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閃耀的彥星 Special Episode 2

看板SakuraWars (櫻花大戰)作者ratchet (無)時間11年前 (2013/09/14 00:15)推噓1(1推 0噓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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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ecial Episode 2 Birthday, the date which I was born. 生日也不過就是這樣的日子而已。常常會不自覺思考這個問題: 為什麼有人會大費周章去慶祝這樣的一天？至少我不會這樣做，因為，我沒有這樣的資格… 「停！停！停！拉切特妳剛才的演出完全不行，根本就沒有融入柯塞特（Cossete）這個角色。」百老匯頭號巨星帶著不耐煩的表情拍手叫台上正在排演的拉切特停止。為了下個星期的公演「Les Miserable」，演員群們已經毫無間斷地連續排演了一個星期。擔任芳亭（ Fantine）角色的莉莉安剛結束自己的戲份特地前來觀看拉切特演出，卻沒想到會看到這樣失常的演出。「真是抱歉，葛雷西亞小姐。」拉切特並沒有辯解，只是趕快道歉。進入這個圈子之後她才發現自己的懂的東西實在太少，當初在莉莉安．葛雷西亞這個偉大女演員面前的表演根本就是班門弄斧。知道自己的不足，比起一開始參加甄選會時的自負，現在她是抱著虛心受教的態度在和莉莉安合作演出。「到底是什麼問題呢？平常妳應該可以駕輕就熟的，莫非是…」忽然莉莉安注意到掛在牆上的月曆。「1919年6月23日…原來如此。拉切特，不用再練習了，妳應該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才對吧。」「等一下，我狀況調整一下就可以了。」拉切特很清楚自己不是因為這樣的原因而表現不佳，這一天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今天是妳最重要的日子，我怎麼能讓妳留在這裡。放心回去吧，剩下的交給我們就行了。」莉莉安露出和緩的微笑，對拉切特來說很難想像平時嚴厲的她會有這樣的笑容。「6月23日，這個日子對我到底有哪裡重要呢？」拉切特對於象徵著自己來到世上的這一天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更不懂為什麼那個莉莉安要這麼重視這一天。在哥倫比亞特區的十年因為和父親的疏離，在康乃狄克州的大學生活則因為沒有朋友，回想自己過去的十二年生涯中似乎從來沒有慶祝過自己的生日。然而當回想到在歐洲的那一年時，答案似乎又變得不肯定… ============================================================= 「妳的生日是6月23日，對吧？」眼前的綠袍金髮少女相當認真問著拉切特的生日，縱然面具擋住她大部分的表情，但是好奇的眼神還是看得相當明顯。「那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怎麼能說不重要，一年一度的生日當然得好好慶祝一下。」對於別人的生日，索菲亞反而顯得比本人還興致勃勃。「都已經過了，當時我還在往歐洲船上。再說，我也沒有過生日的習慣。」索菲亞剛聽到這個話開始有點沮喪，但是馬上又回復充滿興致的樣子。「沒有習慣就從現在開始吧，這是妳的生日禮物。我不知道要買什麼，就隨便在香謝里舍大道的精品店買了一個鑰匙圈。」索菲亞遞給拉切特一個白銀色的精緻鑰匙圈，上面還有象徵自己姓氏的鷹型雕刻，光從這樣來看就不像是隨便買的。