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星之所在(十九)

看板Falcom (法爾康)作者dream187kimo (音泉)時間17年前 (2008/02/04 02:29)推噓7(7推 0噓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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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亂與不安佔滿了艾絲蒂爾所有的思緒，她甚至不太記得自己在跑出城堡的過程中碰到什麼人──等她回神後，人已經站在城堡外，而天氣彷彿應和她的心情般，烏雲密佈的天空在此時下起了綿綿細雨。她喘著氣，放眼望去，在街道上漫步的行人們紛紛進屋裡躲避，空蕩蕩的街頭並沒有她所想找的身影──一陣前所未有的恐慌猛然揪住她的心臟，讓她忍不住環抱雙臂地瑟瑟發抖。 ──約書亞……從那次嚴重的感冒過後，他就沒再讓她淋過雨，即便她多麼強調自己身強體壯，一旦天公不作美時，他一定會想盡辦法在下雨之前把她拖回家，或者從行李中拿出一件雨衣給她穿。他不可能就讓她這麼淋雨的，到現在還沒出現的話…… 「呵呵，沒有那樣的事……約書亞走了，那樣的事……不會發生的……」艾絲蒂爾苦笑著安慰自己，卻止不住打從心底冒出的恐懼，她咬緊下唇，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思考約書亞可能會去的地方。對，他只是心情不好，離開一下就會回來！沒道理會去別的地方──他們承諾好要一起走下去，完成他們共有的夢想，成為游擊士，在旅遊的途上彼此互相扶持，然後幫助有困難的人們。在這麼關鍵的時刻，剛剛升等為正游擊士的這一刻，約書亞不會丟下自己一個人跑掉的；那麼溫柔的約書亞，他一定會考慮她的感受，絕對不會這麼做的。強逼自己做幾個深呼吸，艾絲蒂爾勉強讓自己鎮靜下來，這時耳邊傳了一道陌生的聲音─ ─ 「喂，小姐，在這種地方做什麼呢？被淋濕之前還是快點回家為好。」她愣了半晌，看著朝自己走來的兩名身穿軍服的士兵，感覺在一片混沌的思緒裡，亮起了一盞名為希望的燈。「啊，對、對了，約書亞應該沒有住的地方，所以一定會先回家的……」艾絲蒂爾有些失神的喃喃自語，但聽著她沒頭沒尾的答非所問，兩名士兵則顯得一臉困惑。「咦？」回神，艾絲蒂爾露出一抹微笑。「士兵先生，謝謝！我得趕快回家了！」話落，艾絲蒂爾便匆匆離去，直奔東區的機場。獨獨留下依然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的兩名利貝爾士兵，不禁面面相覷；而後其中一名士兵又將視線轉回前方，盯著艾絲蒂爾逐漸遠去的背影，露出些許的迷惑表情。「怎、怎麼了？剛才那個孩子好像在哪里見過……對了，她幫忙阻止過政變事件。」最近王都因為理查上校叛變的事情鬧翻了天，而他們這些知道內情的士兵也曾經在宴會上看過立功的游擊士──由於出面解決這種嚴重事態的並非軍人，而且還只是實習中的「准游擊士」，再加上其中之一是個未滿十八歲的小女孩，所以有關他們的傳言就像炸了鍋般，沸沸揚揚的傳開。不過，她的表情有點奇怪，不但沒有半點欣喜之氣，看起來彷彿受到什麼嚴重打擊似的，看起來，有點失魂落魄？「喂，確定那女孩是阻止政變的游擊士？」