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w: 漢末英傑傳第二十八章

看板CaoCao (英傑傳系列 - 曹操傳,姜維傳,孔明傳)作者qhaabk (沒有人哪有那個國)時間7年前 (2017/05/03 21:57)推噓0(0推 0噓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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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轉錄自 SAN-YanYi 看板 #1JDQErSU ] 作者: ratchet (無) 看板: SAN-YanYi 標題: 漢末英傑傳第二十八章時間: Sat Mar 29 00:30:42 2014 第二十八章出兵吳會孫策大敗笮融後，劉繇的勢力急速萎縮，除了根據地曲阿外幾乎全部淪陷，整個曲阿也變得像是汪洋中的孤島一般。雖然孫策沒有進一步的行動，但是城中隨處都可以感受到戰爭即將到來的氣氛，不管是軍民都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度日。而身為領導者的州牧劉繇，背負著比誰都還要大的壓力。畢竟本來孫策孤軍渡江，面對以逸待勞的在地軍隊，照理說應該勝算不高，然而一打起來卻不是這麼回事，劉繇陣營幾乎是屢戰屢敗。雖說是因為這些將領彼此不肯合作，或是有心懷鬼胎之輩，才會讓孫策得以個別擊破。不過劉繇沒有在戰前完成整合，也仍是難辭其咎。「事情會變成這樣，都是我的責任…為了要在這裡立足，不惜拋棄原則來招募這些在地土豪或是亡命之徒。這些人雖然有戰力，卻都是些只顧眼前利益之輩，打不過有如猛虎的孫策軍也是理所當然的。」劉繇在曲阿的州牧府中，召集所有幕僚前來商討對策，他在一開頭就向眾人表明自己的過錯，光明磊落的態度可以讓人很明顯感受到他身為當代名士的風範。底下幕僚之一是儀看見州牧的態度如此，雖然心中有點埋怨他不肯重用太史慈，但也只好把話藏在心裡，上前安慰說：「使君還請勿灰心，現在我們有直屬軍隊上萬，還有曲阿城牆可以防守。就算是被孫策包圍，也可撐上好幾個月。只要我們去向會稽的王朗或是荊州劉表他們求援，還是有逆轉的可能。」「打圍城戰嗎？」劉繇苦笑著搖頭回應說：「這樣又要死多少人？我來到這邊的日子也沒多久，對這裡的人也沒什麼恩德。光是和孫策交戰就已經造成無數人喪生了，現在還要繼續製造這樣的罪惡？」「莫非使君您打算放棄曲阿？」「眼下也只有這條路了。」「真不愧是名滿天下的劉揚州，就算是最屈辱的決定都還是能這麼果斷去做。」眾人回頭看向門口處，發現孫家長女，也是曲阿弘家代表孫淑正帶著笑容面對眾人的目光。「原來是弘家代表呀…此次前來拜訪是為要和我們切斷關係嗎？」「正是。」「這樣是不是有些過分？」是儀瞪了孫淑一眼，用嚴厲的口氣質問道：「州牧並不在意妳是孫家人，始終都是以禮相待。然而妳居然在州牧有難的時候就立刻背棄他，天下豈有不公義之事？」「商人逐利而為，弘家認為您既然已經在這裡失勢，那麼自然也不可能履行先前的承諾。我們轉投向能夠提供我們利益的人，不也是理所當然？」「子羽，她說得很對，就不要為難她了。真要說的話，也是我自己不爭氣，才會讓弘家放棄我們。」劉繇完全沒有責怪孫淑的意思，在這亂世之中為了確保自己的生存，說謊或是背叛都是常有之事。相對於那些表面上逢迎，實際上卻在背後捅一刀的小人，弘家的態度還顯得磊落許多。「我們弘家認為，就算做不成生意，大家還是要保持好關係。」孫淑從懷中取出兩封信交給身旁那位身材高挑、相貌堂堂的文臣，那人本來面無表情，對先前發生的事情都不為所動。然而當他看見信封的署名時，眼睛忽然瞪大了起來。「長緒，發生什麼事？」劉繇向這位曾經在孔融底下擔任功曹，現在為自己效力的北海名士孫邵問道。孫邵立刻將這兩封信帶著放到劉繇眼前。「還請使君您親自過目。」「彭城張昭？！」劉繇先打開張昭的信，信中說明了自己已經在孫策手下任官，而孫策此次出兵也並非是為了袁術的野心，而是要順應揚州民心，將那些為禍當地的惡賊如笮融等人驅逐出去。雖說仍免不了對朝廷任命的州牧刀兵相向，但他保證這並非孫策的本意，可以避免的話，絕對不會對劉繇主動發動攻擊。同時他也保證，孫策絕對會約束手下，對此地的人民或是戰敗的餘眾秋毫無犯。