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 戰錘40K小說:《信念與火焰》 第四章

看板RTS (即時戰略 - Real Time Strategy)作者 (煉獄史萊姆)時間6年前 (2018/06/19 23:41), 6年前編輯推噓6(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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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忙翻了,今天才把這章翻完Orz ---------------------------------------------------------------------------- 第四章   修會長看到米莉亞時對著自己手上的圖像板深深地皺了個眉,沒怎麼掩飾她的不悅。 上級修女對她低頭鞠了個躬。   「我想和您談談,閣下。」   伽拉忒亞看來並沒有要請她在房間裡唯一一張還空著的椅子坐下來的意思。她只是把 圖像板往她寬大的木桌上一放,然後開始把她白日用袍的袖子往上捲。「我就知道,米莉 亞。打從星語者把莉迪雅修院長的訊息傳達給我時,我就打骨髓裡知道了。而當我在文件 上看到妳的名字時,我就知道日子要不好過了。」她發出了一陣苦笑。「但看來我當初搞 錯了--我太過於樂觀了。」   米莉亞哼了一聲。「妳跟我從來沒在帝皇的聖書中讀到同一種東西,但妳是了解我的 ,修女。我們曾經在並肩作戰後一起下跪祈禱上百次。妳知道我沒有無能到會任憑這種事 發生--」   「但仍是發生了,」伽拉忒亞堅持道,「不管是不是因為妳犯錯,馮安是在妳手下逃 掉的,所以妳有責任。而延伸來說,我也是,因為我是本修會在這個星球上的首席代表。 妳已然讓聖凱薩琳的聖名蒙羞了。」   「妳以為我不清楚這點嗎?」米莉亞暴怒道。「如果現在我當場自刎能扭轉已經發生 的一切的話,妳以為我不會照做嗎?一名入土,另一個心神俱碎,我已經因為那個怪物損 失了兩名同袍了。」   修會長點了點頭。「而在馮安伏法以前還會有更多犧牲者,這點是無疑的。」她轉頭 ,看向辦公室鑲嵌玻璃外的景色。「妳可是給了我好大一個爛攤子要收啊,米莉亞。」   「那就讓我幫點忙吧。」這名聖天使向前踏了一步。「在這個星球上沒有人比我更希 望馮安付出代價。我希望能獲得您的首肯來展開我對這名逃犯的追緝。」   「他躲不了的。涅瓦現在封得像鐵桶一樣,馮安是不會活著離開這個世界的。」伽拉 忒亞搖了搖頭。「讓他回家的那份狂傲也會是壓死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馮安本來就不打算離開,」米莉亞堅持地說。「除非他得到他想要的東西。」   「噢?」修會長看向她的雙眼瞇了起來。「妳突然就是個馮安專家了?對他的想法或 慾望有了什麼真知灼見?洗耳恭聽啊,姊妹,說說妳這遲來的洞見吧。」   她忽視了那幾乎不帶遮掩的嘲諷。「他是個惡棍、賊人和只會被能讓他更有錢或更強 大的東西所吸引的劫匪。他之所以到涅瓦,是因為這裡有他要的東西。」   「馮安之所以在涅瓦不是因為他能選擇,而是因為他被捕了。」   「真的是這樣嗎?」這回換米莉亞嗤之以鼻了。「也可能是,他在知道能重獲自由的 情況下故意被抓。」   伽拉忒亞又開始看她的圖像板,顯得益發的不耐煩。「噢?這是那個醫院修女的理論 ,對吧?她叫什麼名字來著?維拉娜?」   「維瑞緹修女,」米莉亞糾正道「隸屬於正直修會。」   「一個不以戰鬥事務而聞名的修會,」伽拉忒亞乾乾地補上了一句評論。   米莉亞把要從鼻中噴出的哼聲忍了下來。