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閃耀的彥星 Special Episode 1

看板SakuraWars (櫻花大戰)作者ratchet (無)時間11年前 (2013/08/19 00:13)推噓3(3推 0噓 2→)

留言5則, 4人參與討論串1/1

Special Episode 1 「我帶來皇帝陛下的口信…大戰即將到來，我們德意志帝國的神聖軍隊，需要徵召妳的力量。」「你找上我這個無名的占卜師該不會就為了這種事情吧？」坐在柏林住處的我，聽到眼前這個古怪青年的話，不但沒有驚喜反而感到興味索然。時間是1914年6月，就在整個歐洲都能聞到火藥味的非常時期。「有人型蒸氣技術和兩大妖術騎士團的無敵大國會需要我這個的三流占卜師幫忙？」我諷刺地回答回答道。實際上就算是有這樣的戰力，我也不相信德國能有這個本事夠一口氣和全歐洲的國家為敵。「這不是我這小小的部屬可以決定的事。事實上如果不是魯登道夫(Ludendorff)閣下的命令，我哪有這個膽子找上您這位前斯拉夫人的最高統治者？」這個青年冷笑著說出這個鮮為人知的事實。打從一開始這個傢伙就知道我的底細，但此舉不但沒讓我動搖反而讓我提起一些興致來。「我雖然當過斯拉夫人的統治者，不過我可是血統純正的日耳曼人。算了…既然你知道我這麼多，那麼作為回報，我也來說說你想聽的話吧。」「什麼？」青年第一次露出驚訝的表情，這也在我意料之中。事實上，不管眼前這個人再怎麼了不起，他所經歷過的事情還是比活了兩百年的我少太多了。「那我就問你吧，以你一個法國人的身分，為什麼要為德意志做事？」「……沒想到我這麼純正的口音還是被聽出來了。」被我這麼一問，他一下子露出了苦笑。「沒什麼，因為那裡沒辦法成為我的家而已。」「既然這樣，那麼我就不需要理會皇帝或是魯登道夫，只要聽你的想法就好。你又真心要為德意志做事？」他思索了片刻後，搖搖頭回答說：「那對我也沒有好處…」「好，這樣話就好說了。」他聽了我的回答並沒有特別興奮的表情，說來也是應該的，他打從一開始就對我沒有什麼信賴感。「信不信由你，只是如果你以我現在的模樣來判斷我的本事那你就大錯特錯。」「不，我不是懷疑您的本事，而是我本來以為和您這樣的魔女打交道要付出相當的代價。」「能夠給那些人製造麻煩就夠了。」我輕聲說道：「戰爭就算開打，德意志也贏不了的，你還是早點離開為上策。以你的本事，回去法國當個間諜應該也不難吧。」「我平生都以追求『正義和真實』自豪呀…」「但你就是個適合說謊的人。」「還請您稍微口下留情呀。」他聽完後隨即正準備轉身離去，忽然又回頭過向我行禮說：「忘記報上自己的名字，我叫摩根．卡謬，外號是「順風耳的卡謬」。要是您日後有什麼需求，只要說一聲即可。」「算了吧，我沒有沒有興趣再和這種事情有牽扯。」「想法隨時都會變，在下深深期待您改變想法。到時我一定會投入您的麾下。」在這個狡猾的傢伙離去後，我起身沖泡自己平日最喜歡的紅茶。柏林這地方現在越來越難買到這種道地的英國貨，不只英國貨，舉凡和德國有衝突的國家貨物幾乎都進不了國門，人們看到這些敵國貨就像著了魔一樣地憤慨。這與其說是民族主義，或許是德意志人這些條頓騎士團的後裔所特有的好鬥血統造成的吧。本來，同樣流有這樣血液的我應該會對現在的情形感到興奮，但現在看來似乎早在20多年前俾斯麥(Bismarck)死後，我對這個國家的興趣早就已經因為現任皇帝的倒施逆行而消磨殆盡。