起黑貓劇場,我還是喜歡這個地方。」
「嗯?」櫻斜眼看了大神一眼,假裝生氣說:「我還以為大神先生迷上那邊不想回來了,
那個叫艾莉卡的女生很可愛…」
「怎麼可能嘛…咦?」
時間已經是深夜,在這一片漆黑的帝劇客廳中,大神隱約看見一個人影坐在沙發上。他拿
起燈對著人影方向照去,才發現有個意想不到的人坐在那裡。
「Hello,兩位這麼晚了還在一起巡視,真是辛苦了。」
「拉切特小姐?!」
拉切特端坐在沙發上,似乎早就算準他們會出現在客廳,好整以暇地在原地等著兩人。
「我喜歡這裡的氣氛,雖然硬體設備不如百老匯,但是觀眾的熱情程度卻是有過之而無不
及。」
「謝謝您的誇獎。」
櫻那反射性的鞠躬動作,讓拉切特不禁笑了出來。大神在此時卻感覺事情沒有這麼單純,
他正色向前一步問道說:
「深夜在這裡等著我們,是不是有話要跟我們說?」
拉切特點點頭,收拾起剛才開玩笑的態度,開始一本正經地說:
「幾個小時前,我已經和前歐洲星組的成員們談過了。看見她們能在這裡找到一片新天地
,我真的很高興。」
「不,我們花組才受到雷尼和織姬很多幫助呢。」
「你真的是個很優秀的隊長,遠比當時在歐洲的我優秀多了。」從拉切特的表情來看,似
乎隱約表現出一點不甘心。「如果說當時我能那樣和她們相處的話,或許今天她們還是我
星組的成員。」
櫻聽到拉切特有點失意的說法,急忙搖搖頭說:
「才不是這樣呢,我在公演時有看到,那兩個人是拉切特小姐的夥伴對不對?」
「啊…不,不完全是這樣…」
「能夠為了拉切特小姐千里迢迢跑來,您絕對是個很棒的隊長。」
「嗯…謝謝妳。」
拉切特倒是不想否認這點,當她看見葛蘭特來的時候,心中的喜悅確實壓過了一切。過去
不斷告訴自己要堅強獨立,為了保護想要守護的事物必須要割捨私情,然而現在才發現,
自己的心中或許渴望著這樣的溫暖。
「接下來進入正題吧。」
大神和櫻互相看了看,接著轉向拉切特點點頭,表示等待她開口。拉切特稍微思考一下,
像是整理好了思緒,用平穩的語調開始將事情娓娓道出。
「這次DS公司的事情我是知情的,不管是布蘭特的計畫,或是陸軍軍部的打算。」
說到這裡,拉切特話鋒一轉說:
「接下來要說的妳們或許不肯相信,不過還是要讓妳們知道。布蘭特的行動和賢人紐約本
部的考量有關,那些人為了方便,將手上掌握的情報給了帕特里克,再透過他將情報一點
點透露給布蘭特,以便引誘他來到日本。我是為了要阻止他才會來到這裡,和他合作之類
的全都是些幌子罷了。」拉切特說到這裡,似乎因為內心的罪惡感,而讓語調有些動搖。
「但是布蘭特並不是笨蛋,他知道我的想法卻沒有出手阻止,原因就在於我所背負的過去
。」
「話說回來,雷尼似乎有點在避開拉切特小姐您…」
「沒錯,光是我什麼都沒做就足以引起花組的不安,我的行動模式和花組格格不入。雷尼
和織姬都開始怕我繼續再破壞下去,對我採取更嚴重的反抗態度。結果,我反而是造成花
組混亂的元凶。」
大神點點頭,似乎並沒有懷疑拉切特話的意思。
「我確實想過DS公司和妳互通聲息的可能,但是並沒有任何證據顯示妳真的有這樣做。相
對地,在花組陷入危機的時候,若不是因為妳的幫忙,恐怕花組現在已經不存在了。」
「你相信我說的話?」拉切特苦笑著問道。
「請回答我一個問題。」大神並沒有回答拉切特的疑問,只是拋出另一個問題:「為什麼
妳會千里迢迢跑來幫助花組?」
「因為我在紐約隱約看見了Mr. Yamazaki…」
拉切特的答案讓大神和櫻都為之震驚,他們完全沒想到這次的事件會和山崎真之介這個人
扯上關係。
「當時他背對著我沒有說話,但似乎就是拜託我來拯救帝國華擊團。我想,哪怕是方法不
同,他和菖蒲一樣,想要守護妳們和這座城市的想法是一致的。」
聽到拉切特的話櫻恍然大悟,她急切地向拉切特問道:
「拉切特小姐…關於海神別莊最後那段的事,我不知道我當時配合妳想說的話演出的對不
對?我隱約中感覺拉切特小姐要說的並不完全是自己的事。」
「因為我和Mr.Yamazaki太過相似了。」拉切特微笑著回答說:「明明同樣有無比的熱情
想要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對象,卻一再地做出不該做的事情,結果傷害到自己身邊的人。
等到回過來看時,身邊的人都一一地離我而去…」
「果然拉切特小姐是認識山崎先生的呀。」
櫻其實那時候在和拉切特練習的時候就已經約略感受到兩人的關係,現在才是從對方的口
中證實了這件事。接著拉切特很難得地說了很多話,將她和山崎過往在紐約相遇的事情都
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接下來的事情我不會逃避責任,山崎真之介的神威是我協助開發的,所有的資材支援也