拿著禮物的拉切特還是有點疑惑，她想知道為什麼索菲亞會這麼執著於生日這個日子。「妳知道嗎？從小我就是一個不受歡迎的女孩，我的母親憎恨我，我的降生從來沒有被祝福過。」索菲亞開始說她童年的故事。她的母親曾是個名門望族，卻被迫嫁給一個鄉下人，雖然感嘆命運不公卻也無可奈何。把所有希望放在下一代，希望能生個兒子。然而事與願違，第一胎卻是個女孩子。到了第二胎終於生個兒子，索菲亞自然被打入冷宮。迥異於這個時代女性被要求的個性，索菲亞從小就是個充滿反抗性，個性倔強的女孩。曾經還在四歲晉見當地豪紳的時候，拒絕用嘴親吻袍子的貼邊當場讓對方出醜，回家挨母親的毒打。之後母親對她越來越嚴厲，常常一點小事就讓她吃耳光。「其實那也沒有什麼…我本來就不是受到期望降生的孩子」索菲亞就像說著別人的事，相當平靜地說著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這麼說妳也是沒有過生日的習慣？」「我沒有挨揍就不錯了，怎麼可能過生日?所以每次看到別人有親人為她們過生日的時候就格外羨慕，我可不希望看到有人和我一樣生日的時候沒人祝福。」忽然索菲亞手指向一旁說：「旁邊的三個人偷聽夠了嗎？」被索菲亞發覺後，三個人影從柱子後面慢慢走出，原來剩下的三名星組隊員在一旁偷聽。「哎呀哎呀，昴早說過偷聽別人說話不是什麼好習慣。」昴還是維持著自己的步調，慢慢用手中的扇子暗暗指向織姬。「我…是幫雷尼撿東西才撿到這裡來的。」當她注意到一旁的銀髮小男孩一直搖頭時才改口說，「好啦好啦！我就是想要偷偷看妳們在做什麼，上次去逛巴黎市區也不說一聲害我們白白被那個爛機器操得半死。所以這次一定要盯住妳們，要去也要一起去。」「哎呀？織姬妳不是很討厭我這個沒水準的美國人，怎麼又想和我一起逛街了。」拉切特顯然是故意這樣說，在歐洲她最喜歡做的事情一個是和索菲亞談心，另一個就是和織姬吵架。「那是因為織姬想要掩飾要送妳禮物的害臊，當她知道是妳生日的那一刻就在考慮要送什麼。」一旁的昴代替織姬回答說。「囉唆!對啦，我是要送妳禮物，不過不要誤會了，我是因為可憐妳生日沒家人為妳慶祝才這樣做的，哪像我每年都有媽媽幫我隆重慶生。」當織姬說完這句話，拉切特不但沒有回嘴反而陷入一陣沉默，織姬很驚訝自己不過隨口一說居然給她說中。她一直以為那個美國大小姐應該是在家族的溺愛中長大，看樣子拉切特也和自己一樣在家庭生活上有所缺憾。仔細想想，當時在協和廣場遇見古蘭瑪的時候，拉切特也有類似怪怪的表現。「我想織姬並沒有那個意思，只是因為不好意思才那樣說的，實際上她是很想為妳慶祝生日。」索菲亞見到氣氛凝重連忙出來打圓場。「對對，我沒有別的意思。」織姬這時也顧不得平時和拉切特不睦的關係，她在義大利的時候最痛恨別人用她的家庭關係做文章，現在自然也不希望自己成為用別人家庭關係做文章的人。察覺到自己犯下如此嚴重的過錯，織姬當場道歉。「我沒什麼關係，只是聽到『媽媽』這個字因為生疏而有點錯愕而已。」拉切特回復了平常對織姬說話的口氣。「我想妳只要停止說話一天就算是很好的禮物了。」一旁的昴用雙手捂住織姬的嘴巴並且將她拖走，雷尼也跟在後頭快步離去，現在又只剩下拉切特和索菲亞兩個人獨處。「看起來妳也對自己的母親有特殊的感情。」「我從來沒有見過她，但我知道她是從小就捨我而去的女人，我討厭她！」拉切特少見地露出帶有憤怒的表情，索菲亞見狀點點頭對拉切特說：「別這麼篤定自己對母親的想法，說不定哪一天，妳會察覺到自己對母親有不同的想法。」「不可能，妳要是知道她做過什麼事，一定不會這樣說。」拉切特顯得有些生氣。「這樣呀…事情不要說得這麼早喔。」索菲亞這樣笑著回答。看著一頭霧水的拉切特，她笑得更是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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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雷西亞小姐，妳從以前就有過生日的習慣？」