旁邊的夥伴似乎也認出艾絲蒂爾的身分。「如果是這樣，我覺得我們該回城堡一趟。」「呃，為什麼？」他們才剛出來巡邏不到半小時吧？這麼早換班？「……我沒記錯的話，『聽說』她是布萊特准將的女兒。」什麼！？「這種事情你應該一開始就該說吧！？快！快回去跟准將報告！」聞言，本來還處於困惑狀態的士兵立刻拉了夥伴，也顧不得才做到一半的工作，飛也似的往城堡的方向衝去。 **************************************** 奔到機場，用最快的速度買票而後登機。在辦理手續的時候，艾絲蒂爾還不忘搜尋人群中是否有約書亞的身影，儘管下意識知道機率不高，但她還是不肯放棄。登機後，在飛行船轉了一圈，依然沒有收穫。沒辦法忍受待在室內的鬱悶，艾絲蒂爾離開座位，到飛行船的外面透氣。抬首仰望碧藍的蒼穹，艾絲蒂爾嘆了口氣──一靜下來，前一晚如夢似幻的回憶隨著悲傷與沮喪的心情一湧而上，約書亞臨去之際的話語，再次在腦海裡播放。 ──我的艾絲蒂爾……妳就像太陽那樣的耀眼、那樣的炫目。 ──和妳在一起雖然很幸福、很快樂，但同時，也會感到很痛苦、很無奈……就像強光可以產生濃黑的影子一樣…… ──越是和妳在一起的時候，我就會不由得意識到自己可憎的本性…… ──所以，我有時也會想，如果我們沒有相遇過就好了。她從來不知道，這是約書亞真正的感覺。她一直以為，約書亞也是快樂的──在這些年裡，約書亞從一開始的面無表情、冷漠以對，經過幾年的相處後，他偶爾會露出微笑、鬧彆扭，不過最常出現的表情是面露無奈的對她碎碎唸── 那些回憶，對約書亞來說，那麼難受嗎？是因為自己的性格太過粗枝大葉，沒有考慮到他的感受，才讓他那麼痛苦嗎？或者── 「……是我傷害了約書亞嗎？」不只如此，他還否定了一切。「竟然說『沒有相遇過就好了』……我……」要是那時自己不存在的話，約書亞會不會好過一點？然後再也不會露出那種悲傷的微笑。隨著這個認知浮上心頭，一股熱氣倏地湧上眼眶，艾絲蒂爾瞬間感覺到視線模糊。可是，他也說他喜歡自己啊，為什麼…… 她不懂，為什麼約書亞要否定過去五年的一切──是因為她讓他太過痛苦，所以再也無法承受，因而選擇離去？她不懂，為什麼約書亞非走不可呢？明明說著喜歡自己，兩情相悅是件很幸福的事情，但他為什麼要用那種快哭泣的笑容望著她。在艾絲蒂爾逕自沉浸在悲傷之中時，一道突兀的男聲打斷了她的思緒。「這樣不行。這樣不行哦！」「……？」不著痕跡的將眼淚拭去，艾絲蒂爾轉首看向來人。映入眼簾的是一張俊美的臉，男人露出些許輕挑的笑容，水藍色的眼正直直的望向自己─ ─他身著深色的襯衫，但外面卻罩上帶有紅色滾邊的純白色外衣──看起來不像一般平民，但光從服飾與舉止判斷，也猜不透他的底細。 ……說到這裡，她好像也認識一個類似的傢伙…… 艾絲蒂爾面無表情的看著主動上前和自己攀談的男子。自從認識令她頭大的奧利維爾後，再加上現在心情惡劣的狀況下，她實在很難對他露出友善的微笑。像是沒注意到艾絲蒂爾的臉色般，年輕的男子旁若無人的用過度開懷的語氣繼續侃侃而談。「清澈的藍天！像妳這麼可愛的女孩，臉上沒有精神可不行啊，這樣連女神也會失望的。」這傢伙該不會也是從帝國來的另一個變態吟詩人吧？艾絲蒂爾不禁這麼想著，暗自嘆了口氣，決定打斷他的吟誦。「那個……」還沒等她講完，男子刻意對艾絲蒂爾眨了眨眼，又繼續說道。「只是在上船的時候，發現妳有點怪，好像很沒精神。所以我只是覺得，妳聽了我幽默的話語後，也許能重現笑容。」 ……好吧，這傢伙跟奧利維爾不同，至少他是好意。 ──雖然方法不太對。艾絲蒂爾勉強露出一絲苦笑。「……唉、那個，雖然不完全正確，但謝謝了。」這是一個軟釘子──不過顯然眼前的男子選擇無視，繼續用開朗的語氣跟她聊天。「嘛，坦白說就是找你搭訕。怎樣，有空的話，一起到下面的展望室吧？那裡好像可以買到飲料，就讓我請妳當是見面禮。」平常心情好的話，她或許會跟對方談上一兩句，不過艾絲蒂爾現在唯一的念頭是把對方趕走，然後自己一個人好好靜一靜。「那、那個……雖然很感謝你……但現在沒那個心情，對不起……」聞言，男子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嗯、這樣啊。那我就停止搭訕，開始本職工作──引導迷路的小羊。」幾乎是反射性的，艾絲蒂爾反問。「本職工作？」「嗯，看這個。」男子笑著點點頭，而後從腰間掏出一個金黃色的吊墜，展示給艾絲蒂爾看──上面刻了一個杯子，兩邊還各掛了幾顆星子──立刻讓艾絲蒂爾聯想到在各鎮隨處可見的教堂，牆上的掛飾都有一個相同的圖案。「哎，這個是……好像是七耀教會。」「賓果！這是『星杯的紋章』，我叫凱文‧格拉漢姆，別看我這樣，我可是七耀教會的神父。」看著男子自信滿滿的模樣，艾絲蒂爾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哎，是這樣啊！……開玩笑吧？」再次掃了凱文全身上下一眼，艾絲蒂爾實在不得不懷疑這傢伙的說詞──首先，她以前見過的教會神父絕大多數都已經年過四十，而凱文的年紀再怎麼老也沒超過三十；再者，自稱為神父的男子…… 絕大多數多穿的樸素，一身黑色的修士服是基本配備。當然，舉止也不可能像他那麼輕浮。而眼前這個男子，上述三樣中沒一樣符合，而他拿出的吊飾是唯一的身分證明──雖然那個吊飾理論上是可以假造的。注意到艾絲蒂爾依舊半信半疑的模樣，凱文努力證明自己的可信度。「我可是貨真價實的神父哦！祈禱不缺席、聖典不離身……」邊說著，他一手伸入白色的外套內裡，而後像是發現什麼似的尷尬苦笑。「抱歉，忘在座位上了。」糟糕，當初不該嫌礙手礙腳就把它丟到行李箱去的。凱文不禁暗暗哀嘆著，生平第一次體驗到書到用時方恨少的滋味(？) ──呃……所以，他應該不是神父吧……算了，好像也無所謂？艾絲蒂爾笑了笑，決定挑一個不會得罪人的稱呼和凱文聊天。「雖然說服力為零……不過真是個奇怪的哥哥。」見到艾絲蒂爾的笑容，凱文滿意的點點頭，知道她終於放下戒心了。「嗯嗯，終於笑了，果然可愛的女孩子沒了笑容是不行的。嘛，可以的話就當作和神父商量如何？向空之女神起誓，這不是搭訕了。」邊說著，凱文還戲劇性的舉手做出發誓的模樣，但艾絲蒂爾聽到他的話之後卻立刻變了臉色。對了，約書亞…… 很奇怪的，獨自一人時，她還能強忍著那股悲痛──可是一等到有人願意與她說話時，她發現自己怎麼忍也忍不下那股淚意。「我……」約書亞……丟下她一個人走了…… 雖然成為游擊士，但她仍然沒有進步，無法親手保護好重要的事物，十年前是深愛自己的母親在帝國的炮火轟擊中去世；十年後，她視為家人的約書亞就這麼突然地一走了之── 艾絲蒂爾努力做了幾個深呼吸，但不聽話的眼淚早就奪眶而出，隨著她低頭的動作，滴滴答答掉在木製的地板上。才剛放下手，凱文就被艾絲蒂爾突如其來的眼淚嚇的不知所措，連忙道歉。「等等，雖然不知是什麼事，但、抱歉，是我不對！」聞言，艾絲蒂爾震了震，忍不住用雙手摀住臉，但滾燙的淚水依舊從指縫滲出，越流越多。