「看來我是真的低估令弟呀，沒想到連張子布這樣的人物都願意為他效命。」劉繇看完信長長嘆了一口氣說：「既然連張子布都這樣說，那麼我也沒什麼好懷疑的。就說三天後，劉繇將率領部眾退出曲阿。」「使君…」是儀還想要說什麼，但是劉繇當場制止了他。「子羽，吾意已決，其他的都不用再說了。」「這裡還有另外一封信請州牧您過目，這封信和孫家無關，算是我們弘家對您以禮相待的回報。」劉繇再看到第二封信的署名「汝南許劭」的信時，趕忙拆開信封閱讀信的內容。過了片刻後，他帶著既是感慨又是感激的表情對孫淑說：「弘家的禮物劉繇收到了。」「是怎麼回事？」孫邵和是儀都對信的內容有些好奇。「其實本來我是打算要去會稽投奔王朗的，但是許子將說那裡地處偏遠，應該要前往豫章才是。豫章那裡北連豫州，西連荊州，只要那重整勢力，並且和曹兗州取得聯繫，就算袁術再來侵犯，也可以得到曹兗州和劉荊州的援助。」「正是如此，而且許子將還說他過去曾經評價過曹操，讓他因而名聲顯揚。因此只要許子將開口的話，曹操一定會願意相助。此外…」孫淑輕輕笑了一下繼續說：「許子將之前為了避難而前來此地，中間卻遇上盜賊，幸好我們弘家即時救到他，並且將他安置在附近的丹徒一地。您可以前去那裡和他會合。」「這樣…一個問題，可以請教妳嗎？」「州牧請說。」「妳們是不是決定要支持令弟了？」劉繇帶有深意看著孫淑，忽然拋出這樣的問題。然而孫淑卻毫無遲疑，立刻點頭說回答：「是的。不過，如果哪天州牧您捲土重來的話，我們弘家也是會毫不猶豫地支持您呢。」「真是誠實呀…哈哈哈…」三天後，劉繇的軍隊退出曲阿，孫策因而完成平定丹陽郡的使命。當時吳景和孫賁好將近一年都無法平定的地方，孫策只花了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孫策進入區阿後，嚴格約束軍隊與民秋毫無犯，就連一隻雞、一把菜都不取，深受百姓歡迎。同時他也發布命令：「對於劉繇、笮融等餘眾來投降的，一律接受。樂意從軍的，一戶只取一人，而且全家免除稅賦，不樂意的也絕不勉強。」一時間得兵兩萬餘人，馬千匹，聲勢大振，威震江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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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今天晚上大家不醉不歸！不要拘謹，這可是當年破虜將軍時代就有的傳統。」孫策進入曲阿之後開始大宴犒賞部下，不管是孫堅的舊部，還是後來在壽春收到的手下，全都感情融洽地並肩喝酒慶祝。一開始場面還有點拘謹，但是當軍中資歷最深的程普開始帶頭痛飲時，其他比較資淺的將領也開始跟著喝了起來。「老程呀，你這樣說有個屁用？那些菜鳥還是在怕你呀。」韓當大聲對在一旁小口喝酒的陳武下命道：「把酒倒到老程頭上。不要怕，這裡有我老韓罩你。」陳武還沒有動作時，宋謙已經搶先把整晚酒直接倒到程普頭上，讓他變得狼狽不堪。「臭老頭，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你這臭小子真的挺帶種的嘛！」程普直接一把抓過宋謙，另一手則從旁邊抓起整個酒罈，直接將酒往宋謙頭上倒。看見連程普都這樣玩下去，其他人也開始玩開來，灌酒、喧嘩或是互毆的吵雜聲此起彼落。文士代表張紘也在這時候走進混戰群，卻沒想到也遭到襲擊，一個酒瓶從他耳邊不到幾吋的地方飛過去。「啊…糟了…」孫河發現玩過火，本來要丟呂範，結果卻差點丟到這個大名士。「唉呀呀…這樣不行呀。」張紘撿起酒瓶，帶著詭異的笑容說：「丟東西的時候要用腰力，這樣速度才會快，像這樣…砲．彈．飛．酒．瓶！」沒想到張紘的臂力居然如此強悍，整個酒瓶像是個火球一樣射向孫河。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孫策在酒瓶快要碰到孫河時一把將它抓住。在場的人每個人都驚嘆不已，高呼孫郎的聲音此起彼落。不過孫策卻搖頭表示不滿說：「別叫我孫郎，我可是項羽再來，大家該叫我『霸王』！」由孫河和呂範開始鼓動，接著孫堅舊部群也跟著加入，眾人齊聲高喊霸王之名，而孫策則高舉著雙手，彷彿在享受這樣的呼聲。