「本來是沒有的，我在家裡環境困苦，大家都忙著在外工作，根本就沒有時間去管小孩是不是過生日。之後當演員也是如此，久而久之都快忘記生日是什麼。」「和我差不多…」拉切特聽到這話，表情顯得格外暗淡。此時，莉莉安話鋒一轉說：「事情在我結婚以後有了轉變。」「咦？葛雷西亞小姐結婚了？」「算是…曾經結過吧…」莉莉安似乎不太想對自己的婚姻解釋太多，只是繼續說下去。「我的丈夫人很笨拙，看似精明的他其實不擅長表達自己內心的想法。不過…他從來沒有忘過我的生日，就每次在生日的那天，都會用盡心思讓我驚喜，在當時相處過的那段時間裡，我都會一直期盼著生日那天的到來。」「真的很幸福的樣子。」拉切特充滿羨慕地說「從以前我就沒有慶祝過自己的生日，父親每天忙著自己的事務，母親則是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我而去，回想起來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的降生是不是有受到過祝福。」莉莉安聽到這話倒抽了一口氣，雖然她早就知道拉切特會這樣質疑，但是連自己的存在價值都一併懷疑則是讓她始料未及。她心中不禁暗罵拉切特的父親到底給女兒多少不良影響。「妳真的了解自己的母親？」莉莉安問道。「不，完全不了解。」「那麼妳就不能說自己的降生不被祝福。一個母親願意經歷懷胎十月，經歷無數不便和痛苦而生下妳，如果沒有愛會甘願這樣做嗎？帶著無限的愛期待妳的出生，為妳來到這個世間而歡喜還算是沒有祝福嗎？」拉切特歪著頭有點懷疑莉莉安的說法，她這樣問道：「可是我認識一個朋友，她的母親也經歷過同樣的歷程，只是最後卻視她如仇寇，這樣還能算是祝福嗎？」「每個人的情形或許有不同。但妳知道嗎？那個叫琳達的人曾經在懷胎的時候找過我，她說希望能讓肚子裡的孩子多認識當時還不成氣候的我，希望以後我成為獨當一面明星的時候，能夠讓那孩子喜歡上戲劇的世界。」「琳達…我母親的名字？」「對，我看見的是一個對孩子充滿著愛的母親，她散發著無限母性的光輝，那一刻我被她的偉大深深折服。」「不…不可能，妳一定是誤會了，她絕對不是那種人…」莉莉安聽了拉切特的話嘆口氣，看了一下手上的劇本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看來妳不是因為生日而演出走樣，似乎是因為無法認同柯塞特這個角色的心情。」聽到這話的拉切特，點點頭表示同意，打從以前看原作的時候，她就對柯塞特很不以為然。做為一個母親的芳亭為了自己女兒犧牲一切，然而做為女兒的柯塞特卻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般照樣寫意自在地追求自己的幸福。拉切特很明白，這種對柯塞特的不滿其實是源自於對自己對母親的厭惡，她無法理解那種願意為女兒犧牲的母親到底是什麼樣子。對她來說，自己的父親雖然做出許多讓她厭惡的事，但他從來沒有離開過拉切特。反觀那位狠心的母親，居然在自己有記憶以前，就拋棄她而遠去… ============================================================= 大約是在五歲的時候，拉切特由父親帶著第一次參加阿爾泰家族的聚會。這個聚會是讓全美國阿爾泰家族的分家聚集在一起討論家族事務，由於家族相當成員相當眾多，整個聚會的盛大程度一點也不輸給政黨大會。而這一次因為是本家繼承人第一次亮相，各分家為了一賭風采而全員到齊，讓這次聚會堪稱是十幾年來最盛大的一次。在那次家族聚會中成為目光焦點的拉切特，盡情地享受眾人稱羨以及讚美的眼光。正當她急忙於向各個分家的當家問候顯示出本家繼承人風采之際，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她的面前。「妳就是傳說中的拉切特．阿爾泰？」年紀剛過三十，頭戴牛仔帽搭配整齊西裝，手上抓著雪茄的男人，用不懷好意的笑容迎接著她。