過去得知老爸搭坐的定期船失蹤的消息時，曾經有個人陪她站在洛連特新蓋的鐘塔上，安慰著她──他說，他願意借他的胸膛讓她依靠，讓她可以痛快的大哭一場── 她曾經有那個機會，那樣的溫暖曾經近在咫尺。但現在，卻再也感受不到了。「嗚……嗚嗚……」艾絲蒂爾彷彿忍耐到了極限，失去力氣滑落在地，隨即感受到一股溫暖的擁抱，還安撫般的輕拍著她的頭。「啊……不要忍耐了，盡情哭出來吧……」 ──艾絲蒂爾。五年前那個暴風雨的夜晚，在她因為自身的挫折感而痛哭失聲時，約書亞曾經抱著她，輕喃著她的名。 ……她好希望，現在這個懷抱……是約書亞的…… 艾絲蒂爾閉上眼，情不自禁的嚎啕大哭。 ********************************* 在一個剛認識不到半小時的男人面前哭得毫無形象，即便是活潑外向的艾絲蒂爾，都感到有些尷尬──不過慶幸的是，這位自稱「神父」的哥哥沒像奧利維爾那樣沒良心，十分有紳士風度的將她從外面帶回船內的位子上，而且為了保全她的面子，一路上還護住她，避開其他人探索的目光。唔，討厭，虧她一天前成為正游擊士呢，未免也太禁不起打擊了。暗自哀嘆的同時，艾絲蒂爾一邊乾笑的主動開口。「唉，凱文先生……對不起，給你看到我那個樣子了。」聞言，站在桌前正在開飲料的凱文，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道：「沒事的，借胸膛給女孩子真是賺到了。怎麼樣，冷靜些了沒？」邊說著，凱文將一瓶完全沒開封的飲料遞給艾絲蒂爾，後者接下後，逕自開了罐，輕啜了一口，才又微笑自我介紹。「……嗯。我叫艾絲蒂爾，艾絲蒂爾‧布萊特。是游擊士協會的成員。」「小艾絲蒂爾嗎？名字也特別可愛。」邊聽邊專注的點頭，搭訕專用的輕挑態度直到「理解」艾絲蒂爾的身分後，才慢半拍露出些許詫異的眼神。「……游擊士協會？」她──怎麼看，都沒成年的樣子，充其量只是個小姑娘吧？ ──不，也不盡然。驚愕的視線來來回回在艾絲蒂爾身上轉了幾圈後，逐漸轉為平靜，水藍色的雙眸深處閃過一抹深沉，若有所思的望著眼前的少女。他明白自己為什麼在一開始就注意到艾絲蒂爾了。除去她臉上的表情極度不自然以外，還有她的服裝──裝扮輕便，雖然四肢活動方便卻不太像一般女性的穿著，可她又並非中性的性格，別的不說，即腰的長髮就顯示出她其實仍在意外表。而且，現在回想起來也滿明顯的：她確實有練武的底子，走路時腳步的聲音幾乎聽不見，剛才因為被她的眼淚嚇到，所以反而沒去注意這些細節。要命，談話談到一半，她的眼淚就撲簌簌的往下掉，然後他就被嚇得手足無措。要是被其他認識的朋友聽到都要嘲笑他了…… 他不是第一次管閒事，卻生平第一次管得那麼狼狽。凱文暗自哀嘆。「是啊，我可是游擊士啊。呵呵，和你一樣，看外表的話完全無法相信……」思及此，艾絲蒂爾苦笑，這種反應對她而言已經是家常便飯──以往她會覺得很神氣，甚至還會刻意指指別在胸前的徽章，至於現在──已經沒什麼感覺。換句話說，這種情況應該稱呼為──麻木。麻木呢──呵，想當初，剛成為准游擊士時，她還嫌約書亞太過安靜，應該要露出更高興、更欣喜的表情──現在這些話都應該搬回來砸自己。「不會，沒那樣的事。仔細看的話還是看得出。果然還是會什麼武術吧？」「棒術會一點。」注意到凱文打量自己的眼神，艾絲蒂爾將喝到一半的飲料放下，朝自己的行李比了比── 順著視線看去，凱文注意到那根被包覆起來的長型武器……看起來，應該像是棒子。接著，艾絲蒂爾將話題從自己身上轉開，隨意挑了一個話題聊。「那麼說凱文先生真的是教會的神父？雖然怎麼看都不像。」