是我牽線DS公司提供的。」
「是嗎?」
大神一郎眉頭深鎖,他完全沒有想到會聽到這些震撼的事實。仔細想來,黑之巢會擁有這
麼多的魔操機兵,如果沒有人支援的話是無法完成的。但是…
「妳說的這些話毫無根據,現在山崎少校和布蘭特都已故去,我們根本無從查證。」大神
笑著說:「更何況雖然菖蒲小姐的事情讓我們很悲痛,但知道山崎少校的本心之後,沒有
人會想要去怪罪他。」
原來如此,拉切特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現在的她,已經將過去所有背負的重擔全數卸
下了,拉切特此時感到意外地輕鬆。
「我只是代替那個人找到問題的答案而已,多虧妳們給我答案,讓我能在他墓前告訴他。
我一直認為Mr. Yamazaki是悲劇英雄,所以我才想要到日本看看究竟他不惜成為惡魔來守
護的組織會是什麼樣子。我不諱言剛開始我真的很失望,既沒有戰力也沒有鬥志,當時我
有一瞬間認為這樣的組織乾脆就這樣被消滅算了。」
「但是妳還是出手幫了我們,這點我們必須要獻上感謝。」
「真正該感謝的是我,如果不這樣的話,我又怎麼能看見花組真正的面貌。」
同時間,有人一直在旁邊看著大神他們和拉切特。米田和楓二人,將拉切特所說的話聽得
清清楚楚的。
「該怎麼辦呢?是要報告上去嗎?」米田自嘲地問道。
「司令…拉切特並沒有做什麼事情,我已經為自己沒有信任她而後悔不已,難道您還打算
要這樣做嗎?」
「開玩笑的,要是她說的是真的,上面那群人的問題才大呢。」米田笑著說:「更何況,
她讓我知道了一件非常值得高興的事情…」
楓當然知道米田指的是什麼事。兩年前化名「葵叉丹」的老戰友山崎交手,一直是米田心
中的最痛。在交戰中,他不斷地問山崎為何要這樣做卻總是得不到回答。現在雖然也沒有
得到答案,但至少他知道,山崎真之介這個人愛帝都的心,從以前到現在都沒有改變過。
「好吧…回房裡去喝杯酒好了。」
「負責人,您的年紀似乎已經不能這樣喝了。」
「總比在半夜看著年輕男女摟摟抱抱好吧。今晚的事我可要喝杯酒把它全部忘掉。」
「等一下,他們哪有摟摟抱抱?」
在同一天,請求拉切特返回美國的電報也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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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早晨有著湛藍的天空。悄悄準備離去的拉切特,卻在帝劇門口遇到兩個意想不到
的人。她們正是在八年前和拉切特共同出生入死的前歐洲星組成員們。
「拉切特!妳這次又想要夾著尾巴逃跑了嗎?」織姬首先發出高亢的聲音質問著拉切特。
拉切特聽了只是搖搖頭笑著說:
「才沒有這回事,話說…」
「道歉的話就不用說了,當時我受到控制如果不加以阻止的話本來就會釀成更大的災害,
妳的做法沒有錯。」
「不,我說的是讓妳去陸軍那邊而不阻止妳的事。我知道DS公司計畫的全貌,本來我打算
藉由指揮Japhkiel而脫身離開花組,後來看妳堅持要去就讓妳去了,畢竟去那邊比留在花
組安全,布蘭特不至於對個擺飾下手,然而我沒想到帕特里克會對妳動手。」
「這也不是妳的錯,是當時競爭心蒙蔽了我的理智才會這樣。」
一旁的雷尼也走上前說:
「我也是因為一直沉浸在歐洲星組時期的悲劇,才會對妳充滿成見,明明當時妳並沒有錯
。」
「這些年我和雷尼只叫過中尉隊長,現在也請讓我們再叫妳一次隊長吧。」
看見兩位前星組隊員對自己敞開心胸,拉切特心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溫暖。過去她對於那
次參加歐洲星組計畫的事總是不知道那是正確還是錯誤的決定,儘管讓她大幅提升了作戰
和指揮能力,但是因為陰謀和背叛也讓她受創很深。到現在她終於確定,如果再來一次,
她還是會選擇前往歐洲參加星組計畫,因為只有這樣才會有這些無可替代的邂逅。
這時她聽到了一個聲音,眼前出現了櫻的身影。
「花在映照著。」
櫻講的是海神別莊的最終幕裡,她所飾演的美女所說的台詞。拉切特愣了一下,立刻微笑
著接著櫻的台詞。
「此時此地,有許多夢之花。」
最後兩人齊聲共語:「在有生之時必繼續綻放。」
這是櫻送給拉切特踏上新的人生旅途的祝福,拉切特看著櫻那無邪而真摯的神情,不由得
搖頭苦笑說:
「果然我不該小看真宮寺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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