「是的，我是文斯．阿爾泰之女，阿爾泰本家的繼承人拉切特．阿爾泰，請問您是？」拉切特雖然知道對方來意不善但還是禮貌地回應著。「我是紐約分家的現任當家，布拉德肖．阿爾泰。」他毫不在意說出自己的身分，接著他打量了拉切特一下後說。「妳的眼睛還真像妳的母親…這也難怪了，人越像自己就會越厭惡她。」「什麼？」「關於妳的傳說在我們分家流傳很久，難道妳的父親什麼都沒告訴妳嗎？」布拉德肖一派輕鬆地說著這個殘酷的傳言。「琳達．阿爾泰是個出名的演員，但她的身分終究是配不上我們尊貴的阿爾泰家。妳的父親不顧一切反對，迎來了這個女人，結果變成了多大的笑話？」「我不懂，你到底在說什麼。」「本來以為是跨越階級的偉大愛情，到頭來只是噁心的配種計畫而已。為了讓這個靈能血脈快要斷絕的本家能夠重新復活，你父親只是找到一個天生擁有豐沛靈力的人，期望能生出擁有強大靈力的下一代。也就是說，妳現在充沛的靈力只是單純配種的結果罷了。」「不…不可能，我從來沒有聽過這樣事。」「妳的父親怎麼可能和妳說這種事？他就是無論如何都逼迫妳母親要生下擁有強大靈力下一代的始作俑者。所以啦，妳的母親知道事情的真相後氣憤無比，當場拋下親生孩子離去 …這也難怪了…哈哈哈…誰會對自己變成配種的工具感到高興呢？」布拉德肖抽了一口雪茄繼續說：「對妳母親來說，妳不過是和那個騙取她肉體和靈力的爛男人生下來的賤種，是何等醜陋、噁心的存在。要是我的話，應該也會毫不考慮地離開妳身邊吧。」聽完這話的拉切特，一時間原本高昂的情緒急速結凍。長久以來她想找尋母親不在的原因，然而週遭的人全都三緘其口，到頭來真相原來是如此不堪，自己是遭到拋棄的孩子… 那一天，她從現場跑開了，堅持不在人前哭泣的拉切特找到一個隱閉的場所哭了不知多久。她早就懷疑過自己母親離開的原因，下人間流傳的耳語多少可以聽到這些話，雖然艾莉西亞想要保護拉切特刻意讓她避開其他人，反而卻更加深她的疑心。現在終於從布拉德肖的口中獲得證實，拉切特．阿爾泰是個被母親拋棄的孩子。「不，我沒有錯，是她故意選擇丟下我而去的，有錯的應該是她。」幼小的心靈無法承受這樣的衝擊，只有徹底武裝起來。她沒有被討厭的理由，錯都是那個狠心女人的錯。從那一天以後，當有人問到母親的事情時，得到的答案只有一個。「我最討厭的人，就是我的母親…」 ============================================================= 回到自己在紐約的住處，才剛靠近門口艾莉西亞就急忙開門出來迎接。狼狽不堪的模樣完全不像是平常的她，原本整齊清潔的女僕服沾滿了奶油和麵粉。「艾莉西亞妳怎麼了？我才出去一下就弄成這個樣子。」「只是進行一點準備工作。」艾莉西亞一邊回答，一邊欲蓋彌彰地一直想要拍去身上的麵粉。「嗯？相當可疑。」拉切特用懷疑的眼光不停掃描著。「她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在做蛋糕，只是結果慘不忍睹而已。」另一個住在這裡的房客，山崎真之介，指著廚房方向那團不明物體將這個謎底揭曉。「蛋糕？真是相當罕見，妳不是很討厭甜食？」「今天是很特別的日子…」「特別的日子？難道妳要為我慶祝生日？」這下拉切特完全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小姐，這麼多年來因為我犯的錯，讓您從來沒有慶祝過生日，真的很抱歉。」艾莉西亞深深向拉切特鞠躬表示歉意。「犯錯？」「是的，因為我一直認為為了小姐好，不應該讓小姐慶祝生日。然而經過昨天山崎先生提醒我才曉得，我是太過於想保護小姐，反而剝奪了小姐應該擁有過這天的權利。」拉切特側過頭好奇地觀察著山崎，根據這幾個月的相處所得到的心得，這個男人照理說應該完全無法和過生日聯想在一起。而且就算是6月6日那天，山崎也對自己的生日隻字未提，這讓拉切特很好奇山崎為什麼會想要讓她能慶祝生日。「任何事情都該有一個起頭。」山崎彷彿在回答拉切特的疑問般自言自語，他握著胸前的十字架繼續說。