「她也許不是戰鬥修女,但她的思維敏捷、 心智強健。她的才能也許對我們會很有用?」   「是這樣嗎?還是妳因為讓她親姊妹捐軀而對她有負罪感?」   米莉亞別開了頭。「我不否認,有部分是這樣沒錯。但我說的仍是真的。我......我 相信她。」她跟修會長都對這份坦白有點驚訝。   伽拉忒亞又搖了搖頭。「就算如此,維瑞緹姊妹的職責也不在此處。她在涅瓦上的居 留申請只延續到麗席的葬禮結束為止。正直修會在那些月球上還有救助貧病大眾的工作。 就我所知,那邊的工人因為服務帝國而受苦受難......」   「妳比月球上領導任務的宣道長階級更高,」米莉亞指出。「如果妳希望,妳可以用 妳的職權命令維瑞緹待久一點。」   「如果我希望,」伽拉忒亞重述道。「我還沒被說服讓她留下來能有什麼好處呢。妳 這樣的上級戰鬥修女讓自己的情緒影響判斷,就已經很出格了。我能對維瑞緹這樣的醫護 人員--一個對我們即將面對的暴力與試煉一無所知的女人有什麼期待呢?」   「就像對我們其他人一樣,」米莉亞語氣陰暗地回道,「希望我們能擁抱激情並按帝 皇的旨意行事。」她已經逼近到可以把手擺在修會長桌上的程度了。「讓我幹吧,伽拉忒 亞。我不求妳別的什麼了,只求妳給我這個機會彌補一切。」   這句話背後的重量讓上級修女不得不停頓了下來,而這兩名女性就在這段長長地靜默 中凝視著彼此,衡量著彼此的決心。終於,伽拉忒亞掏出了一塊新的資訊板和電子鵝毛筆 ,打破了僵局。「不管妳是怎麼看我的,米莉亞,我總認為妳是一個出色的戰士就因為這 點,也只因為這點,這事我就准妳繼續追下去了。」她揮毫書寫,而那玻璃面板便精確地 將她的筆跡化作了她所要書寫的文字。「但要知道,妳沒有犯錯的空間了。如果妳沒能將 馮安繩之以法,那妳就完了-而且妳還會拖那個醫院修女下水。」同時,傳訊編成告一段 落,資訊板發出了一陣輕柔的和弦聲響。   米莉亞淺淺地鞠了個躬。「謝謝您,修會長姊妹。我向您保證,我們會讓那個巫師為 他的罪行熊熊燃燒。」   伽拉忒亞賊賊一笑。「妳要說服的不是我,上級修女。高尚的拉海因牧師閣下正像頭 鷹一般盯著我們修會。我很確定他會想鉅細靡遺的知道妳要怎麼找到那名靈能者。」   「我不懂。」   「而妳該懂。福殤節(The Blessing of the Wound)從今天第八鐘響後開始,而傳 統上我們修會在月之主教堂的開幕儀式上會出席。」她的手隨意擺了擺。「妳會陪同我出 席,把妳的袍子和榮譽都穿戴上場吧,姊妹。快去通知妳的小隊。」                     ────   在大街上,不知道大人究竟為何悔罪的孩童們沿著鞭笞車廂奔跑,並朝著裏頭渾身髒 汙、呻吟不已的乘客丟擲鵝卵石。這些悔罪者是被用運畜用貨船從衛星上的懲戒礦坑和勞 改營運下來的,他們在減刑的承諾下被帶到涅瓦-如果他們活得過節慶的大賽的話。至於 那些意志早已被擊垮的人則已經沒用了;他們會被留在月球上勞動到死。只有那些內在還 有些許求生意念火花的男女會被准許在盛大的年度節慶中為教會犧牲。   如同教堂裡的牧師和神職人員所說的:人人皆是罪人。身為人類代表的就是你生來如 此,惟因帝皇受苦受難方能得以苟活,但努力工作和強烈的虔誠能讓祂寬慰,只有真正的 敗類才是無可救贖。罪犯和異端者、反政府份子和奴隸,只有他們才不得在教會中發聲- 也正因為如此,他們是福殤節的絕佳犧牲品。總有謠言說,有些把對教會的嚴苛條例或對 行星政府軟弱、低效率的統治的意見說得太大聲的無辜者也會在他們的行列當中;整場節 慶實則是擺脫城市裡異議份子的大好機會。   在其他的帝國世界,會有收成祭典、焚燒祭品和盛大的演奏會,有的還會有大餐或是 舞會。成千上萬的星球上有恆河沙數的子民,他們都會以自己認可的方式慶祝人類之主的 偉大。