不，甚至有時候我也在問，自己這兩百年來到底在做什麼，是不是我已經對這個世間感到厭倦了呢？「從上次德意志統一戰爭結束後，我的肉體就再也沒換過。或許以這樣的形式讓自己離開這個世界也不錯。」就在我還在不停地自怨自艾的時候，一個小女孩沒聲沒息地站在門口，雖然我暗暗咒罵自己的大意，但能夠不驚動我製造的結界進到這裡，讓我不禁好奇這個女孩是什麼來歷。「想跑嗎？」我不待對方有任何反應，直接以最快速度奔向這個女孩，一把抓住她的右手不讓她有機會逃走。正以為得手之際，右手卻感到一陣灼熱，仔細一看才發現自己的那隻手已經一片漆黑。「腐屍毒…這個女孩怎麼會這麼陰毒的招式？」這樣程度的毒對我沒什麼作用，但是女孩這舉動讓我對她更是產生了興趣。就在我追出去的一刻，從我手掌心逃出的女孩被幾個高大的男子團團包圍，他們用德文惡毒地謾罵著。類似的景象其實也不是第一次見到，柏林人在這個時候對外國人特別敏感，深怕對方是刺探情報的間諜。基於這樣的恐懼心理，只要看到落單的人就會群起而上攻擊對方。雖然我不喜歡救人，但也不能這些愚夫毀了我的目標，那個女孩比你們這群賤民要重要得多。我慢慢走向那幾個男子，絲毫不理會週遭異樣的眼光。「妳這個老太婆少礙事…」其中一個男人這樣警告我。目前我使用的這個肉體還是當時普奧戰爭時的那個，當時那個肉體讓我輕鬆毀滅漢諾威王國的靈力部隊，然而隔了五十年後這個已經步入衰老的肉體卻給我相當多的不便，許多白兵戰技巧都無法施展。拜這個衰老肉體所賜，我一向自豪的劍術也退步了不少。「我要帶走這個女孩。」我說話懶得繞圈子，畢竟他們的頭腦也無法理解更高深的文字。「那可不行，她是從美國來的人，很可能是英國那邊的間諜。」另一個男子指著小女孩這樣說。本來美國和德意志無冤無仇，不過由於美國經常暗地幫助聯合王國的關係，她會受到這樣對待也是可以想見的。「你們這麼多人會害怕一個小女孩也實在太可笑了。」「妳說什麼！妳難道不知道我們是『全德聯』（Alldeutschen Verbandes）成員，有絕對權利去逮捕我德意志帝國的不法份子嗎？我們自從在三天前發現這個行蹤詭異的女孩後就不停追捕她，好不容易在今天才有機會抓到她，妳最好不要再多管閒事了。」「是這樣嗎？你們這樣說更只會顯出你們的無能而已。」「妳竟敢這樣和我們說話」「唉…看來再怎麼說也是白費唇舌了。Einschlafen !」我沒有耐心再和這些人周旋了，當下就揮手以一個基本型的催眠術讓這幾個蠢貨躺平。「那個人是個女巫！我們『全德聯』不會放過妳的！」平常沒有見過魔法的這些愚民開始大叫起來，事情弄成這樣我也感覺做得有些過火。現下我也不想再和這群人糾纏，否則事情鬧大讓我連這裡都住不成豈不得不償失。「跟我走吧。」我對著那個女孩說，她只是沉默地點點頭，沒有特別的回應。我施展轉移術，下一刻我們兩人就毫無阻礙地回到住處。「妳該慶幸遇上我能撿回一條命。難道不知道現在只要是外國人，在這裡都隨時會被攻擊嗎？」我仔細打量著那個女孩，同時也很好奇這個為什麼她會離開安和樂利的美國跑來這種像地獄一樣的國度。女孩也回應注視著我，不帶有任何特殊表情。回想起來剛才就算是被這麼多人包圍，出言謾罵、恐嚇、侮辱，然而卻沒有讓她有一絲恐懼或是悲傷，似乎就像是習以為常一樣。「我早就已經習慣…反正到哪裡都是成為被排擠的對象。」女孩打破沉默，說出我預期的話。「原來如此。那麼妳是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存在？