「這是在東京的時候，有人告訴我的話。」「是對降魔部隊的成員是吧？該不會是…藤枝菖蒲？」就她所知道的，真正稱得上和山崎有過交流的也只有那幾個人。「不，她和我是一樣都是從古老的靈能家族中出來，封閉保守的門風讓她根本不可能接觸這些事物。」山崎搖搖頭否定著說：「她雖然年紀很輕，但是給人感覺卻是背著整個藤氏家系的長老一般，若要說對降魔部隊中最一板一眼的恐怕非她莫屬。」「嗯，那麼不是她還有誰呢？」「真宮寺一馬上校。」「怎麼可能，那個堂堂的陸軍上校而且還是裏御三家之一的繼承人。」拉切特有點懷疑山崎的說法。「不，真的是他。因為他是我們四個人之中唯一有家庭的，所以對於孩子的心情特別重視。換句話說，他可是把我和菖蒲當成孩子一般看待。」山崎停頓一下讓自己的回憶能順利浮現，接著說：「大約是前年的時候，他為我和菖蒲各慶生了一次。我曾經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大費周章做這種沒有意義的事，當時他只微笑地將他女兒的照片給我看而已，然而看到照片中熱鬧的景象我也稍微明白他的想法。」為什麼有人會願意給不是自己的子女祝福？為什麼有人會不願意給自己的子女祝福？來自家人的親情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拉切特嘆了一口氣，親情這東西是她聰敏的頭腦怎麼思考都無法體會的，而如何度過這一天還是讓她舉棋不定。她很想一個和在哥倫比亞特區時不一樣的生日，但是想到自己和雙親之間的關係又想否定自己具有過生日的資格。「妳是一個被拋棄的孩子。」雖然只是這樣的一句話，但是卻彷彿像一個枷鎖深深地鎖住拉切特的心靈，不只封閉了對過生日的憧憬，封閉了尋求親情的道路，甚至開始否定自己存在的價值。「小姐！小姐！」艾莉西亞輕輕搖著一時恍神的拉切特的身體。「對不起，艾莉西亞…這是我第幾次恍神了?」「從小姐起床到現在，光在我面前就已經是第七次了。」艾莉西亞巨細靡遺地將統計數字報告給她聽。「沒人叫妳真的去算。」「有些東西是要給小姐看的，剛才我拜託山崎先生拿過來了。」「哦…..還會有東西給我看，今天還真的是很特別。」山崎帶過來兩個包裝精美的禮物，數量雖然相當少，但是以一個十幾年沒有慶祝過生日的人來說算是相當不簡單。「還不錯嘛，我本來還想會不會沒有人送妳禮物。」山崎打量著這些來自各方的祝福。「畢竟知道小姐住在這裡的人不多。其實以前小姐生日的時候，祝福的禮物是現在的千倍以上，只是因為某些原因，在小姐看到之前都必須要藏起來。」「怕我觸景生情，這些事情我都知道，那些日子真的很感謝妳。過去的我或許真的沒有辦法去過生日，現在我也不是很確定，只是我會盡我所能去接受這一切。」每次一到生日，就會想到就連自己雙親都不會給予祝福，更何況是其他人，之前所有不能過生日的原因，其實都是只是避免自己受到傷害的藉口。但是一年接著一年的逃避，卻絲毫減輕不了拉切特心中的陰影，反而累積起來讓她感到心情越來越沉重。莉莉安也好，艾莉西亞也好，山崎也好，甚至是索菲亞都看出她的心病想要拯救她，拉切特看到這些人這樣為她設想，也知道自己不能再逃避下去了。「第一件禮物是來自於麥可．桑尼賽德的…」艾莉西亞拿起清單開始唸了起來。「火腿？他到底在想什麼！會有女孩子喜歡這種東西？」「上面附註，親愛的小拉切特，火腿用烤的風味會更獨特，這是我對妳生日最大的祝福。」艾莉西亞看了看拉切特探詢該怎麼處理。「丟掉。」「小姐，另外一個禮物並沒有署名。」「我看看…一本日記？」小心翼翼打開已經有些年代的日記，一頁頁泛黃的紙記載了執筆者的心聲，那一字一句所描述的場景和人物是這麼讓人熟悉。「1906年6月23日，女兒終於降臨到這個世界上，那個可愛的小臉蛋只看一眼就知道她以後會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人。這或許就是為人母的喜悅，這樣的喜悅讓我度過生命中最快樂的一天。」