而在這裡,在這個神學家與僵化教條的世界,狂信者的懺悔和虔誠的崇拜之間並無 分野可言。   而今年的諾拉克大街小巷都沸沸揚揚地傳著各種流言蜚語,就算是從剛從教會學院或 神學校出來的學生也不能免俗。牧師閣下承諾今年的節慶會以燒死一個巫師來做壓軸-不 是常見的那種用煙火和閃電槍來偽裝的假貨,而是如假包換、活生生的靈能者。而現在這 個承諾無法兌現,謠言便如耗子爬牆一般漫布於整個城市。   男爵和富有階級俯視著常民,裝著他們清楚接下來會如何發展--但其實他們對此同 樣一無所知--說拉海因大人和艾默爾(Emmel)總督會合作來弄出同等的奇觀好安撫群 眾。在整個都會區中,有幸收到血紅色傳喚信的人無不穿戴上了他們的儀式用服或 精挑細選的扮裝。聖像商不斷地淨空又補滿自己的貨架,然後再淨空再補滿,囊中滿是帝 國法幣和教會認可的稅珠( tithe beads)。   在今年,一種上有金色雙頭鷹的新款棉質襯衫成了大熱門,而在存貨銷售一空後,執 法員已經在紗線區阻止了好幾場小型的騷動。在別處,當地虔誠的女孩們將自己塗成太陽 金、穿上翅膀在大街上遊行,慶祝瑟麗絲汀的降臨。有些街區則有場面歡愉的即興石刑, 對象是那些犯了小罪而沒被法官判刑的傢伙。整個氣氛顯得弔詭,外邊濃濃地混合著愉快 與激情,對於結實暴力的慾望則在表層之下蠢蠢欲動。你可以在奔跑的孩童眼中看到、在 他們家長的臉上看到、還可以在這座城市數以千計的牧師的佈道詞裡感覺到。   車廂在纜線間跳動,並慢慢沿坡向下到諾拉克上最宏偉的聖殿-像是個高聳尖塔的月 之主教座堂。從遠方來看,座堂的外觀像是個上頭被挖了好幾個洞的圓錐體。而事實上, 這些被小心配置的孔洞是依照涅瓦眾多月亮複雜的軌道來配置的。在午夜彌撒時,教堂內 的教區民眾常常可以看到從極遠方地表上核融合熔爐傳來的點點亮光。   在教堂下方則是鵝蛋型的橢圓劇場,拉海因本人有時會在此主持講道。圍繞在劇場邊 緣的古老、偉大的成像機把他化作了一個十層樓高的發光幽魂,上千的裝飾華美的號角型 黃銅揚音器則將他的聲音傳遍城市的每個角落。眼下,競技場一片安寧,但那很快就會被 打破了。原本複雜的布置變得平整,而一大部分的舞台也被整合在了一起,在懸掛於氣球 下方的黃色泛光燈集中照射下投出異樣的陰影。等到貨車把它們車廂內的懲戒演員放下來 、槍上好膛、網狀織布的戲服分發完畢時,這一天最盛大的表演就會正式開始。   維瑞緹對月之主教座堂宏偉大廳的第一眼是隔著米莉亞戰鬥盔甲的肩甲看到的-純白 色的石質天花板不斷地從她之上向上蔓延。石材中的亮石英還在有光照時以特定的形式閃 爍,光線似乎就在高處翩翩起舞,營造出一種和修道院切近、內省的感覺相差甚遠的氛圍 。而且,這名醫院修女從來沒有在同一個地方看到過這麼多黃金過。每個表面都有它的蹤 跡-在地板馬賽克的鑲嵌中、環繞在以高歌德語書就的文字上、包裹在粗厚的纜線外,看 上去像是裹著蜂蜜的蛛網。   而此處的人們也和座堂內部一樣金光閃閃。她經過一名挑著雙眼,臉上還帶著一股深 深的鄙夷感的女子,好似她從出生以來就一直是那副表情。她們的服裝都在樣式上仿傚審 判庭長袍或是-更大膽的-活聖人的戎裝。還用手上的摺扇半遮顏面,其上裝飾的翡翠尖 銳到可以在實戰中當成銳器來用,   只是維瑞緹很懷疑這些施妝抹粉的貴族女子會真的去做如此鄙俗的事就是了。一群群 造型精美的機僕在這些人四周飄來飄去,有些在剝葡萄、有些則在替它們的女主人試酒。 每個奴僕都大概有裝備著掩飾良好-但仍足以致命-的武裝。她看著機奴四處活動,並觀 察到了這些女人與她們的僕人是如何在她們的天地中互動:她們從不正眼看它們,哪怕只 是一撇也一樣,也從不曾對它們說話。她們完全無視它們,但卻又對它們無比依賴。   一位尤其放肆的的女士在她的扇子後方低語了些什麼,引來她的朋友們一陣鶯鶯竊笑 。作為方圓幾公里內最是身形矮小和衣無華飾的人,維瑞緹馬上就明白過來她們八成是在 取笑她。   