此時孫葳帶著一身濕，好不容易才從混戰中脫身，她已經有些不勝酒力，正想要到一旁休息時，卻看見有個人躲在角落一邊提筆疾書，一邊默默地喝酒，「張先生，為什麼不和大家一起喝呢？」原來這個獨自躲在一旁的正是張昭，相對於張紘很輕易地就和孫策軍團的人打成一片，張昭似乎還是沒辦法融入大家。「在下不習慣這樣的氣氛。更何況，在下也沒做什麼事情，沒有資格參加這次的慶祝。」孫葳對張昭這樣的態度早就已經是見怪不怪了，打從第一次見到對方開始，就幾乎沒有看見他笑過，說話也是這樣冷冷淡淡。不過根據周瑜的說法，是張昭才讓他見識到所謂名士的影響力有多驚人。之前還在苦惱如何解決劉繇的餘眾，張昭短短幾句話就幫他搞定一切，手書一紙文告讓所有劉繇餘眾願意歸附，不但解決了後顧之憂，還讓孫策的勢力壯大了不少。劉繇也因為他的一封信就乖乖從曲阿退出，讓平定丹陽的時間大幅縮短。「張先生的貢獻可大了，光把一封信交給大姊，就讓我們不費一刀一槍就接收完整的曲阿。要是曲阿有抵抗的話，恐怕大哥也很難約束部下不得傷害城中軍民。」「一個要做大事的人，就要有勇氣去阻止錯誤的事。殺戮人民固然可以得到一時的好處，但是弊害卻是永久的。」「做大事的人…」聽到張昭說出非常新鮮的話，孫葳好奇地問道：「所以您也認為大哥是可以做大事的人嗎？」聽到這樣的問題，張昭回想起當時孫策聽見自己願意效力時的表現，那種興奮的感情絕對不是裝出來的。他在孫策身上感受到無盡的活力，就算是雄霸一方的陶謙，或是擁有清名的王朗都遠遠無法和他相比，張昭現在已經或多或少可以了解張紘為什麼也會對孫策另眼相看。「如果說在下認為他不能成大事的話，又怎麼會願意為他效力？」「對…對不起，我失言了。」「別在意。」孫葳的內心忐忑不安，然而她卻不知道張昭雖然對很多人都不假辭色，甚至連對孫策或周瑜也一樣，但他對孫葳卻沒辦法這樣。身為一個守正道的君子，像現在這樣與一個女子單獨對話已經是有違禮法，但是如果當下走開，又怕會讓對方難堪，因此張昭現在雖然板著一張臉，其實內心卻比對方更惶惶不安。「可以向您請教一下嗎？」孫葳還是感覺非常緊張，但她覺得不管如何還是要和張昭打好關係，這樣才能讓他融入這個團隊。「為什麼劉繇他光看那封信就會願意撤出曲阿？他明明手上還有很多兵馬不是？」「像劉正礼（劉繇）這樣的人，他最大的武器並不是手上的軍隊，而是傳譽天下的名聲。因此只有壓倒他的名聲，才能夠徹底擊垮劉繇。」「嗯…」「所以在下建議孫郎約束軍紀，同時寬容投誠的人，就是要把我們的軍隊塑造成王者之師，一口氣提升在此地的名聲。劉正礼其實是因為感受到孫郎在名聲上帶給他的壓力，才會這麼乾脆撤出。」張昭接著繼續說：「在下的那封信，只是給劉繇臺階下，並且讓他也有獲得名聲的機會而已。」「原來如此。」其實孫葳還是聽得不是很懂，她心想大概這些話只有周瑜或是袁華這樣出身高貴的人才聽得懂吧。不過，能夠看見張昭這樣滔滔不絕地說話，她感覺張昭並不像外表那樣難以相處。孫葳當場舉杯向張昭敬酒，而平常對人不假辭色的他居然少見地也舉起酒杯回應，怎麼想他對孫葳都有著很特別的待遇。「平定丹陽只是個開始，接下來才是重點。」張昭忽然開口說道。「開始？」「孫郎要的並不是只有這樣。現在占據曲阿，又坐擁相當的部眾，豈能一直屈居於袁術之下？」「可是…要說和袁術作對，恐怕還是有點困難吧…」孫葳曾經在壽春見過袁術軍隊的軍容壯盛，想到如果要和數量相差這麼懸殊的對手交鋒，她並不是很有信心。「正確。」張昭似乎很滿意孫葳的回答。「現在變成和袁術的全面衝突未免太早了，在此地根基未穩不說，更何況在我們背後還有吳、孫二人，很難說他是我們的盟友。」「舅父那邊還好，不過從兄就難了，上次在大哥歷陽開罪過他，現在恐怕還是敵視我們吧。」「所以在下認為當務之急，應該要如此解決這些後顧之憂…」張昭一時興起，當場拿起放在一旁的筆，開始在手邊的絹帛上寫出他的建議，孫葳看了不停點頭立刻起身向他行禮說：「我這就去和大哥說。往後的事情還請您多多費心。」孫葳還不等張昭把話說完，就立刻抓起那段絹帛跑去找孫策。張昭初時有些錯愕，但馬上就回復鎮定。他嘴角微微上揚，喃喃自語說：「真是有活力呀，有個像這樣的女兒或孫女也不錯。」孫葳東奔西走，環顧四周卻發現看不到孫策的人影，她正準備到外面去看看。就在這同時，不勝酒力，已經有些微醺的周瑜打算也打算到外面吹風，結果兩人就這樣撞個滿懷。「你這不長眼睛的…咦？周大哥？」「這樣不行呀，美少女被撞倒時應該要先護著自己的裙子，然後問『看見了嗎？』這樣才會讓人覺得可愛。」「是…是這樣嗎？」