聳聳肩，不甚在意女孩好奇的眼神，凱文隨意掰了一個藉口。「強烈對比啊。嘛，我是巡迴神父，和一般的稍微有點不同。」「巡迴神父？」偏頭想了半天，還是想不起所以然來──艾絲蒂爾確定自己從來沒聽過，因此，對於凱文的說詞讓她更混亂了。見狀，凱文微微一笑，於是更進一步解說。「有些村子不是沒有教堂嗎？定期去那樣的村子禮拜，還有去教會學校教學，教會的出差服務。」不過，只是順便的。凱文自動在心底補加上這麼一句。聞言，艾絲蒂爾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有這樣的神父啊。」這樣說也沒錯，不是每個地方都有設教堂──而如果還要傳教，那麼確實只能派人直接到當地，和居民互動而後傳教。可是…… 艾絲蒂爾再次瞄了凱文一眼，看到他的服裝，再想起他之前搭訕的舉止──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教會究竟為什麼會讓他做這種工作，以她自己為例，要是碰到這種神父，她寧願天天在家唸書也不想受洗。像是印證她的想法似的，凱文萬般哀怨的嘆了口氣。「因為和教堂裡面工作的神父不一樣，大多數都不穿修士衣。也常常因此倒了大霉。」聽起來煞有其事……但，艾絲蒂爾對他倒了什麼樣的霉並沒興趣，所以也懶的詢問詳情。「嗯，行了行了。那麼，凱文先生你接下來要去哪個村？」「其實上我才剛來利貝爾。巡迴神父的人手不夠，所以從總部派遣過來。」總部……這麼說，七曜教會的總部並非設在格蘭賽爾，而是更大的地方？說到這個，她有點印象，「百日戰爭」進入末期時，利貝爾跟帝國之間的戰事，就是由游擊士協會跟七曜教會一同在中間調停，她還記得自己當初不選進入教會的原因── 對，就是這個：因為不論是神父或修女都必須穿一身的黑色修士服，而修女更規定必須要穿「裙子」；所以相較於游擊士協會的自由，她考慮不到十秒鐘就放棄做修女的念頭。好像就是因為這樣……沒有立即性得知更進一步資訊的需要，因此她也沒對七曜教會繼續多做探究，所以連教會的總部位置她也一無所知。「啊，這樣啊。教會的總部在哪個地方呢？」「在大陸中部，阿爾特利亞法國那裏。向格蘭塞爾大聖堂的大主教呈交報告之前，我想可以稍微觀光一下。所以，就這樣到處閒逛。」 ……阿爾特利亞法國……好像有聽過…… 相關的知識她記得以前好像在主日學上過，但偏偏什麼都記不起來──唔，這時候約書亞在就方便多了，他一定記得這些。不過話說回來，工作可以這樣的嗎？閒逛？注意到艾絲蒂爾不以為然的瞪視，凱文挑高了眉頭。「怎麼了嗎？」搔了搔頭，艾絲蒂爾一口氣將剩下的飲料喝光，而後直率發表自己對凱文的感想。「唉……沒什麼。不過，真是靠不住的神父。」自動忽略艾絲蒂爾的評論，凱文又恢復到剛才輕浮的調調了。「唉，先去哪里好呢？就這樣，和一個看起來有煩惱的可愛女孩懈逅了。嗯，這一定是女神的引導。」艾絲蒂爾瞥了他一眼。「還真是得意忘形。可是……謝謝，哭過一場好多了。不打起精神不行──嗯，也對，約書亞不會這樣的。」多虧他這樣一鬧……這個自稱為神父的哥哥雖然有點輕浮，不過剛才的談天也讓她輕鬆很多，在悲傷至極的那一瞬間，她竟然這樣懷疑約書亞就這麼離她而去，想也知道，約書亞才不可能那麼做的！約書亞總是溫柔的對著她笑……對，一定是她昨晚突如其來的告白讓約書亞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所以才會賭氣的離開── 一下下。