在她身邊,名叫卡珊卓的戰鬥修女注意到了這陣發乎鄙視的嘲笑,她故意哼了一聲並 用士兵的方式打量了一下旁邊的機僕。「以戰鬥功能來說還過得去,」她好似沒在跟任何 特定對象說話,「但我想任何來襲的人都會在這些奴僕被傳喚之前就先打退堂鼓。」      「怎麼說?」波媞雅修女問道。   「因為就算是星際戰士,也會被這些香水味嗆的退避三舍。」她壓低聲音-但又沒壓 的那麼低-回道。「我想大概是用上了農用飛機才有辦法噴成這樣吧。」   維瑞緹忍不住回看了那些貴族女子一眼-她們的臉蛋現在都漲成了粉紅色。   她們繼續往前,低語和嘆息在商人與神學士之間小群小群的對話中此起彼落。醫院修 女緊跟在米莉亞和她的隊員身後,而米莉亞則隨侍在修會長伽拉忒亞和她的副官玲子修女 身旁。維瑞緹還看到了幾十位身著各式艷紅色配白色衣著的牧師,頭銜都多的讓她根本數 不過來。少數幾位穿的則是金配黑,而穿紅衣的則簇擁在他們身邊,好似狼仔跟著領頭狼 一樣。維瑞緹對每一個經過修女會代表團的人鞠躬致意,儘管她懷疑根本就沒有人注意到 她的存在。在她們穿過掛在教堂頂部的巨大發光銀球下方時,她的視線看向人群的邊緣。 有幾位來自其他修會的修女就在那邊,應該是文書和傳聲修會的代表。她和這些女人交換 了一下眼神,用蘊含十來種隱含訊息的方式簡要地點了點頭。虔誠與實務差不多各占了一 半。涅瓦的富豪階級齊聚一堂、身穿著他們富麗絕美的華服,這當中所透漏的傲慢讓維瑞 緹有點不舒服。畢竟,這裡應當是崇拜帝皇的場所,不是給豪門富商們的宴會廳。這些男 人-在場的大多為男性-驕傲地展示在他們勳章、披風和衣袍上的家徽。醫院修女這才想 到,她上次看到這麼多家徽時,是烙印在契約工人的肉體上,以及在烏煙不息的處理廠煙 囪上塗鴉,就好似是頑童在牆上留下他們的大名。   她們的行進突然停下,維瑞緹的思考在差點直接撞上伊莎貝爾修女的情況下被打斷了 。她迅速歸位,為自己的心不在焉而低下了頭。   維瑞緹花了點時間才認出伽拉忒亞的談話對象,於是趕緊在原地僵硬地行了個禮。她 曾經在空港外的告示牌和某些月球上的地方-後者旁邊通常會有用詞粗魯的塗鴉-看到過 他沉著、雍容的臉孔。   「艾默爾總督,您可還好?」修會長問道。   他的表情則悲哀的很戲劇化。「恐怕跟您能想到的差不多,我親愛的女士。畢竟已經 有人向我匯報,說我慶典上的主打星將會不克出席。」維瑞緹可以從他的語氣中判斷出來 ,艾默爾比較苦惱的是他將舉辦一場沒什麼看頭的慶典,而不是托里斯.馮安仍然混跡在 他的子民中逍遙法外。   「修女會保證不會讓您的苦惱持續太久的,」伽拉忒亞平順地回答道。「一切都在掌 控之中。」   這看起來已然讓這顆星球的統治者感到安慰,他的眼神已經飄向一位正在酒池邊噴香 水的女子。「啊,那就好。我就知道我可以信任帝皇的女兒......」   從她的視野邊緣走來了另一群貴族,他們一邊飲酒一邊吐出甜香甜香的煙圈。「還請 見諒,但也許這不盡然啊。」這位新的來客名頭與艾默爾差不多響亮,但他看上去就像是 頭獵犬-削瘦細長,還有些渴於狩獵。維瑞緹腦中好於分析的那部份自動就注意到了傳言 中他眼瞼四周所透出的黃色,這是吸食楷哈劑(kyxa)的人常有的特徵。那是種遠東星域 (Ultima Segmentum)某些星球上的植物的萃取物,是種溫和的麻藥和催情劑,價格對普 通人來說難以高攀。   艾默爾總督淺淺地鞠了個躬。「我敬愛的薛林(Sherring)閣下,您的建言永遠都受 到歡迎。您這是有什麼想要我注意的議題嗎?」   牧師看了伽拉忒亞和其後的修女一眼,然後把眼神移開。「我還不至於魯莽到會懷疑 這些女士的熱誠,但有些人已經在講閒話了,總督。其他像我這樣的男爵們都在想...... 我們的私人護衛是否要接手對這位馮安的追獵。」   