孫葳很認真地聽話的樣子讓周瑜不由得偷笑了起來，他拍了拍對方的頭說：「總覺得妳在喝醉的時候變得更可愛了呢，要是一般人喝醉都還會發酒瘋呢。」「我們孫家每個人都是酒中豪傑，才不會因為這點酒就失控呢。嗯…除了阿權以外啦…」「哈哈哈，我記得那個小傢伙沒酒量卻很有酒膽呢。對了，妳的家人都要搬來曲阿了？」「是呀，兄長已經派人去接他們，馬上我就可以見到包括娘、阿權、阿翊他們。喔，還有那個我幾乎沒有見過的妹妹。」看見孫葳提到家人那興奮的表情，周瑜也跟著笑了起來。對他來說，孫家人就和自己的家人一樣，能看見他們在經過這麼多苦難之後再度站起來，內心是無比喜悅。只是…為了要守護這樣的成果，有件事情他是非做不可。「明天一早我就要回到壽春去接受任命。」「咦？」「本來我就是跟著叔父才來到這裡的，並不是隸屬於伯符的人，受到召喚是很正常的。」「可是周大哥你這一走，我們該怎麼辦？」「不用擔心，二張不管是智謀、政才、還是文采都在我之上，而且他們在士人圈中的名聲更是高超無比。」「可是再怎麼說，兄長最相信的人是你呀。」「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有些事非得由我來完成不可」「但是這樣，程伯伯他們又會繼續敵視你…」周瑜並沒有回答，只是將目光投向孫葳手上拿的那段絹帛，他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麼？」「喔，那是剛才從張昭手上拿到的建議，我覺得這個主意挺厲害的，所以想要拿給大哥看。」「可以讓我看看嗎？」周瑜打開絹帛，稍微端詳了一番。從剛開始只是微微點頭，到後來直接贊嘆地說：「張子布真的是天下級的人物，要是生在前漢時代，做到丞相都是輕而易舉的事。」「對吧，我真的覺得他非常厲害，光是隨手就能寫出這麼多字，就已經是我這輩子都辦不到的事了。」周瑜微笑著摸摸孫葳的頭說：「妳光是能看出張子布的厲害，就已經是很難能可貴了，我軍還有很多將領對他有點不服氣呢。」「那是因為他們不能」微笑仰頭看著星光閃爍的夜空。在享受了片刻星夜的景色後，他才小聲地自語道：「一切都在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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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來進攻吳和會稽吧。」這場在曲阿的作戰會議中，聚集了所有袁術軍負責丹陽征討的所有將領，包括督軍中郎將吳景和丹陽都尉孫賁等人都列席其中。本來就因為之前孫策搶走主導全的事情，讓孫賁和他的手下非常不滿，吳景不斷試圖要緩和氣氛卻還是徒勞無功，整個會議都在非常緊繃的氣氛下進行。然而孫策卻還是無視這樣的氣氛，突如其來當場提議，終於惹火了孫賁。「你到底在說什麼？！我們的任務只是征討劉繇，收復曲阿，為什麼又要出兵吳會？」「袁公現在正為了進攻徐州一事而操煩，作為部屬的我們，是不是應該要體察他的辛勞，主動幫忙他消除身後的顧慮？」孫策起身指向牆上的地圖說：「吳郡有許貢，他趕走前任太守盛憲後就自稱太守，起初還依賴袁公，但最近他已經完全不聽袁公的號令。而會稽的王朗本來就不敬袁公，加上周昕的鼓動，會稽已經明顯表現出敵意。試問我們現在人就在丹陽，能夠就這麼坐視吳會兩郡繼續在後方作亂，不斷阻撓袁公的大業？」「伯符這麼說也是有道理呀…」吳景雖然因為外甥無禮的態度而非常頭痛，但看見孫策能夠流暢地分析整個揚州與袁術軍的局勢，認為他在短時間之內成長許多，內心也感到有些欣慰。看見吳景表現出贊同的態度，孫賁更是不滿，他當場起身反對說：「袁公的命令就是只有攻打丹陽，沒有袁公的命令就不該擅自出兵！」「那麼我就請求袁公的許可吧。」孫策用堅定的眼神凝視著孫賁說：「還請舅父與從兄兩人回壽春向袁公報告我們勝利的消息，並且向袁公請求出兵許可。」「你在打什麼主意？是想要趁機奪走我們的軍隊？」孫策的話馬上引起孫賁的警戒心，孫策當場搖頭否認說：「絕無此事。所有舅父和從兄的部隊扣除袁公允許歸到我麾下的少數人外，其餘不動一人。而且待取得袁公許可之後，吳與會稽的攻略全都由我獨力完成，不需要動用到袁公一兵一卒。」「伯符，這樣好嗎？你手上的兵馬雖然不少，但都是些新招募來的成員，能有多少戰力都還是未知數。不然這樣好了，我先支援你三千人如何？」「不，舅父的好意，孫策心領了。」