「全是些騙人的話…」拉切特闔上了這本日記，封底的名字果然如她所想的是「琳達」。到底是誰給她這份日記？還有這段話究竟是什麼意義？「小姐，詳細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我認為這段話的內容應該是真的，您出生的時候，阿爾泰家確實是上上下下充滿著喜悅的。」「那又如何…就算當時是喜悅的，最後還是拋棄了我。」拉切特並不認為這個日記上面的話會讓自己對母親的想法有所改觀，然而她心中卻莫名地感覺輕鬆了不少。或許是因為，知道自己母親也跟其他的母親一樣，對於自己孩子的降生感到高興吧。這樣一來，是不是母親對自己的想法也不是像當時布拉德肖說的那樣，對自己抱有厭惡感呢？不，現在就保持這樣就好，如果在繼續挖掘真相，說不定又會得到自己無法接受的答案。「那個笨女人，到底在想什麼呢？」拉切特用手蓋住自己的雙眼一直笑著，然而這個笑聲卻是無比的複雜，既有著解脫的舒暢，也有著創痛的哀傷。一旁的艾莉西亞很清楚拉切特現在的心情，她無比機伶拉著山崎離去，製造一個只屬於小姐一個人的環境。「很抱歉山崎先生，請原諒我剛才的失禮。但希望在那個時候，能讓小姐一個人獨處。」艾莉西亞在廚房向山崎鞠躬陪不是。山崎也很清楚這個忠心女僕的考量，畢竟他也不是不能體會拉切特現在的心情。「不，妳做得對，如果她心中一直帶著枷鎖，未來戰鬥恐怕也無法發揮全力。」「等小姐心情平復了再來切蛋糕，這個依照書本用最高級的材料作成的，應該是最頂級的蛋糕。」「那個叫最頂級的蛋糕？」山崎對著旁邊那一團麵粉、奶油和巧克力混合的不明物體，只有搖頭苦笑的份。 ============================================================= Cosette, it’s turned so cold Cosette, it’s past your bed time You’ve played the day away And soon it will be night Come to me Cosette, The light is fading Don’t you see the evening star appearing Come to me and rest against my shoulder How fast the minutes fly away and every minute colder Hurry near, another day is dying Don’t you hear the winter wind is crying There’s a darkness which comes without a warning But I will sing you lullabies and wake you in the morning 莉莉安以這首「芳亭之死」結束她演出芳亭的戲份，歌詞中一字一句都透露著對於女兒柯塞特的關懷。若是昨天以前的拉切特，一定會對這個角色嗤之以鼻，但是現在的她能夠充分明白芳亭和柯塞特母女兩的心情。「昨天我收到一份神秘人寄來的生日禮物…」拉切特對著排演結束走下舞台的莉莉安說。「不過我或許知道那個神祕人的真實身分。」「哦，願聞其詳。」拉切特帶著笑容有條有理地說：「知道我住處的人並不多，而那個人又和我母親有著非比尋常的關係，這兩個條件的產生交集就會是答案。」「我還是不太明白。」「沒關係，我想妳以後如果有機會見到那個人，就告訴她我已經知道怎麼看待自己的生日了。」拉切特繼續補充說：「還有，剛才我在演出的時候就在想，如果妳是我母親的話，或許也不錯吧…」莉莉安瞪大眼睛，接著和拉切特相視而笑，接下來想說的話都盡在不言中。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62.96.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