米莉亞在她們走進這個大廳以來第一次開口說話,乍看之下,她好像是想道歉。「恕 我發聲,男爵,但您可能忽略了某些重要的細節。」   「他有嗎?」艾默爾問道,順手從一位飄過的智天使手上接過了一杯酒。「說來聽聽 。」   「在離開這個星球去繼續他的犯罪事業前,托里斯.馮安在此地逃亡了兩年。在那段 時間內,您們貴族門閥的家兵在追捕這名巫師一事上似乎很失敗啊。」她冷冷地看著薛林 。「但請原諒我。您們的守衛想必現已經改頭換面了,我畢竟對您們在那之後必然有的激 進、徹底改變的戰鬥教範一無所知。」   薛林用吞雲吐霧來掩蓋自己的不快,但艾默爾卻若有所思地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嘴唇 。 「但我不記得我們有改過啊,」他有點大聲的說道。「可能是因為我沒被通知到?」   男爵鞠了個躬並作勢告退。「就像我說的,這不過是建議而已。情勢顯然都在戰鬥修 女的控制之下。」薛林轉身回到人群之中,說再會時臉上的笑容皮笑肉不笑。   艾默爾在發現維瑞緹向他看時向她略帶醉意地眨了眨眼。「可憐的老侯特。他是個堅 毅的好傢伙,就是有點不安份。」他向米莉亞看去。「修女,妳的直接了當還蠻讓人耳目 一新的。對個戰士來說,這種特質不壞。」總督向她靠近,然後有那麼一會兒,他好好先 生的面具滑了開來。「但如果這就是妳的囊裡唯一一支箭矢的話,那我可是會很失望的。 」然後笑容回到了他臉上,他邊信步走開、邊慢慢將杯中佳釀飲盡。   他原來站的地方則來了一個大把鬍鬚、眉頭深鎖的行星防衛軍軍官。他穿著本地的綠 配黑軍服,上頭還點綴著各種不同的裝飾。在他腰上則掛著儀式用的玻璃製雷射手槍和一 把彎刀。「牧者大人有請您移駕至他的廂層與他小談。」他的聲音平板無比。   「這是我的榮幸,博朗(Braun)上校。」伽拉忒亞回道,但那位軍官搖了搖頭。   「拉海因大人希望一見的乃是米莉亞修女,」博朗看向維瑞緹。「以及這位醫院修女 。」   修會長不悅地皺了皺眉。「也是。」她點了點頭,但上校已經走開了。   在她跟上米莉亞腳步時,維瑞緹不禁覺得喉嚨發乾。她花了點時間才終於開口。「我 該怎麼跟他說?」   米莉亞的表情冷淡依舊。她厭惡在場這些人更甚於她厭惡他們身上散發的香水味。「 他想聽啥就說啥。」      至虔廂層像片外凸的嘴唇一般自座堂高塔最厚實的部分向外延伸出來,俯瞰著下方擁 擠熱鬧的芸芸眾生。雖說播音器在教堂內撥放的是平緩的上流樂曲,但在外頭的夜風中, 傳來的則是一排排新月狀臺地所發出的一陣陣歡呼與聖歌吟誦聲。各處本來皆有好幾座的 螢光燈,但現在卻沒有一個是正在運作的。眼下從下方傳來的光芒,是探照燈和無數圓形 劇場觀眾手上拿的電蠟燭所發出來的。博朗領著她們經過許多正忙著準備投像幕和鋪設傳 聲纜線的機僕。在樓層邊緣稍微突起的地方,偉大的涅瓦牧者領主維克多.拉海因正坐在 石砌的垛牆上頭觀看著人群,神情顯然全不受眼前擁雜情景的影響。   他不得不大聲一點說話,才有辦法讓別人聽到他在講啥。「他們現在還看不到我們, 」領主牧師先起了頭。「我們這邊太暗了,任何分心往上仔細看的人都得冒著拼錯歌詞的 風險,而那可是無可饒恕的。」   米莉亞雙眼往下,看向一面面塗上顏色的小板子翻轉聚合成高歌德語的詞句。那些都 是要給廣大群眾看的聖歌歌詞。「可是大人,他們難道不都已經把歌詞牢記於心了嗎?」   拉海因用一副被逗樂了的表情看向他身旁的一位牧者。「還真像是真正的修女會說的 啊,是不是啊文尼克(Venik)?」   另一個人只是點了點頭,並向博朗比了個手勢。上校一語不發地淺淺鞠了個躬,並回 身加入了大門口十多名武裝人員的行列。狀況對米莉亞來說已經很清楚了,拉海因是要等 士兵們聽不到了才想開始談。   「那些不識字的,才需要背誦死記,」拉海因說。