面對舅父吳景的好意，孫策還是搖頭婉拒，同時他也對坐在一旁，從剛才就一直保持沉默的周瑜說：「公瑾，由於你也是我向你叔父借調來的，現在我有充足的兵力來攻擊吳會，你就回到你叔父身邊吧。」「這樣…我明白了。」周瑜表現異常沉默，只是輕描淡寫地回應。這看在眾人眼中，都感覺周瑜是被孫策逼走，頗有鳥盡弓藏的感覺。孫賁本來還在想孫策叫自己回壽春是打什麼主意，但看見周瑜也受到如此對待後，他覺得自己是多慮了，這些都只是孫策刻薄寡恩的表現而已。他在心中暗自竊笑孫策的愚昧，只要他回到壽春，聯合遭受虧待的周瑜一起在袁術面前陳明，一定可以讓孫策沒有好日子過。想到這裡，孫賁再也沒有拒絕返回壽春的意思，會議就這樣順利進行下去… 而在另一邊，孫葳出現在曲阿州牧府的偏房，她極度恭敬地向座上的那個女子行禮。這個女子雖然已經步入中年，但是外貌卻還是保持年輕，乍看之下只像個二十多歲的少婦，很難想像她已經是好幾個孩子的母親。「這段時間，真是辛苦妳們了。說實話，我還真沒想到你們可以重現夫君的事業。」這個女子正是孫堅的夫人，也是孫策、孫葳等人的生母，吳景則是她的兄長。早年因為父母雙亡，而和兄長一起遷往錢塘，由於才貌雙全而聞名而被孫堅看中，想要娶她為妻，吳家親戚們都嫌棄孫堅的出身而反對。然而她卻說：「何必為了吝惜一個女子而惹禍上身？要是孫堅待我不好的話，也是命了。」就這樣她嫁給孫堅，為他生下四子一女，分別是孫策、孫權、孫翊、孫匡以及孫葳。在孫堅戰死後，她就為了讓孫策無後顧之憂，肩負起照顧其他幼小子女的責任，之後好不容易等到孫策攻取曲阿，有了自己的根據地後，才前來和自己久違的親人們會合。「娘…」孫葳看見闊別已久的母親，幾乎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吳夫人起身，溫柔地撫摸她的秀髮。吳夫人的手彷彿有魔力一般，一瞬間就讓激動的孫葳冷靜下來。「不用擔心，我過得很好，除了仰賴策兒的部下們照顧外，身邊還有兩個小勇士保護。」吳夫人指了指身邊兩個少年，其中站在左邊年紀較長，身材高大的少年，興奮地站了出來，年紀輕輕的他就留有一小撮紫紅色鬍鬚。「姊姊，我是阿權，真的是好久不見了。」「阿權？！你長這麼大啦…」記得上次和弟弟分別時，他還只是個哭得鼻涕直流的小鬼，沒想到才過幾年，那樣的小鬼已經長成這樣。「是呀，現在的我已經有能力保護大家，以後就由我來幫忙大哥，姊姊您再也不需要上戰場了。」「二哥，別忘記我！」一旁那位年紀較輕，但是洪亮的聲音卻不輸任何成年男子的少年，也急忙站上前說：「二姊，我現在已經可以拉滿整張弓，馬上就可以上戰場打仗了。」「喔…算算你的年紀，大概也是可以上戰場的時候了。當年姊姊我像你這個年紀，已經在陽人和華雄交手了。」「姊姊可以打華雄，那我至少要打呂布。」「哈哈哈…這種不服輸的個性還真像大哥。」「呂布在北邊你怎麼打？要打就打太史慈呀，聽說他就停留在此地，現在我就去找他單挑。」孫權似乎也感覺有點不服氣，跟著上前和弟弟較勁。看見兩個弟弟充滿活力的樣子，孫葳感到非常欣慰，正當她想要說什麼來鼓勵兩位弟弟時，卻發現還有一個幼女偷偷躲在柱子一旁，怯生生地看著她們。這個幼女似乎很想要走過來，但又因為害怕而裹足不前。孫葳見狀，趕忙跑到柱子那邊，牽著她的手向吳夫人問道：「娘，這個人是不是我的妹妹？」「是呀，她叫孫仁，別看她現在有點怕生的樣子，她之前可是一直吵著要見妳喔。」「嗯…仔細看看她還真可愛，說不定會是我們三姊妹中長得最好看的呢。」孫葳說完，又輕輕地摸了摸妹妹的頭。「對了，策兒現在是不是在開會？」吳夫人忽然話鋒一轉，開始問起關於孫策的事。「是呀，大哥今天邀請舅父和族兄他們，一起商討日後的計畫。」「我知道，兄長也有告訴我這件事，還要我想辦法管管策兒。」吳夫人的口氣雖然平淡，但孫葳或多或少可以聽出母親受到的壓力。「這件事情大哥沒有錯。如果不是大哥的話，現在曲阿這裡應該還是劉繇的。」「我知道，所以我也跟兄長說自己沒辦法管這件事。只是…可以告訴我嗎？這個會議是誰策劃的。」孫葳於是一五一十將昨天遇見張昭和周瑜，並且將他們兩個人的計畫拿給孫策的事情都說給母親聽。吳夫人聽了連連點頭，表情欣喜地說：「這兩人確實是你兄長的支柱，妳明白為什麼今天要開這個會嗎？」孫葳搖搖頭，旁邊的孫權則搶著回答說：「我知道，是為了要把沒有出力卻想要來搶功勞的兩人趕回去。」「只對了三成，因為這無法說明為什麼要連周瑜一起趕回去。」吳夫人用慈祥和藹的眼神看著自己的兒女說道。