我雖然在歐洲世界也算是惡名昭彰的魔女，但要知道我的行蹤可也沒有這麼容易。」「帕特里克．漢彌頓(Patrick Hamilton) …」原來如此，那個陰森詭異又詭計多端的傢伙，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雖然當時只有一面之緣，但是那個令人作嘔的氣息和醜陋的外貌讓我真是印象深刻。若是可以的話，我還真不想和那傢伙有什麼瓜葛。不過記得沒錯的話，那傢伙的真面目其實是… 「原來是那傢伙呀。說來那傢伙是個巫毒咒術的高手，妳剛才使用的招式八成也是從他那裡學來的吧。」「我叫做切爾西．漢彌頓(Chelsea Hamilton)，是繼承了他魔人之血的後代，也是曾經被他揀選的工具之一。當然妳也該知道，那個腐屍毒並不是我願意學會的…」女孩說到這裡，語氣變得低沉，似乎是觸及她傷痛的地方。「我大致上明白了，關於我的事都是帕特里克告訴妳的，但是叫妳來找我應該不是他的主意吧，我跟他的關係可沒有這麼好。」「的確不是他的主意。」切爾西搖搖頭說：「我是為了要和妳談個交易，我知道妳想要什麼，一切都如妳所願。」從來沒有放過中意目標的我，居然在這個時候開始猶豫了。對方擁有的條件實在完美，蘊藏有強大靈力的身體對於我這種不靠支配別人身體無法存活的人來說，簡直是夢寐以求的寶物。之前本來將目標鎖定在法國有位曾經製造過奇蹟的少女，不過這個女孩的出現讓我徹底改變主意。她沒有像那少女那樣擁有聖潔到讓我無法喘息的光輝，甚至相對來說，這個女孩的深沉陰暗氣息比任何人都更適合我。「理由是什麼？妳應該沒有理由去放棄妳那大好人生才是…畢竟我從來沒有移轉到活人身上過。」我那多疑謹慎性格在這時候又開始發作，其實這個交易對我來說不可能有吃虧的地方，但如果不能弄清楚對方做這交易的動機我是沒有辦法安心。「我不想再當自己了。我希望切爾西．漢彌頓這個充滿罪孽的人消失在世界上。」「什麼？」我活了這麼多年還沒看過有這樣放棄自己的人。人類照理說是求生本能以及排他性最強的生物，為了生存殘害別的存在的行為我見過不少，像這樣自願放棄人生的卻從來沒見過。到底她心中到底有什麼盤算？「真有趣，照妳說法妳我應該是同樣充滿罪孽的人。不過我和妳不同，妳是想要抹殺自己而我卻是拚了命想要繼續存活在這世上。」「那麼妳就應該接受我，而不是在這猶豫。」少女一眼就看穿我在猶豫並且用話激我，似乎她並不像外表一樣柔弱不堪。「既然是交易自然就該有所謂的對價不是嗎？妳從一開始就一直和我說是『交易』而非贈與，我說的對吧？」「這是去年在美國首府華盛頓特區發生的事，我有一個要好的朋友叫做拉切特．阿爾泰… 」少女並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開始講去年在美國發生的一件大事。這些事我雖然之前略有耳聞，但從當事人的口中，我知道了更多有趣的事情。包括我一直不很熟悉的美國現況，自由之子、魔人帕特里克．漢彌頓、以及那位叫做拉切特．阿爾泰的少女。如果她所言不虛的話，能以小小年紀就擊退魔人的拉切特．阿爾泰是一個相當厲害的角色。「我需要能夠拯救拉切特的力量，光靠現在的我是沒有辦法解救她的。」「哦…那個有本事危害那個連魔人都能擊退的拉切特是什麼人？」「『賢人機關』…一個準備利用她、竭盡她所有力量的組織。」原來是賢人機關…那個前身據說是革命教團、共濟會，號稱是維持和平，跨越宗教、語言、種族的超世俗性神秘地下組織。