「如此一來,神皇的箴言才永遠不 會離我們而去──它會一直不可更改、無從褻瀆、永垂不朽。」   「讚頌帝皇。」尚未二想,儀式用詞便已脫離了她的雙唇而出。   「確實啊,」領主牧師如此說,臉上又有了笑容。「米莉亞修女、維瑞緹修女,我希 望你們不要見怪我在修院時的行徑。還請諒解對帝皇的狂信有時會將我如此充滿,以致老 朽如我會難以自制。而且關於這名罪犯馮安的事,會尤其讓我激動。」   「祂的光輝以其自有的方式照耀著我們全部的人,」維瑞緹高聲說道,但頭仍是沒抬 起來。   「而妳和我一樣對這個任務充滿激情,對吧?」拉海因的聲音如在話家常一般平靜, 但卻也如一道雷射一樣指向了上級修女。      「我怎能不如此呢?」她回道。「那個男人殺害了一名我最為信任的同袍-一位行為 高尚、將生命完全奉獻給我們教會的修女,光是這點,他就萬死莫贖。」她得努力才能讓 自己的聲音保持冷靜。「他對艾歐娜修女意志的侵犯尤顯此人行徑惡毒。若我有權,我會 把這個鼠輩帶到她面前,讓她能親手砍下他的人頭。」   文尼克牧師挑起了一邊的眉頭,但拉海因的表情則無甚變化。「聽妳這樣說,真讓我 感到高興。我今天在私人彌撒時為艾歐娜修女的靈魂祈禱過。我由衷希望她能在懺罪團的 恩典中找到她所尋求的慰藉。」   有跟神經在米莉亞的下巴上抽動了一下。如果不是拉海因要求修女會表達歉意,艾歐 娜也許永遠都不用被放逐成為懺罪修女。但領主牧師似乎並沒理會這個簡單的事實。   「尊榮的諸位修女,我希望妳們在進行調查時能夠警戒不懈。我相信妳們也理解,艾 默爾總督和行星議會對妳們一直以來的介入頗有微詞,但我已經確保了妳們能在不受不必 要干擾的情況下繼續行動。」   「大人已經命令我要在妳們追獵這名人犯的期間准許妳們使用我的辦公室,」文尼克 插話。「如果有妳們許可權所不及的事,可以直接來找我協助。」   「您真是太大方了,」維瑞緹謝道。   「告訴我吧,」領主牧師用一種頗具威權的聲調說道。「就我所知,妳們已經有在矯 正機構訊問過人了。妳們發現了什麼?」   「現階段而言我沒有可以給您的結論,大人。」米莉亞馬上回答,讓維瑞緹根本來不 及開口。「但恐怕馮安的逃脫不僅僅是因為他時來運轉而已。還有很多值得細查的部分。 」   「是這樣嗎?看來我們得對此多加考量了。」在底下廣場上有什麼東西讓群眾驚叫了 出來,稍微吸引了拉海因短暫的注意。他繼續端詳米莉亞。「馮安不是什麼弱小的獵物, 修女。他不只是狡猾且致命,重點是他精於此道」   「他就是個匪類,」她不耐地回道,並感到有種不快的感覺正在她心中累積。   不過牧師似乎沒注意到。「外表會騙人,親愛的。我曾經和他面對面過一次,而他想 要的時候,是可以很八面玲瓏的。」   「如果您曾近到可以與他對視,那為何他還活著?」文尼克驚呼了一聲並狠狠瞪了她 一眼,但米莉亞恍若無視。「我不禁要好奇,像他這樣的畜牲怎麼沒有在小時候就被抓上 黑船。」   「托里斯是狡猾成性。」拉海因點道。「同情或愛戀從不存在於他的心中。他燒的非 常冷酷,修女。」   維瑞緹在他說話時察言觀色了一下。「大人,您聽上去幾乎像是欣賞他了。」   牧師輕輕哼了一聲。「像是欣賞一把爆矢槍的功能或是疾病的致病性,如此罷了。相 信我,涅瓦上沒人比我更樂於看到馮安終於伏法,並迎來我為他計畫的結局。」   牧者做了手勢要她們退下,但米莉亞卻沒有要移動的意思。「這能遂您意的話當然甚 好,但您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拉海因站起了身,拍了拍他鮮紅色滾金邊長袍上的塵土。「有時,單單是死亡並不足 以滿足帝皇的正義。」他的回答變得短促,每個字都顯得既堅硬又尖銳。「至於星語庭的 內部事務,我倒是很樂於置身事外。」牧師領主打量了這兩名女子許久。