「要將他們請回去是因為這兩人都是袁術直接任命的官吏，所帶的部隊也多是袁術的手下，想想未來如果妳們大哥攻下吳會，袁術恐怕又會將手伸進這片土地。」「原來如此。那麼趕周大哥回去也是因為他是袁術的手下？」「不只這樣，是因為周瑜深得妳大哥信任，同時又和袁術關係緊密，透過他，才能夠保持和壽春的溝通順暢。等一下…」吳夫人忽然想到什麼，先是咬自己指甲一陣後立刻起身，從手邊的包袱中取出一個盒子交給孫葳。她忽然轉為嚴峻的表情說：「妳也一起去壽春。現在趕快去追上周瑜的腳步，把這個盒子裡的東西給他看，到時候他會告訴妳該怎麼做。」 ================================================================= 孫葳一聽說周瑜在會議結束就離開曲阿後，立刻快馬加鞭去追趕他。經過了一陣奔波，終於在當利渡口追上。此時周瑜正要搭船渡江北上，一看見孫葳，當場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小葳葳妳怎麼會在這裡？」「因為周大哥需要幫忙。」看著孫葳堅定的眼神，周瑜知道說再多也是沒用，於是拉著對方的手請她一起上船。「這個時候，妳不是應該和家人們見面？想想妳們應該已經分開了好一段時間了吧。」「已經見過了。娘說周大哥需要幫忙，所以特別要我追上來，跟你一起前往壽春。」「哦？」「娘說今天的會議，是大哥、你以及張昭三個人合力想出的策略，為的是要確保在丹陽的勝利不被袁術奪走。所以先利用報告的名義把親袁術的吳景與孫賁送回壽春，同時也讓周大哥回到你叔父身邊，以確保你叔父丹陽太守的地位。」「事情確實是這樣沒錯。不過…袁術的命令還是挺麻煩的，本來我只要直接回到叔父身邊就好，這時候卻把我召回去不知道有什麼打算。我想令堂應該是考慮到這點，所以要妳來幫我吧。」「喔…原來如此。」「可別小看令堂喔，她的智慧過人，彷彿能看穿所有事情一樣。小時候我和伯符都很怕她，偷偷在背後叫她『女帝』呢」「對了，娘把這東西交給我，說給你看就知道該怎麼做了。」孫葳從隨身的包袱中取出一個木盒交給周瑜，當周瑜打開木盒看見裡面的物品時，他驚訝得完全說不出話來。「原來如此，女帝真的是女帝呀…」 ================================================================= 周瑜和孫葳兩人抵達壽春後，直接前往州牧府去面見袁術。然而袁術卻不要她們到議事廳，反而指定她們直接前往後花園面見。「這是怎麼回事？」「待會可能會有一點狀況，妳怎麼驚慌都沒關係，但當我的暗號一出，妳就即刻把這個木盒交給袁術。」「我明白了。」「妳還真是不知道懷疑我呀…」孫葳的率直讓周瑜只能搖頭苦笑而已。就在此時，一個小男孩先他們一步走出後花園，似乎他才剛剛面見過袁術，兩人看了男孩一眼後繼續往前走。當走進後花園時，就看見袁術坐在當中，愛女袁華則坐在旁邊，不停地向自己父親撒嬌，而長史楊弘則是站在袁術身後，不懷好意地看著周瑜。「公瑾，真是辛苦你了。哦，想不到孫葳妳也跟著回來壽春呀。」袁術一見到二人，立刻興高采烈地張開雙臂迎接。「不，一切都是為了袁公的大業，周瑜豈敢說辛苦呢。」「楊長史，看看公瑾為我們如此盡心盡力，你還說他懷有二心，這樣真的不太好喔。」「就不知道他是真的為袁公盡力，還是在為孫策盡力。」楊弘冷冷地回應道。「唉呀呀，公瑾你看看…壽春這裡什麼都好，就是人多嘴雜了一點。這次讓伯符出兵丹陽後，幾乎每天都有人在我耳邊念，說是什麼放虎歸山啦…更糟的是，現在居然連你都被捲進來，說你根本就成了伯符的手下。」「請袁公不要聽信這些無聊的傳言，我們周家深受袁公的大恩，自唯袁公之命是從。在下確實和孫伯符關係良好，但在下認為幫助他就等於效命袁公。」「對對對，伯符為我們平定廬江，也為我們掃蕩丹陽，我認為這已經表現出無比的忠心了。」袁術特別轉向孫葳對她說：「只是，光我相信是沒有用呀。妳看看光這個楊長史就讓我很頭痛了。」「孫伯符在平定丹陽後還是滯留不歸，甚至讓吳景與孫賁回來請求要繼續攻打吳會，這已經顯示出他的野心了。而周公瑾在他旁邊不但不試圖阻止，反而還幫助他，令人懷疑他們的用心。」「這可是誤會呀。早在行前，在下就已經被伯符請回叔父身邊。如果不信的話，請問一下吳、孫二人就知道了。所以說伯符怎麼做，其實也不是在下可以管的事。」「這種推託之詞，一看就知道有問題。不然你怎麼解釋自己和孫家小姐一起前來壽春的事？」