想想也對，她自稱為「姊姊」嘛……莫名奇妙對弟弟告白，把家人當作情人，是誰都會角色錯亂，陷入手足無措的慌亂中吧？嗯，一定就是這樣！重新為自己打氣，艾絲蒂爾慢了好幾拍才看到凱文一臉的困惑，才乾笑的解釋。「啊，約書亞，是一個對我來說就像兄弟一樣的男孩……突然不見了，我有點吃驚。」但是凱文似乎沒那麼好打發，而且一下就正中問題的紅心。「突然不見？那麼，是離家出走了？」離家出走的臆測，每個字宛如冰冷的刀鋒，一次次地劃在艾絲蒂爾的心頭上，讓她忍不住狠狠一顫──隨即用最快的速度否認。「不是的，只是先回家去罷了。因為是家族成員，所以不會隨便就離開吧。」但是，艾絲蒂爾在臉上一閃而逝的狼狽，並沒有逃過凱文的眼睛，只見他一語不發，沉默的盯著艾絲蒂爾無意間露出些許迷茫的側臉。實際上，他是依著教會給的線索一路搜尋到王都，但是要抓的人卻在他到達前先開溜了─ ─等到他趕到密報中的地點時，對方早就趁著整個格蘭賽爾王都因為女王慶典沸騰的同時，隱沒在人群消失無蹤。根據性格測寫的資料，他不相信那傢伙什麼事情都沒做就離開。但，一時之間他也不知從何找起。因為目標丟了，所以他索性在王都裡閑晃，後來想想乾脆去其他地方打聽看看，正當他打定主意前往飛機場時，他注意到在一片歡樂的氣氛中，有名臉色異常蒼白的少女失魂落魄地站在人群中，與其他人相比顯得格格不入。而現在，有人失蹤了……這代表了什麼嗎？會不會跟那傢伙有關？凱文沉吟了片刻，而後又暗自搖頭。 ……想太多了，不可能那麼巧。「可是，真的很失敗，告白的時機選錯了。見到他的話，如果想點辦法混過去的話……」另一邊的艾絲蒂爾開始頻頻哀嘆，故意忽略約書亞已經離開的可能性，腦袋裡面轉著紛亂的念頭──因為要是等下碰到約書亞，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呃，解釋昨晚那種大膽的告白。唔，好丟臉啊！這根本嚴重考驗她的腦袋瓜，平常都是約書亞幫忙想策略的……對於這方面，她一點經驗都沒有，現在可好，在敏銳的約書亞面前該怎麼矇混過去？「我說，艾絲蒂爾。」「什麼？」凱文的聲音打斷艾絲蒂爾的思緒，她眨了眨眼，回望一臉嚴肅的凱文──飲料跟聖典不知何時已經被他收了起來。「沒什麼……那個，就如我剛才說的那樣，觀光時沒什麼特別的事。所以，到洛連特後我可以送妳回家。」就算是游擊士，但她很明顯的心緒不寧，姑且不論她口中的「約書亞」是否真的在洛連特鎮，但是── 在利貝爾，布萊特的姓氏並非隨處可見，如果他的猜測沒錯，那麼眼前的女孩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劍聖」之女，萬一出事會很麻煩的。而他討厭麻煩。所以就辛苦點吧，值得安慰的是，她長的很可愛，而且跟她相處的感覺還不壞，暫且就繼續當作豔遇也不錯。思及此，凱文又露出原本痞痞的笑，而艾絲蒂爾則在理解他的意思後，詫異的瞪大了眼。「哎！？」她有沒有聽錯？去她家？ (待續) 後記：下次更新就完結然後請期待番外篇二XD 一月份好文活動，某音得到好多獎金真的很意外XD 謝謝版主的賞識^^ 也不好意思害版主破費b 啊對...一直忘記說星之所在完售XD 謝謝大家的支持！下次更新：2/5(因為這次字數只有7000字XD) --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61.230.81.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