「讓我問妳們一 個問題好了:妳們害怕巫師嗎?」   「靈能者是讓混沌往來的門扉,唯有以聖儀淨化且時時堅定拒絕,才能讓那些受到巫 術之視所詛咒的人有活下並服侍泰拉的希望。」維瑞緹一字不漏的復頌了應報箴言( Liturgy of Retribution)的內容。   「說的好,但這回換妳沒能回答我的問題了。」他瞪著米莉亞。「回答我,修女,妳 害怕巫師嗎?」   她的回答沒有一絲一毫的遲疑。「我當然害怕。維瑞緹說的沒錯,如果沒有時刻警惕 的話,那行巫術者就會毀了人類。他們就如同變種人與異端、惡魔和異星人一樣,是人類 的大敵。我們的恐懼使我們強壯,是它鞭策了我們要將這些怪物毀滅。如果我對這些東西 無所畏懼,那我就沒有要與之戰鬥的東西了。」   「正是如此,」拉海因點頭。「就算我曾有疑慮過妳不是捕捉這個毒瘤的最佳人選, 現在也沒了。」他對她們鞠躬。「現在還請兩位見諒,但時不待人,而我還有場彌撒要做 。」牧師領主的手往台下的群眾一揮。   就當文尼克症要領她們離開時,米莉亞突然轉身應面向拉海因。「還請您原諒,牧者 。我想斗膽向您再問一個問題。」   「那就快問吧。」   她彎腰鞠躬。「在我們調查馮安的案子時,有件事讓我很不解。這個罪犯有機會去任 何他想去的地方,除了此處,還有上百個星球可以讓他襲擊。以帝皇之名,他為何選擇回 到這個他的惡行人盡皆知的星球?在涅瓦上是否有什麼東西,足以讓他不顧風險也要留下 來奪取?」米莉亞查覺到,維瑞緹正在來回打量他們兩個。   拉海因的表情變得凝重了起來。「誰能理解瘋人的心呢,修女?坦白的說,我沒有能 給妳的回答。」   米莉亞再次鞠躬,並讓文尼克把她們帶向博朗上校,他則領著她們前往低了幾層的看 台。維瑞緹臉色發白,她的眼神則顯得越來越內省。   「妳怎麼看?」米莉亞問道。   維瑞緹過了好一會兒才回答。「我……我大概哪裡搞錯了,」醫院修女說道,她發現 自己得用擠的才能擠出聲。「有那麼一下下,我以為……他的雙眼大張、回答含糊……」   米莉亞傾身,近到只有她們兩個能聽見彼此的距離。「說吧。」   「不。」維瑞緹搖了搖頭。「我一定是弄錯了。」   「說吧,」戰鬥修女重複。「這樣我才知道不是只有我這樣想。」   維瑞緹迎上了她的視線。「當妳問他馮安的動機為何時……他對我們撒了謊。」   「不錯,」米莉亞說。「但是,為的是什麼?」                   ──────   當燈光照亮他時,拉海因感覺自己就像是被投射到了群星之中,自他的人身肉軀中解 放成為了某種更加偉大且耀眼的東西──某種直接與神皇之光的無匹浩瀚連結的東西。他 沒有一次不會因此而感到振奮。   涅瓦上有句老話,說是每個男人生來皆有其感召。確實,每個男孩都被要求要進入神 學院一段時間,看看他們是否適合加入此星球龐大的牧師階級。就是因為如此,維克托. 拉海因才會進入到泰拉教會的羽翼之下,並在教會的迴廊、面目可憎的見習生與說話惡毒 的牧師之中,他找到了他的使命。光是想到這點,就足以讓他笑顏逐開。那是比較單純的 時候,他腦中有的只有迫害追殺用的言詞與行動,所需要的只是右手握好鏈鋸劍、左手拿 上命定之書(Book of Fated)就好。   歡呼不息的人群盤據了他的感官,而他歡迎他們長驅直入。他舉起雙手,擺出古老的 雙頭鷹手勢。牠神聖而二首,既是盲目也是清明、放眼未來然亦通曉往事;雙翼大展,只 為庇護人類。   在如此自我內省的時刻,拉海因不禁要想如果他能回到過去並在那些早已失落的日子 裡和年輕的自己碰上一面,他會對他說什麼?他會向他接露自己日後才會知曉的秘密嗎? 他會剝奪掉年少無知的自己在接下來的年月中面對這令人崩潰、魂靈大開的啟示的機會嗎 ?   拉海因看著他的投像變得巨大,吸引走了全體信眾的目光。