雖說如此，因為我過去和革命教團長時間的對抗過程以致我對賢人機關不得不小心提防。當然，賢人機關也知道這件事，雖說在美洲地區相當不安分，但至少在歐洲還不敢輕舉妄動。「這麼說來，那個賢人機關得到拉切特確實是如虎添翼，應該不久後就會在歐洲重新展開活動了是吧。」「是的。賢人機關擁有和它組織宗旨不相稱的強大武力，從成立一開始就在不斷尋找強力靈能力者加以培育訓練。根據帕特里克的說法，賢人機關光是那幾位頂尖幹員實力就足以和他相抗衡，而得到拉切特後，實力恐怕會膨脹到難以估計的地步。只是我在意的是他們會怎麼對拉切特…」如果她的話是真的，那賢人機關可真是不簡單，居然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已經計畫到這種地步。他們利用我行動範圍僅限於歐洲的盲點，吸收世界各地強大有力的靈能力者壯大實力後再反過來由外進襲歐洲。如果這樣發展下去，他們將會以訓練完善的戰鬥人員掃除歐洲的反抗勢力，再和願意合作的國家結盟，那麼不用幾年歐洲就會徹底被這些人宰制。「我沒有親眼看到的事情很難去相信它，賢人機關在現在的歐洲沒有太大影響力，要我去動他們實在有違我的原則。」話雖然如此，要我憑著一個小女孩或是個不值得信賴的傢伙的話去對抗整個賢人機關也實在是太過不草率。畢竟我先前是歐洲最有外交手腕的精明女皇，不論如何都會避免樹立不必要的對手。「那麼妳知道『全德聯』嗎？」「那是正式成立於1894年的德國激進民族組織也是剛才找你麻煩的那群人，有什麼問題嗎？」我有點好奇地問道。「我在裡面看到賢人機關的幹員…就是這樣我才會甘願冒著生命危險去一探究竟。」賢人機關參與煽動民族運動…這樣想來也不會太不可思議。以現在的情況來說，若是民族主義盛興，各國要加強實力的需求就會提升，到時候賢人機關就更會成為大家拉攏的對象。甚至之後可以在他們控制誘發局部性戰爭來消耗各國本身的武力來加強對各國的控制。「原來如此，那麼妳就等待我查明之後再決定下一步吧。」女孩聽了我的回答似乎完全不滿意，她用急切地大聲對我喊道：「妳不能再拖下去了，再這樣下去拉切特恐怕就…」「很抱歉，我不可能只為一個從沒見過面的人賣命。」話雖如此，其實我心中真正的理由是我不想遽然去對抗這麼強大的敵人。這二十年的沉潛已經讓我失去了以往的判斷力和行動力，早就已經不是當年能宰制歐洲的我了。「真是可悲…我心中朝思暮想的女神居然淪落到現在這個德行。說真的，我再也看不下去了。」出現在我眼前的年輕男子大搖大擺坐在屋內，一邊啜飲我喝過的紅茶一邊搖頭著嘆息著。他不只避開我所有設下的結界，連他什麼時候進來我都不知道，這下就算我再怎麼退化也知道眼前這個人非常難對付。「想知道我是誰？我是全德聯的一個小小成員…奧斯卡．馮．法倫海特(Oscar Von Fahrenheit)，當然我想這個名字對妳來說恐怕是沒什麼意義吧。」切爾西拉拉我的衣角，小聲對我說：「我之前看到的就是他，他真實身分就是賢人機關的幹員。」「哦…原來妳也在這個地方。這樣也好，我就不需要再到其他地方收拾妳了。」他微笑著慢慢起身，就像是掌握住獵物的野獸般一步步靠近我們兩人，他和之前那位對我還有點敬意的狡猾青年不同，這傢伙根本就不把我這位曾經叱吒風雲的魔女放在眼裡。「說真的，當我看到妳現在的樣子真是失望無比。當然不只是外貌，妳現在那種猶豫不決，做事衝動的樣子，都無法讓我聯想到傳說中的妳。若是當年的妳，至少絕不會為一個小女孩去自曝行蹤，更不會笨到在人群前使用魔法。