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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K] 帝國的騎士們第二章羅蘭

看板RTS (即時戰略 - Real Time Strategy)作者IronSkull (回去後請幫我把燈關掉)時間3年前 (2021/04/06 18:30)推噓4(4推 0噓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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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過程永遠不會缺少痛苦。與靈魂的另一半進行心靈交流本應輕鬆寫意，但肉體和鋼鐵的結合並非易事。我感覺到連結的溪流，它穿過機械王座冰冷的金屬，透過王座上那神似臍帶的纜線流入我的頭顱和脊椎，感覺就像每條血管和每個細胞中都充滿了冰水一樣。我的機械王座被放在迴聲之廳內，這是一個很有名的地方，是一座由灰暗的石頭組成、高懸著鋼鐵橫樑的圓形大廳。在魔像要塞的聖所深處，逐漸增長的迴聲浪潮正從黑暗的往昔之海中升起。浪潮中有很多個聲音，有我的祖先、同伴、裁決官和戰鬥兄弟。我認出父親嚴厲而堅定的聲音，此外，我還聽見祖父那洪亮的男高音。祖父的聲音與父親如出一轍，嚴厲而堅定。至少在這方面，卡德姆斯家族的成員向來保持一致。前任盔甲持有者的鬼魂飄落在我身上。那感覺就像穿上一件陳舊的鎖子甲，舒適的鋼鐵防護，親切而合身。和往常一樣，我內心的空缺被迴聲填補，我自身因為與機械王座的聯繫變得完整。我總是這樣告訴柯迪莉亞，說她是我靈魂的另一半，我是因她而完整。有時，甚至連我自己都相信了這套說法。柯迪莉亞也對我表現出相當的寬容，讓我有足夠的自信，去相信她對我抱持的信任。事實上，她很清楚這一切的真相。就像其他騎士的伴侶一樣，他們都知道，只有在披掛盔甲，坐上鐵甲巨獸的時候，卡德姆斯的戰士才算真正完整。二十六位戰士與我並肩坐在迴聲之廳中。這是我們過往武力的一小部分，但因我的機械王座現在正在向後轉，準備沿著軌道滑入一條狹長的垂直隧道的緣故，我無法看見他們。黑暗籠罩著我，使我的意識對外界的感知開始變得模糊。我大腦內部的迴路正在重新排列，以緩解神經界面與下面這台偉大機器連接時的負荷。機械王座沿著隧道掉落，在磁浮軌道的牽引下飛快衝向我那等待已久的騎士。我感覺到動靜，急流的空氣中能聞到油脂和潤滑劑的味道，但那些距離我還很遙遠。我感覺到因為摩擦逐漸升溫的金屬、劈啪作響的電流與光化作用刺鼻的氣味。但這一切都只令我覺得平淡乏味。幾秒過去，我的心跳逐漸因亢奮增快。然後，黑暗變成一片光明。那是卓越穹頂。我在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內就通過了這裡，即使我的感官受到強化，也無法在這樣的急速中將穹頂廣闊的景象盡收眼底。早在帝國誕生的陣痛前，這個由石材雕鑿堆砌而成，有著刺骨寒風和冷光的巨大洞窟就存在於魔像要塞中。在這裡，我的盔甲在等待。卡德姆斯家族現存的二十七架騎士泰坦站立不動，面對面排成兩列。她們每一架都是高達十公尺的兩足巨人，雙肩下懸掛著偌大的鏈鋸劍刃和致命的火砲。黃綠相間的厚重板金包裹著她們古老的機械身軀，紅、金、黑三色組成令人驕傲的旗幟，在冷風中緩緩飄動。盔甲的一處平面上繪有半側帝國天鷹，另一側則是被利劍斬殺的異種首級。機械王座落入我的遠征騎士 (註1.) 中。原本敞開的艙門在叮噹聲中關起，並發出嘶嘶氣音鎖上了固定栓。眼窩內膨脹的光芒圍繞著我，騎士的聽覺傳感器和王座的接合令我氣喘吁吁。原來平淡而遙遠的事物現在變得光彩奪目，充滿生機。厄先布勒‧色克斯登率領的三百位聖器司祭頭戴兜帽，跪伏在我們腳下，二進制的單音聖歌自他們植入體內的音頻撥放器，和侍從左右的機僕身上傳出。我感受到那些受過火星培訓的司祭們的緊張和盼望。雖然我們此行前往范德拉克是由於機械神教的命令，但若色克斯登認為我會讓卡德姆斯家族重歸紅色星球的庇護所，他將會感到非常失望。我不會犯下和戈弗雷相同的錯誤。我從我們的家族紋章上取下了齒輪，為其再次換上象徵泰拉的帝國天鷹。只要我還是卡德姆斯家族之主，家族紋章就會永遠保持這個模樣。 https://imgur.com/CEEbhxd