楊弘在一旁表示說：「除非你是要用她當人質，否則在下還是不會改變原來的看法。有看見剛才的那位男孩嗎？他是豫章太守諸葛玄的兒子，名叫諸葛誕。諸葛玄他把孩子送來壽春表示忠心，為什麼孫伯符他不這樣做？」「所以一切正如楊長史說的，孫葳正是要交給您的人質。」「咦？」當周瑜指向孫葳的那一刻，不只孫葳本人傻眼，連袁術父女還有楊弘都為之震驚。「周瑜，妳還真是夠卑鄙了，看她的樣子似乎根本就被蒙在鼓裡。」袁華聽了非常不高興，冷眼瞪著周瑜看。「事情就是這樣，是我將她騙來，要不然伯符怎麼可能會這麼輕易交出人質呢？」「真是骯髒。」「華兒，為父知道妳很喜歡孫葳…」「誰喜歡她了？我只是不想每天都看到這個粗魯的蠢女人而已。」忽然間周瑜對孫葳使了一個眼色，孫葳雖然還是處於震驚狀態，但見到這暗號仍然立刻上前將盒子遞給袁術。「這個是？」「伯符他為了贖回自己妹妹，決定將他私藏的寶物交給您。這個東西的價值，遠超過一百個人質。」當袁術打開這個盒子的時候，裡面的東西讓他完全呆住了。他在這一瞬間揉揉自己的眼睛，確定沒有看錯之後，才拿起來仔細觀賞。這是一塊缺了一角的玉石，方圜四寸，上紐交五龍，上面刻有「受命於天，既壽永昌」。袁術非常清楚這是什麼東西，這正是當初在雒陽動亂中遺失，後來據說被孫堅所得之傳國玉璽。「原來傳說是真的呀…」「爹，這是傳國玉璽是嗎？」「是呀，真沒想到這寶物會在這地方出現。」孫葳從來沒看過玉璽，也不清楚玉璽長什麼樣子。但是她從前聽過一些關於自己父親私藏玉璽的傳聞，許多敵人都用這個來攻擊父親，甚至連當年自己喜歡過的人都因為這傳言而離去。沒想到這個玉璽一直由自己的母親保管，而且選在這個時候要交給袁術。「交上玉璽即表示伯符對袁公的忠心，而伯符也可以免去交出人質的困擾。這正是所謂的雙贏。」「你的雙贏還真是特殊呀，雖然大家都得利，但你自己可是會被兩邊都責怪。」袁術雖然手握寶物，但卻沒有表現出特別的興奮，仍然帶著冷靜的態度回應。「不計毀譽達成目的，這是周瑜的一貫行事風格。」袁術此時滿面微笑，起身走向孫葳說：「打從一開始我就沒有要收人質的意思，袁術一向相信以誠待人，則人也必以誠待我。至於這個玉璽，其實我也沒有意思要收下…」孫葳此時腦袋一片混亂，她聽不太懂這些人的意思，只是隱約感覺接下來她要說的話會是最重要的關鍵。問題是，到底該怎麼說呢？是到如今，她真的有點後悔自己總是無心於打仗以外的事，才會在這種情況下舉足無措。「還請袁公一定要收下。」孫葳回想起父親臨死前說過的話，說那個玉璽是自己的嫁妝。當時她並不太懂這句話的意思，現在在這個時刻，她忽然間豁然開朗了。「父親並非私吞玉璽，而是認為這個東西要留著保護家人而已。我認為，現在正是發揮玉璽作用的時刻。」「保護家人？妳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一直把你們孫家人當作是自己的家人看待。」「袁公的厚愛我們很明白，但就如同您所說的，在壽春這裡有太多人藉口說大哥心懷不軌，想要對我們不利。現在既然我們把這個玉璽都獻上，表明我們對袁公絕無二心，還請袁公憑此物向壽春眾人說明，不要再懷疑我們孫家了。」「爹，收下吧，反正這種寶物對那些吳郡野猴來說也毫無用處。」袁華看著孫葳卑躬屈膝的樣子，本來有的興致早就全沒了。「要是沒事的話請允許我告退，現在已經是午休時間了。」袁華說完就頭也不回地離去，既沒有行禮也沒有道別，這讓袁術直搖頭嘆氣道：「唉，你們也看到了，我這女兒就是這樣。雖說也知道自己這樣溺愛會把她慣壞，但想到她曾經受過苦，實在是不忍心管教呀。」袁術說到這裡，把玉璽放回木盒中。「不如這樣好了，玉璽暫時放在我這裡保管，日後等返回雒陽之時再將此物物歸原主。而既然也見到伯符的誠意，那麼攻擊吳郡、會稽的事情就拜託他了。」「多謝袁公。」「不過，為了平息其他人的顧慮，除了曲阿以外的地方都必須退出給現任丹陽太守，也就是公瑾的叔父，明白了嗎？」「可那是兄長好不容易才打下來的地方…」孫葳此時面有難色，丹陽此地也是大家好不容易打下的地方，只因為袁術一句話就必須讓出來，她覺得心有未甘。「請體諒我，畢竟我不能失信於公瑾，他先前表現出的忠心可也需要嘉獎呀。」袁術刻意看了看周瑜，把這個球又拋回給他和孫葳。「真是抱歉，就算和伯符有著深厚的交情，但我們周家的利益也還是得顧。」「………」雖說內心是願意相信周瑜的決定，但他說話的樣子還是很欠揍，孫葳的怒氣不斷地往上升，緊咬住嘴唇惡狠狠地盯著他。