妳應該是冷酷無情、驕傲尊容，擁有無上光輝的至尊女帝，但是這些特點我都沒辦法在現在的妳身上看到。」「這些無聊的話是賢人機關教你的？我不記得當年那些傢伙中有像你這樣多嘴饒舌的人。」「賢人機關？我只是剛好被他們選中，又在裡面可以方便我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已。而我想做的事就只有找尋那活躍在100年前冰冷俄羅斯大地的女皇，擁有無上的力量和豐富的知識，美麗的容貌和高貴的氣質，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我心醉，讓我不由自主地瘋狂地愛上妳。就是這樣我壓住這個情報不讓機關裡其他成員知道，因為妳應該是屬於我的。只是沒想到這次見面後我必須得改變主意了，妳那衰老醜陋的模樣讓我不得不殺妳，想想命運還真是會作弄人。」「你認為你有這個本事殺我嗎？」我這樣說其實不是我真的有自信可以打倒他，而是就算我被打倒還是有辦法可以能存活下來。「哼哼…妳現在的能力別說是現在組織中最強的英格利德(Ingird)，就算是我妳也沒有本事打倒。」本來我並不會害怕這個男人，就算打不過他也仍然可以存活下來。我能一直存活到現在就是靠著不拘泥於肉體的靈魂轉移方式，時而寄生在少女，時而寄生在老婦上面輾轉生存著。然而就因為我剛才一時猶豫沒有對切爾西動手，這下子我很可能無法順利轉移到她身上，一下子之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好。「小心點，躲在我的後面。」我小聲提醒著切爾西，當然其實我也暗示她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以保住自己身體為優先，畢竟她是決定我能否反擊的關鍵。沒想到這個女孩居然不為所動，碰到這樣的事情還能面無懼色，這種膽識和修為就算是大年紀她好幾倍的人都不一定會有。到底是怎麼樣的環境能磨練出這樣的孩子？要是她當時能成為我的繼承人，我是不是就不會留下這麼多遺憾？「妳還有空關心別人？」法倫海特揮動雙手，他那手中稍微帶有光亮的線狀物體從我身旁微微劃過去，只見被那物體通過的地面和牆壁全部遭到切斷，整個屋子的半部被切落而那部分就直接掉落到街道上。「好可怕的攻擊武器…鐵線？」我從來就沒有看過這麼完美的切口，過去我是耳聞有些殺手會用這種收藏方便的武器來進行任務，但是實際見到卻是第一次，這樣說來賢人機關真的養了不少他們本來不該擁有的能人異士。「哈哈哈哈哈，歡迎來到我的舞台，我親愛的索菲亞小姐。」我這才明白他剛才切落房子的目的，原來這四周早就已經布滿了全德聯的成員，他讓我們暴露在這些人面前，就像是表演給他們看的表演者一樣。「我們是『全德聯』的英勇戰士，像妳這樣的包庇奸細的叛國賊是人人得而誅之。」其中一個人這樣喊著。「就算妳是女巫，在我們女巫殺手的包圍下，還是束手就擒吧！」我稍微觀察一下這群人，雖然號稱是民間團體，但是規模和組織的嚴密程度都遠超過應該有的樣子，看來果然如切爾西所說的，他們的背後有著賢人機關在那支援運作。「俾斯麥要是看到像我這樣的元勳被他的人民圍攻不知道會怎麼想。算了，他自己在當時也是自身難保。」我嘴巴雖然說著諷刺的話，心底卻是無限慨歎，終於到了和這個國家分道揚鑣的時候。我曾經愛過這個孕育我的家鄉，曾經以優雅的文化和語言自豪過，然而現在這個國家似乎卻已經變質，完全和當初俾斯麥跟我提到的理想國度背道而馳。