如果說他的第一份使命讓 他踏入了帝皇那宏偉、嶄新的天地當中,那他的第二份無疑把他帶向了黃金王座的跟前。 下方劇場中沒有人能看到他所目睹過的一切,但他們能從他的話語中、從他們從中得到的 感動中感覺得出來。在他們的心中,他們就像他曾經的一樣,從未對他在道德上的權威性 有所懷疑,那怕是一分一毫。   最後一塊拼圖也已到位了。維克托.拉海因大人乃是神皇之手,而祂的旨意將如是遂 行。任何事物都無法阻擋這點。 -- <◆◆> 我們是被當的一方 要和那考試來對抗 __㎜㎜__ 有智慧 有膽量 愈當愈堅強 ▊◥◥◤◤▊ 科學的小抄在身上 考卷白白的一大張 ▊ ◥◤ ▊ 不怕苦 不怕當 重修又被當 ▕ ████ ▏ 打倒臭教授 內容都忘光 大家都稱讚 ▕≡▏ ▕≡▏ 無敵鐵定當 無敵鐵定當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4.27.192.246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RTS/M.1529422917.A.528.html

06/20 19:29, 6年前 , 1F
pu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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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0 22:31, 6年前 , 2F
大膽~堂堂星際兄貴怎麼會輸給香水味(噗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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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RX00 (114.25.38.96), 06/20/2018 23:29:51

06/21 00:18, 6年前 , 3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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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3 22:45, 6年前 , 4F
讓我幹吧,伽拉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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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4 00:51, 6年前 , 5F
香水味很強啊XDD
06/24 00:51, 5F

04/08 16:52, 7年前 , 6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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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8 16:52, 6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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