看見他手握寶物卻仍然保持冷靜，同時又能在一瞬間控制住場面，刻意製造周瑜和孫家的矛盾，一旁的楊弘暗讚自己的主公真是不簡單。「只是，為什麼我會覺得不安呢？」楊弘心中總有股不安的感覺。總覺得這玉璽不但不會給袁術帶來發展，反而會帶來可怕的後患，只是他又說不上來會是什麼樣的禍患，只好在一旁保持沉默。這個感覺應驗的時候，是在不久的將來… 數日後，袁術批准孫策進軍吳郡、會稽的行動，同時也將吳景和孫賁留在壽春。而周瑜則回到叔父身邊，輔佐他治理丹陽。孫策在接到命令後，將大軍分成兩部，其中一部交給朱治率領直向吳郡，而自己則帶領其餘的人朝向會稽。「大哥，雖說是安排好的，可是周大哥就這樣離去，你應該還是會感到寂寞吧。」孫葳在隊伍中，和領軍的孫策並肩乘馬前進著。由於這些日子以來，孫策對周瑜的離去隻字不提，孫葳有點擔心他們友情生變，才決定如此問道。「不，一點也不。」「為什麼？難道大哥你真的在埋怨周大哥之前做的事情？」「怎麼會呢，我相信就算全天下都與我為敵時，周瑜還是會站在我身邊…啊，不，我們一家人也是會啦。」孫策露出靦腆的笑容，看著遠方說道：「只是我相信，公瑾他還是會排除萬難回到我身邊，所以我不會感到寂寞。」「說得也是。」孫葳也點點頭，靜靜地保持和孫策並肩的騎馬速度。「我的妹妹真是可愛。」孫策發出爽朗的笑聲說：「這麼可愛的妹妹我可不想讓別人搶走呀，要是有哪個男人敢來提親，得先問過我手中長槍。」「大哥！我才沒有這種對象。」孫葳紅著臉抗議著。「沒有嗎？我好像記得妳不是喜歡一個傢伙，記得他還和我們一起打過陽人之戰，他叫什麼呀…」「陳到。」孫葳說出這名字的時候，表情既是懷念又是悲傷，同時又帶有些許憤怒的情緒。讓自己投身於復興父親的基業，好不容易才將這個人忘掉。現在兄長這一提又讓她回想起當時分別的情景，盡是充滿著難堪。當時自己為什麼會為這種事情難過成那樣？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覺得當年的自己實在是太傻了。「不要提那個人了，他一點也不重要。」「是這樣嗎？」孫策微微一笑，並不打算繼續問下去。因為問題的答案早就已經出現在孫葳的臉上…他沒想到妹妹居然也會有這樣符合自己年紀的少女表情。 ================================================================= 「使君還請不要繼續執迷不悟，危難就在眼前呀。」在徐州治所下邳城的議事廳中，別駕陳群不停地向劉備疾呼徐州危難將近。出身名門的他平時很注重自己的儀態，然而現在事出緊急，說話的口氣越來越急，到了激昂處，他甚至還在原地跺腳。「事情有這麼嚴重嗎？」劉備漫不經心地回應道。「呂布現在在東邊招兵買馬，然而使君居然坐視他擁有這些兵馬卻沒有任何動作，實在是太奇怪了。」「呂布扼守的東邊，要面對曹操、袁術、還有泰山諸賊，擁有這樣的軍隊並不奇怪呀。」「那麼呂布有帶過兵去討伐泰山諸賊？就在下所知是ㄧ次也沒有。使君呀，若是南邊的袁術打過來，而您傾全力去迎擊時，呂布將會成為一個很可怕的威脅。」「此人所言不虛。」眾人的目光都投向這個盤坐在牆角，將和一個身高等齊的巨劍背在身上的青年。他起身轉頭對劉備說：「呂布真的很危險。」「哦？陳兄弟說這些話有什麼根據呢？」劉備當場走向陳到，完全不顧陳群還在準備繼續把話說完，這讓陳群感覺非常不受到尊重。「現在下邳城內有許多謠言傳出，說袁紹以殺呂布為條件，來換取徐州牧的承認。我去調查了一下流言的起源，發現是從小沛過來的人這樣散布的。」「哦，陳兄弟你果然愛我呀，想不到居然為了劉備私下做了這樣的調查。」「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怎麼看都像是呂布想要找藉口攻擊下邳。」「備知道。所以…」劉備右手拉起陳到的手，左手則指向門外說：「走吧，和備一起去小沛一趟。」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62.46.48 ※ 文章網址: http://www.ptt.cc/bbs/SAN-YanYi/M.1396024245.A.71E.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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