「那麼…妳準備好了嗎？」這個法倫海特只在一瞬間就以鐵線繞滿我的全身，果然現在的肉體狀況根本無法和法倫海特這樣的高手相抗衡。「將軍！真是可惜…我本來期待可以和妳有場像樣的交鋒。十秒後讓妳首身分離，這段時間內就讓妳好好享受人生最後的時光吧。」「也罷，被你這樣殺掉我倒也無話可說」這時在我身後一直沒有動作的切爾西居然在這時後拉住我的衣服，她想要做什麼呢？就算她會些基礎的巫毒教咒術，在對方如此高手的面前也是毫無用處。然而她卻語出驚人對我說：「現在轉移吧，轉移魔法並不見得一定只能轉移到死人身上。妳現在也沒有別的選擇，要打倒眼前這個男人就只能這樣做。」這一瞬間，我這不可一世的魔女都感覺被這女孩的氣勢壓過，甚至被逼迫去做出自己所無法想像的瘋狂決定。確實我當初在學這個咒術的時候並沒有聽說過不能對活人使用，只是因為以前沒有人這樣做過我也就不敢冒這個險。現在到了這種地步或許也只有試一試了。在這樣緊急狀況下施展的咒術還是順利起了作用。就在那一瞬間，我的靈魂轉移到那個人的身體，也領略到那個人的記憶。過了片刻我再度回復了意識，看著我自己新生的雙手以及我眼前那個已經被拆散的過去身體，這時完全確定我已經擁有切爾西．漢彌頓的肉體。「接下來換妳了小女孩…咦？這怎麼可能…」本來還沉浸在自己快樂中的法倫海特，這時也立刻注意到事情有了變化。「不愧是賢人機關的高手，對於事情的判斷是如此敏銳。剛才你不過是幫我除去個臭皮囊而已，現在的這個樣子才算是真正的我。」現在的我，實力比剛才甚至是過去全盛期的我還強不知道多少倍，只要我願意的話，一揮手就可以讓方圓十里夷為平地。「可是剛才妳，莫非這就是…靈魂轉移？」他到現在終於發現我能存活兩百年的秘密，只是對他來說已經太晚了。「法倫海特！為什麼還不動手，就只剩這個小女孩而已！」「快點殺了間諜，她可是知道我們組織秘密的人。」「蠢貨…你們死期將近了都不知道嗎。」法倫海特對周圍的這群不知活的人這樣說，不過為時已晚了。「火球術(Flammen )。」我使用魔法的特徵是將咒文極度短縮化，一個單字甚至一個音節就可以施展魔法，因此在使用魔法時的破綻可以縮到最小限度。這一個黑魔法形成的巨大火球就在人群中間爆開，剛才還意氣風發的「全德聯」，一瞬間就成了爆破的犧牲品。著火的人四處奔逃，找不到任何滅火的方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火焰吞沒。我的眼睛看到了滿目瘡痍的屍體，我的鼻子聞到了燒焦的氣味，我的耳朵聽到了痛苦的嚎叫，這些組合對我來說是再美也不過的秀麗景緻。這些不懂得尊重的廢物我又何必去珍惜他們的生命。現在的我將毫不留情地執行他們的死刑，只有用死亡才能徹底隔絕這些害蟲對歐洲的破壞。「就用神聖的地獄火焰來潔淨你們這些污穢的靈魂。」解決完週遭的廢物之後，接下來就要料理眼前這個人。法倫海特看了我的魔法實力後更是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他雖然知道絕對不是我的對手但還是得豁出去為自己的生存一搏。他手中的鐵線如同有生命般左旋右繞包圍在我身邊將我所有活動範圍封死，接著強大的靈力透過鐵線散發而出，把我本來高張的靈力給壓制下去。「只要壓制妳的靈力，這樣妳就沒有媒介可以施展黑魔法就了吧。」「了不起，這麼強力的破魔術一般魔法師是應付不了的。但是這樣呢…出來吧！掌管地獄六十軍團的公爵Eligos！」