馬爾科姆爵士座騎的金瞳閃爍著光芒，呼應駕駛動作的視線穿過穹頂筆直朝我看來。我舉起手臂向馬爾科姆爵士行禮。這裡說的手臂，不是指我那對被固定在王座上的手臂，而是騎士那對分別懸掛著熱熔大砲，以及在砲管下加裝了古老刀刃的速射炮的武裝雙臂。儘管馬爾科姆爵士一直對我不太服氣，但在看見我的姿態後，他還是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擺出了相同的姿勢。在他身旁的羅德里克爵士和安東尼奧爵士，和在我這側的威廉爵士也舉起了武器。這些人都是我的上級騎士，是我的騎士長，是我最信任的戰士。是我願意為其付出生命的兄弟們。四周的騎士們用速射砲的砲管敲擊著肩上的紋章，奏響狩獵的號角。(註2.) 我轉過身來，感官和意識與座騎完全融為一體。我不再是有血有肉的凡人。我高大而不朽，是史詩中的獵獸英雄，將被人收錄在魔像要塞中央，艾吉迪厄斯圖書館那滿是塵土的高聳書堆中。我的騎士們跟隨我走出卓越穹頂，朝巨大的拱門進軍。拱門上刻有數千年來殞落的先烈姓名。在格里芬四號世界被勢不可擋的利維坦艦隊攻陷之後，在這座拱門上又增加了七十六位騎士的名字。這是何等慘痛且令人心碎的損失，若是換成規模較小的家族，只怕早已因此滅亡。但卡德姆斯不是一個小家族。哀悼的橫幅仍然懸掛在魔像要塞的迴聲之廳中，但遺憾已被鬆手放下。我們在庫爾競賽中用蠻族海量的鮮血洗去了悲傷。許多死者依然與我同行，他們化身數據的鬼魂，在我的座騎的電路中迴繞著。現在的我，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深刻地感受到，那些刻在拱門上的姓名所意味的責任。我的兄弟騎士也有同樣的感覺。自從我通過鑄就儀式以來，先烈們追尋榮譽的鬥志已然傳承，並深深紮根於我們生命的每一個角落，直到現在仍是如此。雖然柯迪莉亞和其他人都建議，不應在家族改和泰拉結盟不久就與機械神教接洽合作，但在別人都只看到風險的地方，我看到的卻是機會。這就是為什麼我能成為卡德姆斯家族之主。而且，這次機械神教的求援，將給予我們為近日逝去的戰友復仇的機會。我帶領隊伍通過拱門，走上一座用懸臂撐起、連接著陡峭高原的簡易平台。在我上方一公里處，蹲踞著魔像要塞龐大而陰鬱的身影。雲層映襯著無窗的塔樓和黑檀宮殿冷酷的輪廓，在雷薩當地蠻族心目中，形成如同峭壁一般無法逾越的夢魘。白金色的太陽低垂在地平線上，使無盡的森林沐浴在引人遐想的薄霧中。在常綠的樹冠下，退化墮落的蠻族在黑暗中過著悲慘的生活。我們可以輕易地消滅他們，但放任他們生存更加有趣。我們每年都會舉辦一次庫爾競賽，藉著在競賽中獵殺蠻族的多寡，以決定誰有資格領導卡德姆斯。在今年，及過去的三十一年裡，沒有一個人獵殺蠻族的成績能夠超過我。騎士們圍在我的四周，配合行軍隊形組成一堵盾牆。她們緊繃人工肌肉，伸出感測器，對即將來臨的戰鬥透出躁動與渴望。在夕陽西下的傍晚，十架軌道登陸器正等著我們，準備將我們帶到在軌道上待機的大型巡洋艦上。除了騎士以外，我們的大部分的兵力都已經投入戰場。馬爾科姆站在我身邊。雖然他在今年的競賽中被我打敗，但他認為自己還是有機會因我的陣亡接過領導權。我是卡德姆斯家族至高王羅蘭男爵。一個老敵人正在范德拉克等著我們。大吞噬者。那不是利維坦的獸群，這點令人失望，這宇宙不容許過多的奢望，也不容許複仇的戲碼如此迅速的上演。這個集群的名號來自古代泰拉人的神話，一種只有最強大的英雄才能打倒的多頭魔獸。其名為九頭蛇蟲巢艦隊。註1. 這裡的原文其實是Knight Lancer(長槍騎士)，但考慮到武裝最後還是改成遠征騎士。作者會寫出長槍騎士八成是因為當時第六版的騎士規則書尚未有遠征騎士這個型號。註2. 譯者有用自己的身體和模型實驗過了，這個姿勢只有冥河級騎士的身材能擺出來。可是這故事時間點是在第41千年，冥河級騎士那時早就停產絕跡了。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42.73.117.210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RTS/M.1617705047.A.26A.html ※ 編輯: IronSkull (42.73.117.210 臺灣), 04/06/2021 18:3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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