法倫海特苦心布置的破魔結界，在騎士型態惡魔地獄公爵Eligos攻擊下不到幾秒鐘就化為烏有。他此時已經無計可施，表情卻漸漸從驚恐回復平靜，只是帶著笑容面對一步步進逼的我。「很好，你也知道抵抗是沒有用的。能夠讓我召喚地獄公爵Eligos，你也該感到榮幸了。」他的退路完全被我召喚出的騎士型態惡魔地獄公爵Eligos給封死了。這個費盡我一生功夫一點一滴掌握的所羅門王咒術才是我真正的本事，前面那些藉由惡魔之力施展的黑魔法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我的破魔術在這惡魔面前根本就不堪一擊，想不到您能夠如傳說中一般操控惡魔。這樣也好，能見到完全狀態的魔女並且死在有如此盛名的惡魔手上也算不枉此生了。」「我當年在色當會戰能擊破法國的靈力部隊靠的就是這位Eligos，不過…」事情到這樣我也不需要再用到Eligos了，我召回惡魔展現無比的氣勢質問著法倫海特說：「在殺你前，我就問你些問題。賢人機關到底要在歐洲做什麼？不可能只滿足於這點小規模的暴動吧。」「不愧是魔女，一下子就找到問題的核心點。」法倫海特微笑著回答我說：「其實就算是我這種層級的幹員也不見得清楚組織所有的事情。不過根據我私底下的秘密調查，賢人機關是想逐步滲透控制歐洲大國的政府，現在不只德國、現在法國、英國、奧匈帝國甚至俄羅斯都有他們的人。至於另外在進行的歐洲靈能防衛計畫…」法倫海特接著說下去：「只是我比較好奇的是，組織中的十二位上級評議員本來就已經是各國最具有影響力的人物，他們的目的不就該早已經達到了？」「不，因為各國的政治利益不可能完全沒有衝突，上級評議員之間的關係並不是那樣和諧。而且就算是上級評議員也不見得辦法能完全掌控自己國內分歧的意見，所以賢人機關是不是能如傳言般掌控各國政經局勢還大有疑問。只是如果涉及到靈能世界的就大不相同了，這原本不屬於這些世俗領袖的龐大的利益將使這些人轉而願意拋棄成見合作將所有超自然的力量納入掌中，進而建立新的靈能秩序，最後成為一種形式的神。」「您真的是讓我佩服得五體投地。照這樣推想的話，歐洲靈能防衛計畫就變成是賢人機關安排著以靈能防衛為名，實際上卻是幫助他們掃除固有勢力的部隊。最後剩下的，就是一個以賢人機關為中心的靈能秩序。」「歐洲燦爛輝煌的靈能世界已經快成了過去式，現存的這些靈能部隊大多數都已經轉而為世俗國家效力而喪失當初的尊嚴。話雖如此，對於賢人機關來說這些傳統靈能部隊還是不值得信賴，唯有直接建立屬於自己的武力才是最理想的作法。」我說完我的結論，回過頭對法倫海特說：「你本來也是賢人機關計畫中的一環，不過就是因為你知道的事情太多所以才派你來消滅我。若是成功則可以除掉像我這樣的妨害者，若是失敗也可以清除你這種危險份子。如何？現在想回賢人機關進行下一個危險任務？」「不，我再也不想回賢人機關了。既然遇上如此美麗聰明又強大的妳，我願意奉獻我的生命和靈魂為您效勞。」法倫海特對著我屈膝表示臣從。「好，那麼首先你就向賢人機關回報說已經成功消滅我，讓那些傢伙停止追殺我。當然之後我會幫助你從賢人機關脫身，讓你順利在任務中戰死。」「是的，那麼從現在起為無上女皇效命的騎士奧斯卡．馮．法倫海特就此誕生。」「妳能信得過那樣的人當手下嗎？」另一個聲音從腦部直接傳來，切爾西仍然保留了相當的意識。看來這就是對活人施展靈魂轉移術的後遺症，現在的我必須被迫和對方共存。「信不信根本不重要，這樣聰明狡猾而且瘋狂的人雖然危險，但是能力上卻是無庸置疑。身為一個王者，身邊沒有這樣會要自己命的手下是不行的，法倫海特是這樣，妳又何嘗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別擔心，我並沒有說我不喜歡這樣的結果。記住我已經看過妳的深層想法了，在我面前不要偽善，我期待妳反過來吞噬我的一天。」我並不討厭這樣的關係，就算是身邊的這個人處心積慮要我命，也勝過當時我在夏宮寂寞一人的情況。或許當年早點發現這點的話就不會落得那種孤獨的下場… 「接下來妳打算去哪裡？」「等待時機。據說塞拉耶佛有個傻子想要去挑釁對手，如果順利的話，這將會發動一場前所未有的戰爭。這場戰爭會讓上千萬的人喪生，但也會把歐洲那些了無生氣的傳統給掃除乾淨。」「這樣旁觀好嗎？賢人機關不可能不採取行動的。」「我不否認，畢竟我們的目的有一部分是重疊的，但是賢人機關馬上就會發現這場戰爭會拖垮他們而讓我成為最後的勝利者。只是，妳願意和我一起承擔這千萬人命的怨恨？」我這樣和切爾西解釋著，被賢人機關計畫激發的我已經決定要讓自己徹底進入地獄，只是這個女孩會願意和我一起這樣做嗎? 「這樣的不也很有趣嗎？我想妳也看過我的記憶了，高興的時候不能笑，悲傷的時候不能哭，自始自終整個人的存在都被否定，這樣的我還會害怕什麼嗎？」這個回答雖然讓我意外，但是我確實是低估了這個少女黑暗的程度。她童年的悲慘程度遠超過我想像，生下來就被當作魔人的器皿培養的她，過著整整七年非人的生活。或許在她的心靈深處，有著比我或是帕特里克．漢彌頓更黑暗的一面，甚至我隱隱約約可以感受到帕特里克這個傢伙的用心… 從那一天開始，沉寂了數十年的歐洲魔女，不，應該叫「歐洲的秩序守護者」身影再度重現。本來就已經劍拔弩張的歐洲各國像發了瘋一樣開戰，賢人機關見獵心喜以為是天賜良機，卻不知道他們本來完善的部署開始出現破綻，最後更進行了欠缺規劃的「星組計畫」。當然，就是這樣先天不良的計畫才有讓我進入的可乘之機，我一邊復活尼貝龍根騎士團幫賢人機關製造他們想要的「對手」，一邊靠著文斯．阿爾泰，這位阿爾泰家當家的牽線進入了星組。 1918年7月，我和拉切特．阿爾泰初次見面，展開了日後一系列的糾葛… ========================================================= 「索菲亞，沒想到妳看我們當初相遇的地方看得這麼入神。」切爾西的聲音將我從回想中喚醒。「我就是有這個沉迷過去的壞習慣。好了，薛丁格姊妹兩人還在等著，也是時候該離開了。這之後有很多事要做，挑起一場戰爭很容易，但是善後卻是無比困難。」此時我又想起另一件事。「不知道現在拉切特過得怎麼樣？」「想和她再見一面嗎？」「那是當然的，我日日夜夜都在懷念著當時在柏林的那個身影，以及和她對決的那種悸動，光是想起身體當時的感覺就讓我激動得受不了。」想到這裡，我露出發自心底的微笑。懷抱著夢想，撐過無數的苦難，站在用屍首堆起的高峰。就算被怨恨，也都是安排給自己的命運。不只成為強者、王者、霸者。更要成為集合權力、智慧、美貌的女神，引導人類社會回復最原始的型態，才是真正的理想。歷史日後將不該再被愚人所支配，世界是屬於我索菲亞．德奈和拉切特．阿爾泰兩個人。從今時，直到永遠。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62.70.1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